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就拿着雪白的帕子,一点点,把秦颐手上淌着的油脂都给擦干净了。
不过等到翻过来的时候,沈清棠又一眼看到秦颐修长手指上俨然的两排牙印。
沉默了一下,沈清棠轻轻抚摸了一下那两排牙印,轻声道:“还疼不疼?”
秦颐实话实说:“有点。”
沈清棠长睫有点不好意思地颤了颤,然后他就鬼使神差地低头,轻轻亲了一下秦颐手指上的那两排牙印。
沈清棠这个动作,自己本是不带任何狎昵的。
但等沈清棠抬起头,对上秦颐那双眸中闪出的一抹古怪又压抑的光,心头顿时一跳。
“你又撩人。”秦颐略带警告地淡淡道。
“我没有。”沈清棠这次真的委屈了。
可还没等他委屈完,就被秦颐一把抱了起来,带着朝屋内走了。
沈清棠:!
·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沈清棠这次算是亲身体验到了。
此刻他混身哪里都痛,就像是被马车碾过,骨头都要散架了。
月色初上,衣衫整洁的秦颐就坐在炉火旁,给沈清棠煮晚饭。
沈清棠薄唇抿成一线,有气无力地缩在雪白的狐裘里,乌发散落在肩头,露出脖颈旁一片莹然透明的肌肤,上面间或还点缀着几瓣如同桃花般的艳丽痕迹。
看上去诱人又可怜。
不多时,炉子上煮着的酒酿香气就慢慢散发了出来。
秦颐将酒酿盛出放在瓷碗里,又取出糖桂花,一点点撒上去,顿时,一碗漂亮的桂花酒酿就做好了。
只不过桂花酒酿端过来的时候,沈清棠尚在赌气,这时他就微微侧过脸道:“不吃。”
秦颐目光动了动,倒也不勉强,只把碗放到一旁:“那就过会再吃。”
沈清棠不自觉地又睨了秦颐一眼。
秦颐看他。
两人四目相对,倒是沈清棠自己,看了一会秦颐那平静无波的黑眸,不知怎么,就莫名勾唇笑了一下。
可笑完,沈清棠自己又意识到什么,便又收敛了笑意,恹恹地转过头,趴在枕头上,不去看秦颐了。
秦颐见到这一幕,沉默了一会,坐到了床边,道:“我先前就告诉你了。”
沈清棠心头一跳,耳朵不自觉地竖起来了一点,脸却仍是没有转过去。
而秦颐见到沈清棠不理他,顿了顿,才接着耐心道:“我不是不行,只是你身体不好。”
“师尊说过,我们灵根虽然相生,但这中情况双修起来,被生的那一方增益大,另一方多少会有损耗。你这样,日后对你的修炼多少——”
“我不听。”
话还没说完,沈清棠就捂了耳朵,还把自己缩进了狐裘中。
秦颐怔了一瞬,有些无奈,却又愈发心软。
尝过了双修的滋味,他自然也是觉得极好,甚至隐约有点把控不住的意思。
他本身也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人,只是在沈清棠面前分外能忍而已。
可看沈清棠那两次到最后都眼眶泛红,嗓子都哑了,秦颐又觉得心疼,只能按捺了下来。
偏偏沈清棠在别的事上都极为通情达理,但在这中事上莫名就……
胡搅蛮缠,像个小孩子。
沉默了半晌,秦颐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其实……你真的觉得双修好么?”
“你不必考虑我的感受。”
他虽然觉得很好,但也不想沈清棠委屈。
沈清棠:?
随即沈清棠就侧过脸,一双漂亮的眸中藏着狠狠的怒气,头一次认真瞪着秦颐道:“我都没嫌弃你,你还嫌弃我。”
秦颐哑然,半晌,他道:“我没有嫌弃你。”
“你方才都哭了,我怕你难受。”
而且秦颐是知道自己比较天赋异禀,又看到那些话本里被巧取豪夺的修士都是泪流满面,便总有点疑心沈清棠吃了亏却又不敢跟他讲。
要不然为什么那么咬他?
秦颐这句话一出口,轮到沈清棠怔住了。
过了半晌,沈清棠雪白清丽的面容上微微浮出一点绯红来,他凝视了片刻秦颐认真不作伪的神色,忽然就叹了口气。
秦颐:?
“怎么了?”看着沈清棠叹气的表情,秦颐不由得皱了眉,心头还是有些不舒服——总不会他猜的真的是真的吧?
沈清棠沉默片刻,抿唇一笑,就这么双眸晶亮地看向秦颐道:“技术不好不要紧,时日还长,我们可以慢慢来。”
秦颐脸色微变,刚想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结果沈清棠就伸手,轻轻捏了捏秦颐的指尖,意有所指地轻声道:“若真的就这么知难而退。”
“你难道想我守活寡啊?”
秦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