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梦想导师这个称谓,是岑默风亲自取的,当时他说了这个称谓,还笑着对她道:“非常适合你,很贴切。”
温檐:……
她对此不作评价。
梦想导师,在她的理解,就类似于训导主任的角『色』。毕竟,她一通声乐作曲,二懂舞蹈,因着岑默风一个条件才会从幕后走到台前。
她觉得,以“锦鲤经纪人”的热度走到台前没问题,但对自身的认知还是得清晰,能去扛自己所能及的部分,也就在管理艺人这方面她还有点底气。
这次综艺节目有将近九十位学员,一半是来自大大小小娱乐公司的新人,一半节目组亲自面试选出来的素人,初次舞台呈现后,前期约有一个半月的训练时间。
这个期间不会有学员被淘汰,一众十几到二十多岁的男孩聚在一起封闭式的生活、训练、录制节目,多多少少会有些对未来的『迷』茫和游移定。
而后期,淘汰赛开始后,排名可能会让大部分学员陷入极度的自我怀疑和『迷』茫。
这个时候,“锦鲤经纪人”每周一次的“娱乐圈趣味展望”课程,就显得非常有必要了。
更重要的是,学员们都知道温檐仅是节目幕后筹办者,也将会在节目里给工作室挑选新艺人,即便他们最后因为排名问题走不到最后成团,但只要自身表现突出,被经纪人姐姐相中,便能被她直接签入工作室。
相比后期被平台和耀华相中签约,参与全部比赛流程真实可见的温檐自然显得格外伸手可及。
除了温檐之外,固定的导师团成员还有五个。
一位主理人,请的是超一线男艺人陈宇波,负责主持,参与点评,总控整个综艺的节奏和气氛。
两位负责舞蹈的导师,一位请的是外援,年轻的国际艺人卡文,有中国血统但是不太会说中文,近期因为国内idol意识提升所以来了国内发展。他擅长舞蹈,台下活泼好动很会带动气氛、制造笑点,但上了舞台立刻就变得魅非凡。
另一位则是一线小花杨若,早年是舞蹈学校毕业的,也发过歌,过因为发展顺利转行拍戏,很快就红了。她去年转发过《星梦boy》这个节目的视频,喊话也想参加选秀。
两位声乐导师,一位是三十多岁的歌后,绝对的歌坛女王黄泠昕,她有名有人气有诸多代表作,是歌坛为数不多的超一线艺人。她是这次导师队伍的主心骨,据闻她在自己的专业方面非常严苛,仅对自己,对别人也是。
另一位便是因《星梦boy》一夜成名的音乐舞台idol苏遇森。他会负责这次节目的声乐、作曲编曲等课程。
岑默风知道苏遇森,并不仅仅因为对方是温檐从前带过的艺人。
他是因为《星梦boy》这个节目火起来的艺人,也是这节目当初热度高的几位成员里面如今唯一还保持着热度甚至名气更甚的艺人。
他的音乐风格很特殊,和时下的流行歌曲都不一样,非常有个人特『色』,但凡他出新歌,基本都会冲上各大排行榜的前三。
一张高颜值脸,再加上优越的音乐创作才华,过年前后又拿了两个很有分量的音乐大奖,这便是他能保持热度的原因所在。
过在岑默风眼里,再红的艺人都不算什么。在这个圈里,他是资本方,他才是能掌控全局的那个人。
他今天现身录制现场,但凡认出他的人都在惊呼。圈内top五之一超大型娱乐公司耀梦的掌舵人亲自现身,已经足以说明这个节目在资方那边的视度。
他在一众仰望的目光中跳过几个一线艺人的化妆间,独独敲开温檐的门,自觉给足了她排面。
结他才刚进门,温檐知接了谁一个电话,直接朝他了声招呼,让他自己坐会,便带着助理和负责她的编导匆匆离开了化妆间。
岑大佬:……
岑默风对着空『荡』『荡』的化妆室独自坐了将近半个小时,直至苏遇森前来敲门。
“岑总。”一个喊得随意。
“嗯。”一个应得敷衍。
苏遇森扫了眼化妆间,里面不大,很显然温檐在。他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此刻化妆间就只有他和岑默风两个人,气氛格外古怪。
苏遇森视线扫完化妆间,眸光落在沙发上的男人身上,眼底慢慢浮起一丝幽光。二十二岁的苏遇森弄清楚岑默风的心思,但是他却一清二楚。
在没有温檐的那个时空,这位岑总曾因为温颜的要求数次扼断了他的前路,他一直以为他对温颜多少有几分真心,可没想到温颜一朝被爆出黑.料,这位大佬立刻就将人甩了,他明明有能力拉她一把,却只是冷漠旁观。
诚然,温颜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但以对方和她的关系,一夕之间将她弃如敝履还是稍显冷酷了点。
而今,很多人和事的轨迹都因为温檐发生了改变。他曾亲眼目睹岑默风在楼梯间和她的对话,以温檐的『性』格,胁.迫.利.诱显然只会造成反效。
然,她不仅拒绝来对付递来的高枝,还干脆利落的辞了职,断了原主和对方的纠葛。
可现在,这一位显然还没完全断了心思,给这档节目提供资金资源,还一手把她推到前台来,那点花花心思简直昭然若揭。
他原本是想来看看温檐,可现在他却能感觉到身体里另一个“他”的焦虑,似乎忍耐住,想要现身主导身体。
他勉强压制住,取出手机给温檐电话。近来他主导身体的时间越来越少,大部分时间都是不清醒的,意识偶尔会变得模糊。他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却隐隐明白这代表了什么。
所以,这为数不多的现身机会里,他想珍惜时间,见一见温檐。
那边很快就接了:“小森,怎么了?”
