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废话,正文在上方。
夏油杰在这九年来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动作,必然在酝酿着什么阴谋,等待着一个最佳时机。
“好了。”
风迎面而来,吹开被热浪卷起的烟尘,中原中也环顾四周,此时他已然不在咖啡厅,而是身处距爆炸处数十米开外的一个小型公园内。
向前眺望,仍能看得见不远处的火光。但这个距离,就算有第三次爆炸,也不会被波及到了。
于是中原中也总算是微松了口气,将帽檐压下,看向一旁的长椅:
“现在总是说是安全了。”
被像个易碎品一样,好好的放在椅子上的锦户舞:“……”
今日的天气颇有些阴晴不定,此刻金灿灿的阳光又从云层里钻了出来,如薄纱一般,笼住了站在她面前的青年。
“喂。”
中原中也踌躇片刻,正打算用严肃的口吻,对面前的少女告诫几句,比如‘别为了甜食就不顾危险’、‘要更加注意安全啊!’之类的:“你——”
真是……就算再怎么喜欢那个团子,也该、该多少注意些自身啊。
但没等他开说,耳中便传入一声:
“……在发光。”
橘发青年的视线之中,坐在长椅的上的少女仰着头,轻轻的眨了一下眼睛。
她的双手摆在膝盖上,纤细的腰身挺直着,长发倾泻如金色的流泉,流光转过她的双眸,那里面竟依稀映照着他的影子:
“黑色,”少女用略带惊讶的语气,“居然也是,会发光的呀。”
过了好一会,中原中也才压下心中那奇怪的动摇感:“……你说什么?”
“啊,抱歉,”锦户舞这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颇有些不好意思,“一时看岔了。”
话虽如此,锦户舞的目光,仍是不由自主的又停留了片刻。
这位戴着帽子的橘发青年,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外套。
阳光笼罩着他,细碎的金色光点,在长风衣上跃动着,随着青年的动作,而转动成明亮的流光。
下一秒,锦户舞眼前一黑。
‘发着光’的黑色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
“有点脏了,”中原中也放缓语气,“将就一下吧。”
锦户舞:“……”
锦户舞:“谢谢?”
黑色的风衣十分厚重,几乎把她严严实实的拢住,阳光将风衣的外侧烤得十分的暖和,内衬则还余留着相比炙热的阳光而言,温和得多的暖意。
是人类体温长久烫熨之后的、余留下来的温度。
一缕极淡的、男士用青柠海风味香水,与这内衬余留的体温,一齐将锦户舞笼住。
“……”
锦户舞伸出手,抓住了风衣外套的边缘,想了想,她又说了一声:“谢谢你来救我。”
虽然她其实并不太需要……但这样的话,就没必要说出来了。
少女轻轻眨了一下眼睛。
“没什么,”中原中也按了一下帽檐,又转回视线,“你的——”
他顿了顿,将视线定格在高处,尽量不去看少女仍赤着的脚趾,才继续说了下去:“你的腿,没有受伤吧。”
“没有。”
中原中也点点头。
于是锦户舞便看着这位帽子先生像是暂时放下了什么顾虑,转身——
又转回来。
皱眉告知一句:“我去看看咖啡厅的状况,你……你先留在这里吧。”
便一幅要返回不远处正冒着黑烟的咖啡厅的架势。
锦户舞:“等……”
等等啊,那个咖啡厅现在好像是不能靠近的样子?不过仔细想想,这位帽子先生的身手,是能瞬息之间,带着她从第二波爆炸中跳出来的,显然也并不普通。
然而不等少女说完,另一道声音传来,截断了她即将出口的话语。
也让中原中也的脚步停在了原地。
“两位客人。”
在咖啡厅随风飞扬的烟尘之中,一个男声带着些许惊喜的意味:“你们在这里。”
声音由远至近,伴随着这句话,穿着咖啡厅制服的金发男子,带着半身烟尘,从道路那端走了过来。
“小姐。”
他看了看锦户舞,视线又掠过一旁的中原中也:“这位先生也在。”
而后他像是松了口气一样,金发男子道:“太好了,两位都平安无事,安全逃出来了。”
中原中也很快想起对方的身份:“是你。”
——是那个咖啡厅的店员。
“你没事吗?”
金发男子十分礼貌的道:“没什么大碍,多谢您的关心。”
“怎么会发生爆炸的,”中原中也问,“你知道什么吗。”
“爆炸发生的时候,我恰好在外面搬货,也因此才逃了出来。”金发男子露出忧虑的表情,“我也感到很惊讶。”
“小姐。”
金发男子将目光转向坐在长椅上的少女:“当时咖啡厅里只有您一个人在,我还以为……”
他的神情十分诚恳:“总之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
锦户舞的目光从金发男子胸口的铭牌上轻轻掠过。
“我也不知道呢,安室先生。”少女轻盈的道,“是这位帽子先生救了我。”
才怪。
锦户舞不仅在咖啡厅中感觉到了咒灵的气息,还知道爆炸发生时,这位店员小哥其实就在店内,并用极其让人眼花缭乱的身手,躲开了危险;根本不是他自称的靠运气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