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闹得沸沸扬扬上了央视的那个明星离婚诉讼案,就是周par给打赢的,周par作为女方的辩护律师,不仅打了一场漂亮的官司,还为“疑似”出轨的女方挽回了名誉,女方在财产分割中总共得到8个亿。
本来女方的胜诉概率很小,她自己也没抱什么期望,双方签订比例为标的百分之二十的风险代理,没想到开庭后女方赢得官司,并且分得巨额财产。
也就是说,按照合同条例,这场官司最后周渡为渡衡赚了16个亿!当然,除去给律所的两成,周par拿了八成的分成。
明星的生活无可言,这件事一经爆料出来,不仅是周渡,整个渡衡律所跟着声名鹊起,送上门给周par的案源不知凡几。
这件事覃樱也知道,刚刚在车上她查得清清楚楚。
覃樱顶着这张脸招摇撞骗,还为自己捏了一个被家暴的富豪小娇妻人设,实际上她现在四个口袋一样空。
穷比一个。
她当然委托不起周渡,把自己演得像周渡的脑残粉,压住心虚正色说:“总之,我只信任周律师,你先别拒绝我,帮我去问问周律师可以吗?我能等周律师有空。”
见她始终坚持,律助叹了口气:“好吧,我帮您问问周律师。”
“多谢。”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覃樱抽出桌上的一张纸,用笔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如果周律师愿意的话,您帮我转达一下,我请他喝下午茶。”
律助张了张嘴,心道不可能,整个渡衡都知道,周par有case在身的时候只会专注当前,不会接第二个case。看着覃樱红彤彤的眼睛,可怜的女子仿佛把周par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律助怎么也不忍心亲自打破她的希望。
还是让冷心冷肺、对美丽女人也同样残忍的周par亲自打破吧。
覃樱拎起自己的包:“我等你的好消息。”
她走出渡衡,回眸看了一眼。
渡衡银色的招牌被雨水冲刷着,不知道能不能骗过他?覃樱捏了捏自己的脸蛋儿,应该可以,作为穷比只剩一张脸,但她的自信半点不减。
从小到大,她只在周渡身上遭遇过滑铁卢。
周渡知道自己“已婚”,婚姻生活不幸,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她转动着伞柄,无声笑笑。
他大抵是,觉得痛快吧。
“周par回来了,小梁,去讨骂吧。”一名女律师笑着说,“让你色迷心窍,什么都答应!”
小梁垮了脸:“赵姐,你就别笑我了,我现在悔死了,恨不得以头抢地。”
想到周par犀利的言辞,可怕的作风,他真有点儿后悔,心里发怵。
他们正说着话,周渡停了车上来,他身上带着七月雨季的温度,往办公室走。
律师们纷纷给老板打招呼。
“周par好。”
“周par。”
等周渡转身进了办公室,众人小声道。
“老板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不是听说周par参加校友会去了,怎么突然回来了?还以为他今天不回律所,大家晚上准备去high呢。”
“这不奇怪,周par本身就是工作狂魔。”
“周par看上去心情不怎么样,小梁,你完了。”
小梁,也就是梁远洋,绝望地在这群落井下石的同事注目礼下,敲开周渡办公室的门。
“什么事?”周渡松了松衬衫袖口。
“今天有个女客户,希望周par您做她的代理人。”
周渡抬眸,他眼尾狭长,嗤笑一声语气凌厉。
“你在渡衡工作多久了?”
“八个月……”
“渡衡能接这类案子的人都死绝了?”
“不,不是。”梁远洋早已后悔不迭,直冒冷汗,明明知道周par不近人情,自己干嘛非要来这一遭?这不就撞在枪口上了吗?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你脑子被驴踢了?”
梁远洋欲哭无泪:“周par,我错了。”到了这个地步,他哪里还敢把手中记载着覃樱消息的笔记本给周渡看?
外面施施然走进来一个桃花眼的男人,他挤眉弄眼把手搭在周渡肩上:“大老远就听见咱们周par在骂人,小梁勇气可嘉啊!”
梁远洋哭丧着脸:“殷par……”
看见殷par进来,梁远洋暗暗松了口气。律所两个大老板,周par脾气不好,殷par吊儿郎当脾气倒是不错。
渡衡律所的助理分两种,一种是像梁远洋这样的公共助理,一般负责案源搜集、资料整理与客户接待;另一种则是律师的私人助理,在诉讼期间协助律师处理一切事物。
当然,律师也分为两种。
一是像周渡这样的律师,负责诉讼或非诉官司,给出最佳案件处理,必要时会上法院开庭。
二则是像殷之衡这样,负责开辟寻找案源,社交能力极佳,但一般不负责案件后续。
渡衡律所就是周渡与殷之衡五年前一同创办的。
周渡把搭在肩上的手拂开,冷冷对殷之衡道:“你很闲吗?”
殷之衡笑眯眯道:“周par今天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梁远洋也觉得今天老板心情似乎格外不好,周par往常也骂人,但往往是犯了重大错误、危害到客户的利益才会这么犀利。
梁远洋说:“是我不好。”
他解释了一遍。
“又是一个富婆吗?让咱们小梁甘愿挨骂,她给了你多少好处?”
“没有没有!”
“那就是长的格外漂亮?能比宋薇澜还好看?”宋薇澜就是那个大明星。
梁远洋的耳根红了,悔不当初。
殷之衡挑眉:“成吧,有钱不赚王八蛋,让我看看。”
梁远洋连忙把手中的资料递给他。
周渡抽出桌上的卷宗,知道自己情绪有些失控,他闭了闭眼,对殷之衡说:“滚出去看。”
殷之衡笑嘻嘻,拿着手上的资料往外走:“哟,老公家暴,真惨啧啧……名字挺特别的,这姓氏很少见吧?覃樱……”
“你说什么!”办公桌前的周渡猛然抬眸,目光如鹰隼,死死盯着殷之衡,一字一句顿地问,“你刚刚说,想离婚的当事人叫什么?”
“覃樱啊。”
“给我!”
殷之衡递过去,眼见处变不惊的周渡脸色恐怖地盯着那几页薄薄的纸,脸色越来越难看,活像要吃人。
这一刻殷之衡忍不住想,就算法院宣告周渡破产,以这个男人的淡漠程度,他脸色也不至于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