他没有多解释,只顺着她的称呼道:“我在你化妆间,节目开始录制前想见见你。”
“好,刚才节目组这边有点突发情况,现在解决了,我马上就回去。”温檐挂上电话,新看向面前染了头发,化了妆的年轻男生。
凃俊英有点不安的拉着身上的演出服,在一袭盛装气势强大的女人面前有点自惭形秽。因为太久没见,他几乎忘记这个姐姐的模样了。
他知道她现在有多厉害,在这个五光十『色』的圈里她远比那些小艺人更受人追捧,带的艺人一个比一个红。
当初他去那家小经纪公司面试时,开口说自己和温檐的姐弟关系,却被人笑话了一通,后来他干脆就闭口不提了。
他没有学历,也就长得还行,努力学了唱歌跳舞,这次公司老板找了少关系才把他和公司几个新人塞进这个节目,说好听点是过来学东西,说难听点就是属于炮灰的角『色』,用他们的专业来衬托其他专业艺人,增加节目笑料。
但即便这样,他也欣喜若狂,万分珍惜这个机会。他是真的穷怕了颓怕了,想好好努力。
他这一年过的太好,若温檐还是以前对他们予取予求的温檐,他早就用尽各种方法找上门。那时候,温母车祸她只『露』了一次面,凃静莹想害她却丢了工作,他当下气愤不已,想让凃家人一起找记者说一些抹黑温檐的黑料,才开口,就被凃父打了一顿。
他这才知道,有个神秘人之前联系了凃父,表示可以一次『性』替他还掉欠下的巨.额.赌.债,但交换条件是让凃父登报宣告和温檐脱离父女关系,并且签下保证书承诺以后绝对不找温檐任何麻烦。
别说温檐和他没血缘关系,那档口就是有血缘关系凃父也愿意脱离,只要对方能帮他还了赌.债。
对方很擅长用金钱和法律的手段办事,施恩加敲打,让凃父老老实实再也生出半点去利用继女的心思。
人就是这样,总是习惯欺负容易被欺负的,看到曾经被自己欺负的人过的比自己好,就想要抹黑压制,可当对方突然之间攀到连抬头仰望都看到的地步,那种欺负的心思会瞬间转变成惧怕。
害怕曾经被自己欺负过的人反向报复,所以这次凃俊英来节目之前就改了个艺名,生怕温檐提前发现直接剔除他这个名额。
他当然知道录节目时一定会见到温檐,他也是硬着头皮抱着侥幸心理,只求对方不要把他的镜头一刀剪没就好。
“我没那么闲,在这个节目里只讲实和人气,我会『插』手你的选秀过程,你还没资格让我出手破我自己的原则。”
温檐垂着眼帘看他,“行了,既然凃吉胜已经登报脱离了和我的关系,我们现在就是陌生人,你好自为之,也别想着靠我去得到什么,因为那样你只会失去更多。”
“我懂我懂。”凃俊英不住点头。
温檐没再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另一边的化妆室内,岑默风依然没走,他也并不觉得尴尬,哪怕听到苏遇森和温檐通电话也依然气定神闲,毕竟他身份摆在这里,想在哪里待多久都行。
但在这空间里的另一个人似乎就没这么平静了,他看起来似乎……不太舒服的样子。
岑默风再次瞥了眼对方,身着黑『色』修身西装长身玉立的青年正扶着墙壁,一步步从原本站在的墙壁朝他的方向过来。
“没事吧?”岑默风还是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