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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便来到的贺老夫人的生日大宴。
一大早,孙锦程开车过来,在酒店楼下等候,对着镜子喷了点发胶。
车后座的门被人打开,简灵淮刚一坐进来就闻着味了,开窗散味。
“以后不许用这个味道的。”
“那简哥你给我安利一下呗,你用的是啥牌子的?”孙锦程笑着回过头,动作一僵,“**,简哥你犯规!”
简灵淮:“?”
“你今天也太.......”孙锦程琢磨半天,也只能挤出个形容词,“太正经了吧,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穿得跟个圣诞树似的。当然我不是说你以前不好看啊,只要是你这张脸,哪怕就是棵树呢,那也必然是最好看的那棵圣诞树。”
简灵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衬衫和西裤:“大惊小怪。”
孙锦程又看了看他的发型,柔软蓬松还有型,确实比自己这油头好多了。
“出发。”简灵淮说。
贺家祖宅和简灵淮原来住的别墅距离非常之远,不过这次是从市中心出发,也就少走了半个小时的车程。
抵达贺家时,已经快十二点了。
一道铁门拦在前面,保卫确认过后才放行,往前沿着蜿蜒的马路行驶十分钟后,才看见庄严又华丽的宅子,堪称宫殿般的别墅。
宴会是在晚上才举行,而近亲们大多在这时候都赶来了。
简灵淮下车,抬头张望着这栋房子,默默计算着房价。
“里面请。”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张秀芬脸上挂着八颗牙齿的微笑脸,都快僵了。
简灵淮低头看着被迫营业的张秀芬,勾唇:“好久不见啊。”
张秀芬瘪了瘪嘴,放松一下表情:“快点进去吧,老太太等你老半天了。”
简灵淮回头看了眼孙锦程,孙锦程拎着几个礼袋迅速跟上来。
庭院很大,左右两边还有喷泉,踏上台阶时,隐约听见里面的谈笑声。
简灵淮微微一顿,眉眼一弯:“奶奶,我来了。”
满屋皆静。
各种不同的目光投放在来人身上。
简灵淮目不斜视,迈着沉稳的步伐,步步生辉,直直地走向坐在主位上的老夫人。
老夫人穿着艳丽的旗袍,脸上堆砌了岁月的痕迹,眉眼都是笑开的,她伸出双手,喜道:“哎哟,是小简来了吗?”
简灵淮握住了她的手,点点头:“是我,祝奶奶生日快乐。”
“什么?今天天儿有点热?”贺奶奶大声问。
老人家有点耳背。
简灵淮拔高音量:“对,天气也有点热,还要祝您生日快乐!”
贺奶奶:“乖孩子,你怎么知道我想听你唱歌啊?”
简灵淮:“......”
“我最喜欢听小简唱歌了。”贺奶奶开心得拍了拍他的手,笑得像朵花儿。
旁边一人道:“大姨,人家不愿意给您唱呢,不如让我们小杰来给你唱吧。”
贺奶奶扭头看她:“什么?小杰又有爸爸啦?”
那人刚离完第三次婚,听到这话,不由老脸一红,讪讪地退后几步,降低存在感。
其他人也不敢做声了,扭头的扭头,捂眼睛的捂眼睛,一个家长甚至悄悄捂住了孩子的耳朵。
贺奶奶又转回头期待地看着简灵淮。
简灵淮能怎么办,看着这么位可爱的老人,当然是要宠她啦。
他提气吊嗓,唱道:“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
众人俱惊,这是京剧《贵妃醉酒》的唱词,并非大家预想的口水歌。
楼上的书房门打开,贺家父子俩听见动静,走到走廊边,瞧着客厅里的动静。
唱了一小段后,贺奶奶意犹未尽,夸道:“好嗓子,真是好嗓子,又想起当年看戏的时候了,真好。哎我老了,唱不动了,让小洲来跟你唱,小洲呢?”
“我在这。”贺芝洲走下楼,扶着祖母入座,“累了吧,要喝点水吗?”
贺奶奶:“嗯对,要和小简睡。”
贺芝洲很耐心地说:“你不能和小简睡。”
贺奶奶点点头:“我是不能,你才能和小简睡。”
简灵淮:“......”
简灵淮飞快递上水:“奶奶你快喝水!”
老人家喝水时,贺芝洲才起身看着他,问:“什么时候学的?”
“小时候,也不算很精通。”简灵淮的外婆曾经做过梨园子弟,每次去外婆家,总要被拉着学两句。
但他怕说漏嘴,便转移话题:“我给奶奶带了礼物。”
孙锦程立马将礼物递过来。
众目睽睽之下,一屋子人就看着简灵淮给老妇人送了件毛衣和针织帽。
“奶奶,这是我亲手织的,很暖和,冬天就能用上了。”简灵淮说道,他记得原著里描述过贺奶奶是个很怕冬天的老人。
众人:“......”
众人不由想道:他一定是为了成为贤妻良母而努力,这一切都是为了贺芝洲和家产。
贺奶奶接过毛衣,很是开心,摸了又摸,爱不释手。
后面又来了几位亲戚,简灵淮退到一边,正好站在贺芝洲旁边,扭头看了他一眼,却发现贺芝洲也正在看他,赶紧撇开了眼神,心脏剧烈地跳了一下。
还好撤得及时,没有发生别的反应。
贺芝洲淡淡地收回视线,背在身后的手上突然多了个袋子,悄无声息的。
他又朝简灵淮看了一眼,对方脑袋凑过来,眼睛却看向别处,小声说:“这个是送你的。”
贺芝洲将袋子拿到前面,打开扫了一眼,是个手工编织的小超人。
“毛线剩了点,不能浪费。”简灵淮轻声笑了笑,“没骗你,我真喜欢织毛衣。这些爱好不丢人,喜欢就喜欢呗,你说是吧?”
贺芝洲眼眸微动,波澜不惊的内心泛起一丝涟漪,还未来得及深究,简灵淮就戳了戳他的腰。
贺芝洲:“?”
简灵淮不动神色地摊开手掌:“钱。”
贺芝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