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里看见简灵淮去洗手间后,一个陌生男人经过他放杯子的地方,借着拿甜点的动作,暗中往杯中放了一颗药丸。
然后就是简灵淮无意中喝到了酒,往角落走去,被那男人给带走了。
酒店监控只能看到男人的车牌,贺芝洲联系好警方后,却发现男人在途中不停地换车,直到开到一个监控死角后,彻底消失在视野里。
“怎么办?简哥不会有危险吧?”孙锦程担忧不已,话音刚落,就被叶矜羽拍了下手。
“别说了,肯定不会有事的。”叶矜羽心中亦是担忧,但现在不能乱了手脚,他往贺芝洲那边望了一眼,果不其然,对方听到孙锦程的话,眼里瞬间透露出一股戾气。
张秀芬等人走了进来:“贺总,已经联系好人了,正在进行搜查。”
贺芝洲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叶矜羽准备跟上去,傅珩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腕,问:“别急,我也派人去找了。”
“谢谢。”叶矜羽低头看了一眼手腕,忽然灵光一闪,忙喊道,“贺总,我好像能找到他在哪!”
贺芝洲脚步一顿,回头望着他:“在哪?”
叶矜羽激动地给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手表:“之前他担心我被被傅珩带走,给我买了定位器装在这里面。不过他又怕我怀疑他居心不良,就给自己也买了一个,让我绑定了!”
说着,他头一次打开手机里安装的追踪器,连接到设备后,就看见地图上出现了一个红点,呆在某个地方不动。
“这里好像是”叶矜羽仔细看了一眼,小声道,“是个酒店。”
话音刚落,贺芝洲已经大步流向地走出了门外。
张秀芬迅速给同事们发了指令,训练有素地护送他们上车,一路疾驰。
争分夺秒的时间里,车里一片死寂。
最终,傅珩忍无可忍,低声问叶矜羽:“简灵淮他什么意思?给你买个追踪器来防我吗?”
叶矜羽:“。”
“你们到底是什么谁派来的?”简灵淮被粗暴地扔在地上,有一瞬间的清醒,强撑着意识爬起来,肩膀就被人踹了一脚。
那男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将他的手机没收,然后转身打了个电话:“是我,人弄到了,就在酒店。”
那边也不知说了什么,简灵淮屏息,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男人说:“好,那就再等你十分钟。”
挂断电话后,男人就从房间角落里的包里取出一台相机,架在床的正前方。然后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简灵淮又晕又热,艰难地爬到床边,断断续续地说:“那个女人花、花了多少钱找你办事?我可以给你三倍、五倍也行,你放我出去。”
男人没有答话。
简灵淮热出了汗,一手攥着被子,手上青筋隆起,尽最大力量去克制身体反应,说:“那你能说说,是谁派你来的吗?”
男人还是不应答。
“你是哑巴吗?”
男人瞪了他一眼,显然被这话激怒了:“你闭嘴,等会有你好戏看。”
“好戏”不用问也知道是什么好戏,简灵淮干笑了两声,看向录像机,“你知道你在犯罪吗?对方到底开了什么价让你卖命?”
男人正欲回话,手机响了,他接通起来,那边似乎要他打开简灵淮的相册。
他拿起简灵淮的手机,走到简灵淮面前,面部解锁,打开图库翻看了两下,向那边汇报了一下情况:“里面是几张和贺芝洲模糊的合照,然后就是和一个性感女人的合照?”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确定?”
“我确定,两人姿势还很亲密。”男人顿了顿,转过身低声问道,“他会不会变直了?”
“不可能!”电话里的女人陡然拔高了音量,声音在哪里听过,但一时想不起来,女人又说道,“他不是喜欢男人吗?那就让他好好享受一番,那几个人怎么还没到?”
“不知道。”
“要不你上吧。”
“我说过我不干这种事。”男人低头看了眼浑身发热的简灵淮,意志坚定道,“我不干男人,他们再不到我可就走了。”
“你再等等!”女人恨铁不成钢道,“他们竟然堵在路上了。”
趁着男人接电话的时候,简灵淮扭头,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花瓶,爬上床后伸长了手,将瓶子握在背后。
这个男人目前是安全的,他得拖延时间,等待救援。很快就会有人发现他失踪了,如果贺芝洲到了现场联系不到他的话,一定会来找他的。
他从未完全相信过别人,但此刻心底却有个声音在说,无论何时何地,贺芝洲一定能找到他,一定能找到的。
门外有人敲门,简灵淮眼睛闪过一丝亮光,结果却看见几个面貌猥琐的男人走了进来,下意识握紧了花瓶。
“哟,已经这么老实地躺好啦。”其中一人露出个猥琐的笑容,“长得还不赖嘛。”
“别耽搁时间了,赶紧办正事吧。”一直守着男人说。
几人走到床边,一人动手去解他的衣领扣子,刚解掉两三颗,简灵淮突然用力将手里的花瓶砸在他脑袋上。
那人一个措手不及,当场愣住了,摸了摸脑袋上流下的血,目露凶残之意。
简灵淮从另一边滑下床,虚弱地站起来,将碎裂的花瓶口子对准他们,手上还沾着一点血。
双方僵持不下,片刻后,在保镖的响应下,其他几人分别从其他几个方向包围过去。
被抓住的那一刻,意识到危险来袭,简灵淮脑袋骤然疼痛了起来,前所未有的恐惧将他淹没,窒息感扑面而来,心脏仿佛空了一块,疼得要命,忍不住嘶吼了一声,身体仿佛不受控制起来,失常的反应把男人们都吓了一跳
当贺芝洲等人破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简灵淮蹲在床角,双手抱着膝盖,痛不欲生地哭着,旁边围了几个男人,却束手无策般地望着他。
贺芝洲一瞬间感受到了他绝望的气息,飞快地冲过去,将简灵淮抱住:“简灵淮,灵淮,没事了,我来了。”
张秀芬带着人上前把那些男人狠狠收拾了一顿,问:“贺总,怎么处理?”
“留口气就行,我还有话要问。”贺芝洲冰冷道。
“是。”
怀里的人还在哭,手上拿着碎裂的瓶子,贺芝洲伸手擦了擦他脸上的泪水,轻声道:“别怕,什么都没发生。”
简灵淮却置若罔闻,依旧沉浸在某种情绪里,哭得嗓子都快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