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伸过来一只手,在他额头上贴了半分钟,无奈中夹杂着几分心疼,说:“果然感冒了吧。”
简灵淮在枕头上蹭了蹭,才瞪大了双眼,猛地回头:“你怎么又躺上来了?”
“不可以吗?”
“我同意了吗?!”
“你都亲我了。”贺芝洲哀怨地看着他,“还想不负责啊?”
“”简灵淮抬手捂住眼,“那是因为药效的作用吧,而且”
贺芝洲打断他的话:“别解释了,渣男。”
简灵淮:“”
贺芝洲默不作声地起床,默不作声地穿好衣服,默不作声地拿出一套新衣服放在他旁边,半晌才说:“穿这套吧,新买的。”
看起来真是又乖又听话,简灵淮真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渣男,语气不由软了一点:“昨天晚上的事是个意外,考察期还没到的,你再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一下,可以吗?”
“好。”贺芝洲答应了,他认为这是因为以前对简灵淮的漠视,导致对方缺乏安全感,所以才会如此慎重,那么一点时间而已,他给得起。
反正,这人迟早都会是自己的,只能是自己的,没人能抢得走。
“先回去家吧。”贺芝洲说。
“嗯。”简灵淮见他不多纠缠,松了口气,拿上衣服进了洗手间。
贺芝洲瞬间神清气爽,等他出来时,又是散发着一股三从四德的哀怨的男德气息。
简灵淮默了默,才问道:“你有产生过幻觉吗?”
贺芝洲突然被问懵了:“幻觉?”
“嗯。”
贺芝洲说:“那不是在某种极限情况下刺激产生的吗?”
在回去的路上,简灵淮还在回想,产生幻觉的几次,一次是摔进泳池,一次是原主的执念消失,一次就是昨晚。
这三次确实都是在某种极限或者危险的情况下产生的,所以可不可以理解为是原主留在记忆深处的幻想?然后在一次次危险的情况下,看到了幻觉,只是原主的芯子换成了他,取而代之就是他看到的那些画面?
好像可以说得通,只是昨晚那亲吻时的心跳声不似作假,到底是他在心动,还是这具身体在作怪?
“在想什么呢?”贺芝洲问道。
简灵淮说:“没什么。”
“那你抠我的仙人球做什么。”贺芝洲低头看了眼他手里的针织仙人球,那朵小花都快被揪掉了,心疼地夺了回来。
“”简灵淮刚刚只是顺手拿起了旁边的东西,没想到他车上竟然还随处放着这种东西,“你不会三个仙人球,在家里车上办公室各放一个吧?”
“不。”贺芝洲摇了摇头,“是随身携带。”
“”简灵淮看着他小心认真地整理被揪歪的小花,好似一个老父亲给闺女精心挑衣服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贺家的庭院里,老夫人正在跟儿子儿媳视频,看见车子驶进来,笑道:“他们回来了。”
贺宏博问:“他们怎么现在才回来?昨晚去哪了?”
贺奶奶直接问下车的贺芝洲:“你们昨晚又没回家哦,去哪了?”
简灵淮本以为贺芝洲会找个什么借口,比如在公司加班熬夜到现在,结果没想到对方又是异常坦然地说:“我们去酒店了。”
简灵淮:“”
奶奶欣慰一笑,然后看向简灵淮一副身体被掏空的模样,笑容更灿烂了:“不错不错!”
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简灵淮忙不迭摆手:“奶奶,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义正辞严,他语气坚定,他清白坦荡,可是都抵不过他昨晚哭得快哑了的嗓子,听起来就十分欲盖弥彰,欲拒还迎,欲扬先抑。
奶奶嘿嘿一笑:“羞什么,奶奶都是过来人!”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什么都没”简灵淮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这叫什么事啊,当着老人的面说什么呢。
他无奈地走到奶奶面前,刚想问问吃饭了没有,就听到她放在怀里的手机里响起了贺芝洲母亲的声音:“眼睛都肿成这样了。”
简灵淮一惊,没想到这还有局外观察者!
他低头一看,发现怼在屏幕前的贺家父母,正庄严肃穆地盯着他。
“”简灵淮讪讪地解释,“眼睛是是因为哭了”
越描越黑。
听到这话,父母俩同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待贺芝洲走过来看屏幕时,又同时转换为欣赏的目光。
简灵淮:“”
贺芝洲忍笑,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争取过年回来几天吧。”贺妈妈说完,又嘱咐道,“你要照顾好奶奶还有简灵淮。”
简灵淮:
关我什么事,为什么要照顾我,我可是猛男!
“我还是先回去睡会吧。”简灵淮不想再解释了,转身就走,结果听见贺妈妈嗔怪地说了一句:“看给人家累的,你稍微节制点。”
“”
简灵淮差点摔一跟头,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塑料袋套头、围巾勒脖、或者划掉手掌上的生命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