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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踏,胴造,弓构
双手将上弦弓箭高举过头,托弓拉弦,凝心静气,手放箭离。
火焰凝成的长弓根据主人的身高改变了长度,射出的弓矢却不改强劲。射出的箭不会骗人,沢田纲吉却不曾收回视线。突起的狂风在弓矢飞出之后不歇反厉,吉野樱盘旋而舞,风与花瓣刮在脸上带来如刀削般的刺激。他的目光黏着在弓矢之上,在弓箭没入诅咒庞大的身躯之时感到久违的宁静。
繁花纷纷扬扬地洒落身周,远处的诅咒骤然消歇。沢田纲吉轻轻呼出一口气,收回了手中的弓箭。
他转过身,目光与身侧的山本武短兵相接,日色之下,少年人的目光有片刻的游移。
“要吃糖吗?”他从包中掏出一颗奶糖,真诚地想要贿赂对方,“山本君?”
山本武看见他这幅小心翼翼的模样,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纲吉游移着目光。
山本武继续笑,甚至捂着肚子笑着蹲了下去。
纲吉也蹲下身:盯——
“很过分哦。”他幽幽道。
山本武这才捂着肚子擦了擦眼角的水润。
“抱歉抱歉。”他道歉,注意到纲吉略显苍白的面色,顿了下问道,“阿纲累了吗?”
沢田纲吉的情况看来确实不佳,他的面色是肉眼可见的苍白,往日红润的唇也变得浅淡,浅棕色的发落在白皙的脖颈,愈发显得整个人苍白瘦弱,一吹便折。
但就是这样瘦弱的孩子,却在方才射出了那样强劲的弓矢,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山本武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友人,笨拙得像是对待瓷器一般对待对方。
沢田纲吉摇了摇头,拒绝了友人如同对待重症监护室病人一般的照顾。他努力平复着呼吸,因为一向的体弱少锻炼而收效甚微。
山本就一只像是只大狗狗一样担忧地看着他。
纲吉踮起脚,伸手在友人的脑袋顶拍了拍。
“不用担心。”他认真地说道,“山本君不需要用看重症监护室病人的眼光看我。”
山本脑袋上无形的犬耳耷拉下去。
“噢。”
见他这样,纲吉反而像是一个大人一样叹了口气,指了指他的身后。
“学长们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他说道,“山本君可以帮我应付一下吗?”
他毫不客气地用了“应付”这个词。
低落的男孩喔了一声,好歹提起一些兴致。
目送着山本去到前辈们之间被人潮淹没,不过一会在交谈中露出往日一样的笑容,纲吉才默默呼出口气。
真是辛苦。
他小大人一样想,带着些婴儿肥的小脸上满是幼稚的自得。
这份自得很快消弭,男孩子鼓了鼓腮,不甘心地看了眼被人群淹没的山本。
“山本君的人缘真好啊。”他感叹道,丝毫没有是自己刚才太吓人而让其他人不敢靠近的自觉。
男孩子环视一圈,找到一个不时小心翼翼看自己的学姐,默默走过去拉了拉对方的衣袖。
“姐姐好,”他乖巧极了地指了指山本武,说道,“待会山本君出来的时候,你可以替我转告他我先走一步吗?”
他垂下眼睫,看起来楚楚又可怜,让少女心里狂叫起来。
“当然。”黑发的少女轻咳一声,“还有其他的话吗?我并不介意一并转达。”
学姐真是一个好人。
纲吉默默想到,乖乖摇了摇头。
留言让山本不必担心自己之后,纲吉才转身离去。
体育馆外,春日的日光照射在樱花树上,从间隙中透出带着草木气味的阴影。
自树叶间照射下来的日光有一部分照射在一个人的身上,他穿着黑色的术服,带着金色的兔子面具,仅仅是站在此处,便让人觉得礼仪森严。
纲吉在台阶前站定。
兔子迟疑一下,跨步走了过来。
“久未问候了。”他低下头,“沢田殿下。”
这个高度纲吉恰巧能够直视对方的发顶。
他随意地点点头,忍住不要下意识伸出手要抱抱。
——毕竟在他年少之时,也没少被兔子们放在手上抱来抱去过。
男孩子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督促着自己不要露出怯意。
你可是炼狱舍最后的崽!振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