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这熟悉的称呼让温檐眸光一软,但也仅仅只到这里为止。
那晚之后,其实小森回来过几次,但时机都不怎么恰当。现在流量正高,越是过年通告越多,各种各样的音乐舞台,在全国各地飞来飞去。
回来时,一次在s城,一次刚抵达t城机场,根本没办法来找她。
过时趁着清醒,直接给她银行卡打了五十万的转账,表示是入股她工作室的资金。
“一来就买车,虽然买车品位错,钱最近也是他在赚——但我之前也赚了少,与其留着知道什么时候会见,如给你——”大概是怕她不接受,又发来语音再次强调这是投资她工作室的。
温檐有种全世界都在给自己投资工作室的感觉,也清楚其实对方就是想帮她,所谓投资只是一种说法罢了。
“傻不傻,这么多钱说给就给,要真是投资得拟定合同,双方确定签约,最后一步才是转资金。”
“没事,我相信你,签合同都可以。”
她叹了口气,语气带笑:“你这么傻白甜的,出去会被人骗……”
那头沉默了会,知道在想什么,隔了片刻发了条文字信息过来:我想见见你,能视频吗?
电话那头,苏遇森独自坐在化妆间,默默等着她的回复。她应该很忙,筹备工作室初期,要忙的情太多了。
很想帮她,最好像以前那样,跑通告,她就跟在他身边,她遇到困难,随时能帮她。
而是像现在这样,意识恢复的时候,想见她,却发现自己和她隔着几千公里。
甚至很害怕另一个“”会在他知道的时候,又做出对她不好的情,上一次他更换经纪人,害得她在会议上被岑默风以此为借口刁难,最终导致她辞职。
这件事每次想起都会耿耿于怀,现在她离开了公司,身边又有其他人帮她,感觉自己和她的联系正在一点点减少消失。
很想努力的抓住什么,如果换做从前,会在她每个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在她身旁,让她身边的其他人都没有任何介入的机会。
可现在,连个正常的身体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开口要求。
苏遇森坐在沙发上,握着手机的指尖低低垂落,低头看着屏幕,意识有微微的恍惚和飘远,而一所觉。
突然间,一阵铃音响起,瞬间回神,发现手机屏幕上跳动着显示温檐请求视频的字样。
几乎瞬间接了。
“是不是等我了?我刚才在外面,方便视频,现在临时找了个地方,可以和你聊一会。”她穿了一件纯黑『色』的削肩小礼裙,『露』出『性』.感.漂亮的锁.骨,长长的黑『色』卷发披泻在肩头,黑发红唇雪肤,美的让他失语。
她等了会,见说话,还以为是信号不好:“小森?能听到吗?”
“嗯。”听见自己略显干涩的喉音,“你是在参加酒宴吗?”
“对,一个商务年会宴,有几个认识的朋友,正好给任宁和许臻谈一些资源。”
“我打扰你了吧?”
她纵容的冲他笑笑:“没有关系,和你聊天也很重要。”
苏遇森轻轻扬起笑容,如果换做以往,一定会追问他为什么重要,有多重要。但现在,觉得除了笑一笑之外,自己什么都做了。
更加敢再提上次的问题,没办法继续缠着她问上一次的喜欢到底是什么样的喜欢,她的亲吻又代表了什么,是不是只是一时的情绪?
这是他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原本就毫无经验,又突然陷入这样奇怪的情,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森,以后多出现好吗?”心理医生已经找到,她也去拜访过对方,隐晦的聊了一点问题。但想要尝试解决,必须得本人到场,并且得是小森现身的时候才行。
但这件事,她不能现在这样和说,她没办法百分百确定另一个苏遇森真的听不见也看到。如果对方听见,一定会阻止,后果难以预料。
所以,她只能等到下次小森在b城现身时,直接带他过去。
但以他长期飞来飞去赶通告的工作和小森出现的频率,要撞上这种机会太小了。
必须得更努力。
温檐看着手机屏幕上眸光黯淡的人,笑了笑:“你等会有演出吗,今天这妆发可真好看,头发上是不是洒了银粉?”
点点头:“等会要上台,是直播。”
“几点?”
“还有一个小时到我,在六鹿平台。”
“知道了,我会准时看的。”
“你会看?”漆黑清澈的眼瞳赫然亮起来。
“嗯,那时候酒宴应该结束了,付开车送我回去,我正好在车上看。”
“好……”动了动唇,眸光坚定,“我会亲自唱给你听。”想让另一个“”唱,舞台是他的,梦想也是他的,这是他的人生,要留下更长的时间,亲口唱给她听。
那晚,小森一直在和她发消息,并不频繁,偶尔一两条,也用她立刻回复,像是要告诉她,依然是他,还在。
后来,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手机那头发来一条语音,声音因为熬夜而带上一点沙哑,熟悉嗓音,语气却全然不同。
“你可真是……我今天还有三个通告要赶啊……”虽然只是声音,但她却能想象出对方此刻脸上奈。
温檐笑了,但是并没有回复这条消息。
是小森,就没必要回了。
她打开备忘录,把小森出现的日期和时长记录下来。
这次之后,隔了数天,又出现一次,时长大约比上回多了五、六个小时。
后来没隔两天,苏遇森又突然发来微.信,这次发的是文字:檐檐姐,我回b城了,你在哪,我过来找你。
温檐本以为是恰当的时机,可以带他去心理医生那里,结果刚想回复的时候,她再次看着对方的消息,眸光淡下。
她直接打了电话过去,声音冷凝发问:“装好玩吗?是一直都看起他,看起曾经的自己,现在又为什么要假装?”
那一头,沉默了数秒才开口,没有发来微.信时那种柔软的感觉,声音清冷,带了点不甘心的语气:“你怎么知道的?”
如果说看到人的时候可以分别,可这次既没看到人,也没听见声音,她究竟是怎么立刻分辩出来的?
“你聊?”她懒得和解释,如果告诉原因,下次他就会避免同样的错误,她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骂人,“有病吗?觉得我很有时间?你几岁了,玩这种游戏会会太不符合你的身份?”
苏遇森回想手机上另一个“自己”和她发的消息,大部分是语音,她喊傻瓜,语气温柔带笑,细致又有耐心,哪怕情绪低落自怨自艾,她也总是会安慰他。
为什么换到他这里,连一句正常的问候都没有?
明明同一张脸,同一个身体,需要差别对待到这种地步?
在这个世界里,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存在,因为两人某些地方的相似,她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也只有在她面前,能肆忌惮的做自己。
换做别的人,若泰也好,洛嘉一也好,新的经纪人也好,们看到的都是二十一岁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苏遇森。在他们面前,可以安静沉默偶尔表达出不屑满,但这种改变有一个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