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武:“老爸!!”
男人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揉搓蹂/躏着儿子的短发。
有人在盯着自己。
他猛一回头,看见棕发的小孩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沢田家的男主人……据说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
山本刚并非八卦之人,但是开着一家寿司店又因为孩子与沢田奈奈有着来往,于是也知晓了关于对方家庭的一些琐事。
他心下叹息,眼也不眨地,也豪爽地伸出手揉了揉小孩的头发。
“阿纲的成绩也有提升是吧?真棒!”
男人丝毫不吝惜夸赞。
纲吉的小眼神在听见夸赞之后飘了飘。
毕竟这可是让前田编辑看见后掩面啼泣、六道骸见了哈哈大笑,连津岛修治看了都忍不住捂脸的成绩。
只有山本叔这种心怀广大的男人才能称赞了!
这就是真男人吗!
在奇怪的地方开始有了奇怪解读的男孩子这般想着,小眼神忍不住飘了起来。
山本刚又是一顿哈哈大笑。
大概是察觉到沢田家幼崽生命中缺少一个存在的现状,山本刚在接下来的相处中也对小孩多了几分照顾。
山本武在温柔又耐心的奈奈妈妈的照顾下都变得矜持起来,纲吉窝在山本刚身边,时不时被对方豪爽地揉搓。
是过分新奇的感觉。
他忍不住揉揉脸,咕噜噜不好意思地滚到自带隔膜的津岛修治身边。
津岛修治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
“啊呀啊呀。”少年纤长的手指中捏着一块蟹肉寿司,“纲君莫不是害羞了?”
纲吉像是被抓住后颈皮的猫一样猛地缩了缩脖子。
这幅模样实在过于可爱,惹得津岛修治都轻声浅笑了起来。
纲吉揉揉鼻子,很是不忿地当一个安静的团子蹲在他的身边。
自从开始写作之后,津岛修治阴郁的气质扫去了不少。
虽然偶尔纲吉起夜的时候还能看见他在奋笔疾书——不要误会,不是写作,是在给读者回信和他们撕逼,但是总体而言,虽然依旧挂着阴郁的黑眼圈,津岛修治整个人的气势却从阴郁硬生生扭变成了安静文弱。
是一个让另一个世界的某些人听了,会把午饭从嘴里吐出来、会让下巴脱臼的形容。
但事实就是如此。
回到家中之后,按理来说纲吉的写作速度是应当上升的。
更别说他已经和前田编辑说好了定时供稿,理应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
但是但是
写文章太难了(大声)!
就算是一个乖巧的孩子,沢田纲吉也逃不过执笔之人的惯性,不说提前交稿,反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交稿的时间越来越晚、越来越逼近ddl,最后被前田编辑施以正义的铁拳。
而另一位津岛老师就更加过分了。
他甚至在自己咕咕的时候将自己和读者的撕逼大作交给编辑,成为了一众文学作品中最为奇妙的景观。
[反正我已经交了。]气质安静、文弱、只要不说话就一切都好的老师如此说道,[和读者的撕逼那能叫撕逼吗?那叫做互相往来,叫做与友人书。]
编辑信了他的鬼。
反手在编辑谈中将这位老师整天不写作只知道缠着隔壁猫爪老师吃饭睡觉打麻将(??)的事情给捅了出去。
一时之间众声喧哗。
就在这样愉快的气氛之中,某一天,沢田奈奈突然在餐桌上宣布了一件大事。
“是这样的!,大家!”她双手合十,甜蜜地说道,“我们剩下的假期要去意大利了!”
咦?
咿咿咿??
为什么啊!
纲吉面目扭曲。
只见母亲露出宛如少女一般的神情。
“因为爸爸以后就在意大利工作了。”她陶醉地说道,“所以邀请我们一起过去玩哦。”
“爸、爸爸?”
沢田纲吉瞳孔地震,“原来我有那种东西吗?”
“啊啦,真是的,我们纲君当然是有爸爸的啊,”沢田奈奈双手叉腰鼓了鼓脸颊,在看见震惊到快要失去颜色的儿子之后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伸手摸了摸纲吉的脑袋。
“纲君忘记了吗?”她说道,“小时候可是经常在爸爸的肩上骑马的哦。”
“是、是这样的吗?”
纲吉抿着唇,别扭地扭过脸。
他原本想要拒绝妈妈的提议,表示自己一个人在家也能过得挺好。
扭头就看见了一张扒拉在窗口的狰狞脸庞。
“猫爪……老——师!!”
从学校寻找到家庭地址的编辑先生发出最后的吼叫。
纲吉浑身一个哆嗦,十分迅速地牵起了奈奈妈妈的手。
“妈妈,我们现在就去意大利吧。”他诚恳道,“我想亲眼看手风琴!我们去意大利取材吧!”
他如此说着,却并未看见对面的家庭教师慢吞吞地吃着饭,黑色的瞳孔之中闪过一抹亮光。
当奈奈妈妈确定了行程,愉悦地离去的时候,他就跳上了餐桌。
家庭教师先生仰起头,漆黑的瞳仁一动不动地盯着纲吉。
纲吉被他看得有些发虚。
良久,reborn才慢吞吞地眨了眨眼。
“要了解意大利的民族乐器的话,就要有一个向导才行呢。”他说道,“既然如此,我就为你再请一位老师好了——在意大利的这段时间,一定教会你手风琴。”
纲吉就缓缓打出了问号。
reborn掏出一张照片。
“这是碧洋琪,是我的第四位情人。”身形娇小、就和一个小婴儿没有任何区别的家庭教师如此说道,“在意大利的这段时间,就又她来教授你乐器吧。”
纲吉抬头看去,看见照片有着一头烟粉长发的妩媚女性单手点唇,似乎是在一纸之隔外冷淡地朝着自己打着招呼。
他眨眨眼,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下来。
当纲吉以去意大利取材的原因打发、哦不,是告知了编辑,当日本飞往意大利的飞机起飞。在遥远的意大利,一家在日前就被彭格列渗透的旅馆迎来了一位客人。
一名银灰发色的男孩走进了这家旅店之中。
风吹过,露出他碧绿色的阴郁眼眸。
“老规矩,一间房。”他的声音干涸而喑哑,形容狼狈,身如孤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