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敲门之前,苏遇森告诉助理若泰,如果他进门后十五分钟没出来,他就给他打电话,说有急事。
若泰跟了他快一年了,算是他这边的人。
他不知道温颜这次又想搞什么鬼,第一次他毫无防备,这次肯定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房间门没有锁,一敲就开了道缝,里面的人听见动静,说了声“进来”。
苏遇森拧了下眉,还是走了进去。
若泰目送自家艺人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沉沉叹了口气,其实温姐长得这么漂亮,如果换他的话早就开开心心的从了……
这种事男生又不吃亏的,也不明白自家艺人在坚持什么。
房间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瓶开启的红酒,旁边还有一瓶已经见了底的,苏遇森走进来时,温檐正伸手去拿那瓶开启的红酒,将剩下的小半瓶全数倒入一旁的玻璃杯中。
那是个很大的杯子,并不是寻常用来喝红酒的高脚杯,以他的酒量,这一杯下去估计直接醉了。
苏遇森脚步顿时一滞,视线落在倒酒的人身上。
这大概是她在他面前穿的最随意的一次,白色的大t恤,下面是一条半长不短的大裤衩,汲了双夹脚趾的凉拖,随意到他从来没想过温颜居然会穿这类型的衣服。
尤其那条裤衩,看着完全像是男款,和性感成熟半点不搭边。
她甚至都没化妆,素着一张脸,连头发也只是很随意的抓了抓,与之前那次看似微乱随意却明显打理过的状态完全不同。
温檐看了眼时间,九点还差五分钟,他还挺准时。
“等我一下。”她说着,拿起倒满红酒的玻璃杯仰头就喝。她喝酒的速度很快,一大杯红酒像喝水似的倒了下去。
苏遇森:……
两瓶红酒下肚,温檐才算有了点感觉,这是第三天了,她不敢喝太实在。这身体虽然不是她的,但宿醉之后的难受却是实打实的。
第一天她着急回去,啤酒喝太猛,最后直接断片了。第二天她换了黄酒和白酒,喝到七、八分醉,睡倒醒来还在这里。
因为晚上喝太过,导致这两天白天她人都有些发飘,于是今天她打算养生一点改喝红酒,买酒的时候在电梯里碰到剧组的人,脑中灵光一闪,想到很重要的一点。
她穿过来的时候,房间里还有第二个人。
“温姐,您有什么事要说吗?”
温檐抬头看向他,对方很快垂眸移开视线,大概是在掩饰眼底来不及收起的抵触和排斥。
她烦躁的抖了两下腿,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这种尴尬的时刻把人叫来房间。她拎起一旁的浴衣穿上,学着那天来的时候原主那样松松的打了个结,然后起身:“跟我进房。”
“什么?”苏遇森脸色白了下去,人站在原地没有动。
“你在脑补什么?”温檐回头瞥向他,一本正经冷淡命令:“有事问你,进来再说。”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是有关小翘的事。”
房间,空调安静送着冷风,苏遇森和床保持着一定距离,静静看着对方用各种姿势趴、靠、躺,睁眼、闭眼、闭眼、睁眼……
虽然她并没有对他做什么,也没说奇怪的话,但这样的动作愈发让人心里发毛。
他忍不住开口:“温姐……”
“安静。”温檐毫不留情的打断。
他安静了,然后又默默的退了几步,以免对方突然找借口扑过来。
如果对方真的不顾脸面,要硬来,那么他也不会客气。
那晚之后,他已经暗中找了个防身术教练,进行了紧急培训。几天时间学不了太多东西,但以男人的体.能,加上他学会的技巧,想要“全身而退”是没问题的。
但若真闹到那一步,就太难看了,他希望她能理智一点。
十多分钟过去,他没等来她口中的“有事要问”,也没等来若泰的电话。
苏遇森忍不下去了,再次开口:“温姐,其实我和小翘也不算太熟……如果您真想知道什么,明天可以直接去剧组找她。”
温檐睁开眼,看着熟悉的酒店天花板,简直失望透顶。
她这会没心情,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做,直接朝苏遇森挥挥手:“没事了,你回去吧。”
“……”
“怎么,又想留下?”她扬起眉,视线从浓黑的睫毛下朝他撇去。
轻淡的一瞥,于他而言却是无形的压力。
“不……不是。”苏遇森瞬间挪开和她对视的目光,他挺想做出若无其事的表情,可他到底年轻,没能绷住,脸上的如释重负太过明显,根本无需她再说第二遍,转身头也不回的快步离(逃)开(跑)。
仓惶的背影给人感觉像是被鬼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