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眨了眨眼。
沢田纲吉狐疑地走过来。
“你们在背着我说坏话吗?”他幽幽道。
富永太郎:“没有哦。”
“真的?”
“真的!”
“我不信!”
“哈???”
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富永太郎顶着一副疲倦过头的壳子一边和纲吉说笑,等到时间过去到该回家的时候,沢田纲吉发现自己顺利将方才在说些什么给忘得一干二净。
这一定是来自海藻的阴谋。
海藻、哦不,是顶着海藻一样脑袋的青年就打了个喷嚏,继而哈欠连天,不久后疲倦地与他道别。
纲吉抱着咖啡和伏黑惠回到家中,不出意料,特意将他支走的大人们也早已经结束了会谈,reborn轻车熟路地跳到他的肩上。
“回来的太慢了!”他斥责道。
“这不是你希望的吗?”纲吉嘟嘟囔囔上贡咖啡,“给。”
reborn:“我不喝速溶咖啡。”
那你为什么要叫他去买啊!
沢田纲吉气成河豚。
reborn就毫不留情地踢了他一jio。
纲吉:!
他揉着自己的脸蛋,没忍住吸了吸鼻子。
但是又有一丝微妙的安心。
——毕竟reborn能这么和平常一样对待自己的话,那大概没有说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沢田纲吉磨磨蹭蹭地想,偷偷地抬起眼睛去看家庭教师,在被发现之前又飞快地缩回。
他这一番动作尽数落入坐在对面的两位长辈眼中,国常路大觉缺乏与这个年龄的孩子相处的经验,因此不论纲吉做什么,这位看似威严的老人都在内心尖叫着好可爱(并没有),并且表示可爱的孙子做什么都是正当且正确的,一面还赞赏地伸手摸摸小孩的脑袋,宽和地问零花钱够不够。
而另一位长辈就狐疑地虚起了眼,心底生出一种浓烈的危机感。
这种危机感在老大迦具都玄示第一次把小鬼带回炼狱舍的时候就出现过,后来直属于他和老大的小鬼就变成了大家的竹千代,虽然心里不说,古川忠义却还是一直记得这件事的。
因此,此时此刻,看着自家的竹千代和神神叨叨的家庭教师亲昵而熟悉的互动,他的心底就油然生出一种危机感。
不过,此时此刻,他还没有发觉这种危机感来自何处,只是凝重着摸住了下巴。
“……古川哥?”
纲吉凑到一脸严肃的古川哥面前,伸出爪子在对方面前晃来晃去,居然过了好一会才唤回神智。
他皱起了脸。
“古川哥最近很累吗?”他歪歪头,挥挥手让古川忠义单膝蹲下,踮起脚费劲地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要好好休息啊古川哥,我会很担心的哦。”
古川忠义:“哦……哦!”他甩甩脑袋就缓过神,哈哈大笑着反将纲吉的脑袋rua成兔子窝。
终于将来走亲戚一样的二人组送走,临别前大概是国常路大觉的一番询问触动了两人身为家长的某根神经,既不是过年也不是生日的,纲吉手里多了两张卡片。
生活在普普通通家庭的纲吉拒绝去想卡里有些什么。
他将团成一团的乖团子惠惠安置在座椅上,打电话问了山本什么时候回家,思索了一会,给附近的寿司店打了电话叫外卖。
家庭教师先生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做,只不过是一个电话的时间,他就从自己的眼中消失不见。
纲吉只能找出一副拼图玩具,和伏黑惠凑到一起玩起了拼图。
伏黑惠乖乖地蹲在座椅上,短短的手指捏起一块又一块拼图。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纲吉总觉得自己和伏黑惠是差不多的速度。
他偷偷看了眼,似乎确实如此。
男孩子尴尬地咳了咳。
像是一团小海胆一样的幼崽就抬起了脑袋。
“纲吉生病了吗?”他问。
纲吉很有兄长威严地道:“要叫纲吉哥。”
伏黑惠乖乖眨眼睛。
纲吉:“纲——吉——哥。”
伏黑惠:“纲吉!”
纲吉心累。
于是小小一团的幼崽就坏心眼地笑了起来。
纲吉:盯——
大概是纲吉散发出去的黑气过分浓重,很快伏黑惠就停了下来,认认真真地拼拼图。
没过一会,两人就结束了这块拼图。纲吉闲着无事,便开始教伏黑惠认字。
“仁——义”
“伏——黑——惠”
“黑——帮——”
念到某个词汇的时候,伏黑惠突然啊了一声。
“刚才,”他慢吞吞地说道,“刚才看到过这个字。”
男孩子眨了眨眼黑色的眼,长的过分的睫毛像是软软的小刷子一样,慢吞吞地补充。
“在海藻的本子上。”
“诶?”
正兴致勃勃地做卡片给伏黑惠念的纲吉愣了下,下意识摸了摸反常地蹭到自己身上来的黑猫,心里有些奇怪猫的亲近,嘴里却在反问,“惠惠刚才看见了什么字?哥哥也想知道自己认不认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