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车比我原来那辆黑美人可差得太远了,更不要说红漩涡——她是完美的。为了恐吓到那些不知天高地厚,只听得懂一种物理语言的白痴和蠢货,它需要一个令人大吃一惊的酷炫外形,充满深邃黑暗的幻想,体现了后工业时代的本质……”
“那你闭嘴,现在就给我下来。”
当你刚看着杰森涌起一点柔情,他就有把人气死的能力。
杰森委屈地抱紧了身下灯戒投影出的一人多高的黑底荧光绿机车:“这怎么行呢,让我用两条腿跑遍全城是人干的出的事吗?”
“我看没什么不行的。随便找个混混抢一辆就是了,你不是很擅长这个吗?”
话音一落,扣下头盔,士郎已经捏着离合器消失在视野中。
“老样子,你左边,我右边。”
不一会儿,杰森就追了上来。
“收到,老板。”士郎没好气地说。
“自从上次听你说这个称呼已经过去很久了。”
士郎耸肩:“如果你想听,我们随时可以继续玩角色扮演。”
“你不觉得床上是个更适合的场合吗?”
一边,一边在面前投影出全景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根据新闻和搜索的结果的关键词自动标出了近三年来巴尔的摩各类恶性案件的高发地点,以城西和城东为主。
“哇哦,所以全美最棒的医学院坐落在这里就是因为临床经验丰富的缘故吗?”
“从常理上来说,就是这样。就像哥谭中心医院是这个国家最好的医院,但你不才是那个美国人吗?”
“当然,可我没那个本事对美国的每个城市都像哥谭一样熟悉……注意,坐标(467,237)正在发生一起绑架案,坐标(15,330)疑似有两伙贩在进行交易。感谢这座城市的监控系统——哦,它做得还真不赖,为什么谋杀率还是居高不下?”
“不是每个城市都拥有它的蝙蝠侠。”
杰森扶了扶挡风盔,抬起头:“——所以我来了。”
砰,咚。
干脆利落的两记拳脚碰撞和肉/体倒地声,惊魂未定的学生抱着书包站了起来:“谢、谢谢。”
杰森瞥了一眼,他的脖子边有一道歹徒携带刀具划出的伤口,但没有伤到重要血管:“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不用,我自己会包扎。”
显然这是个医学生,从地理位置推测应该就读于附近的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穿着上看得出家境不错。
在当地安全指南上这里并非不建议行走的区域,但流浪汉和瘾君子的犯案大多具有随机性——也许只是你走在路上多看了他们一眼,也许他们忽然心血来潮,也许是磕嗨了,反正他们今天就是想要干上一票。
“不要一个人落单。”杰森告诫了他一声。
这些高犯罪率城市大多具有曾经的哥谭的特征,只是没有那么多精神病罪犯而已——但和土生土长的当地人不同,学生们大多来自全国的各个地方,有些出生时就只在安全的街区打转过。
“我只是……有东西忘拿了。”
杰森一眼就看出他在撒谎,不过年轻人总有一些自己的小秘密,无伤大雅。
他收回视线,正要再次启动机车,对方突然大喊道:“你是这座城市的超级英雄吗?”
这个超酷的荧光绿黑底机车,加上神秘的头盔面具——
杰森歪了歪头:“不,我只是个一般路过的好事者。如果你指望自己的城市有一个超级英雄,从现在开始锻炼也不晚。”
“那至少请告诉我你的代号——说真的,你的机车酷毙了!”
“呃……谢谢?”杰森停顿了一下。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你们可以试试,但我不保证效果。”
砰!砰砰!砰砰砰砰!
当时士郎开着机车停在他们的交易地点外,正在说着什么的两伙贩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就从口袋里掏出枪和手下们朝他一齐射击。
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多说的,士郎一人一枪,干脆利落地先撂倒了两个领头的,剩下还敢还击对射的瞬间缩水到原来的一半,其余的黑帮成员看到老大倒在地上生死不知,吓得差点就弃枪逃跑。
“多诺罗!万迪!你们这些不讲义气的粪桶!滚回家吃妈妈的奶吧!”幸运的是,一个高大的贩一声怒吼,又把他们喊了回来,剩下的贩们回头一看己方仍然人多势众,登时充满了勇气。
这两伙贩的成员组成大多是黑人,他们的社会规则非常原始——可以为兄弟顶罪、挡枪、甚至养私生子,但如果有人做了叛徒或临阵脱逃,他的名声立刻就会臭大街,被街区的所有“兄弟们”所唾弃。
这省去了士郎很多功夫,三十几个齐整冲过来的敌人可比三十几头各自逃跑的猪好抓多了。
“我不觉得珍惜生命比杀人犯罪更加可耻。”
士郎干脆撤下灯戒的防护罩,只用体术进行攻击——和哥谭不同,这里的黑帮成分简单,大多为本地人,没有外来种裔参与竞争,他们只需要抱团就能和当地警方放对,实力非常一般。好手当然也有,但剩下的不少连拿枪的姿势都不对,扳机乱扣一通,命中全靠信仰,大多数时候躲都不用躲。
十分钟后,身后漂浮着灯戒在警局系统里查到的贩们的大头照和档案,士郎对应着街上颜色不同的垃圾桶把还活着的那些分门别类堆放在一起,拨通了通讯:“他们在五十号街那儿还有一个据点。”
“收到。”杰森回他:“马上解决。”
然后士郎将目光转向了摞在地上的人,那个被打掉了两颗牙的高大贩仍在垂死挣扎:“不用问了,我是不会出卖兄弟的!”
“哦,”他蹲了下来,“那你知道总跟你们抢地盘的那些混蛋在哪里吗?”
如此简单,这个家伙的眼神立刻亮了起来。
“要快点,小心警察,bpd(巴尔的摩警局)里肯定有他们的人。”
“我知道。”
驾着机车驶过堆满垃圾的老旧街道,两边建筑的门窗都用木板紧紧封死,表皮剥落的外墙上颜料喷涂着大大的字样:“停止谋杀!”活尸一般的流浪汉和瘾君子坐在路边的台阶上发呆,只有当强光和人类接近他们时,他们才会像触发了任务的npc一样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大叫。
这个国家的城市大都这样,一面光鲜亮丽,一面阴暗腐烂。
“他妈的是哪个吃屎的上门找事?!干死他!”
“砰!”“砰砰砰!”
机车炫目的夜间led特效出人意料激起了剧烈的反应,街边紧闭的建筑物门窗内探出了一支又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宛如活死人的瘾君子们如闻到血味的丧尸飞速地扑了上来。
这些黑帮的攻击性强到绿灯军团“不可率先向原住民动手”的戒律完全构不成束缚。
“这儿的局长和警监真是一伙妙人,我要去他们的家里找点有趣的东西投稿到报社。杂物我都丢在米兰德街的六七号仓库里,记得帮我倒一下垃圾。”
“有杀人吗?”
“我尽量克制了——但有两个狗娘养的混蛋不可回收。”
“等我腾出手。”没有对此发表评论,士郎开着车横飘过一个转弯,子弹噼里啪啦在他身后溅起一捧砂土。
“你就不能像上次一样借我一个绿灯戒指吗?”
“下次一定。”
踢开一栋别墅的大门,灯戒和魔术同警犬一般帮他找出了这群黑帮藏在水箱、枕头和天花板上的可卡/因、大/麻、非法枪支和盗版碟片。一股脑将赃物、账本和犯人打包,士郎像一个在课上拖来一网篮球的体育老师飘上半空,将这袋被捆成蜈蚣的黑帮篮球精准地丢在了巴尔的摩的警局门口。
那里已经堆下了三个麻袋,警局门口一时人满为患。
“帮我找找警局里有没有可信的警察——”
“我这里倒有几份名单。”士郎把图像传了过去。
杰森草草扫了两眼黑帮小学生画符似的账本:“靠啊这么多人,敲诈得比黑帮还狠,我做排除法做到什么时候去?”
士郎思考了一秒:“为什么不直接从他们内部的数据库里找呢?近五到十年内没有升职过的人里出勤率最高的那个。”
杰森吹了声口哨:“角度不错,冷板凳是最残酷的社会现实。”
他正在某位警察局长的家中噼里啪啦地敲着电脑,莹莹的白光照在他的脸上,映出身后大床上穿着睡衣被捆成一团正扭动挣扎的女人:“哇哦,这么多影像文件,你们玩得可真大……”
“女士,虽然我对本地市长的妻子为何出现在警察局长的床上不是很感兴趣,但是我相信报社和市民们都很乐意在明天的头版看到这个消息。”
杰森回头,在她惊恐的眼神中抛出了救命稻草:“当然,我可以帮你删除它们,假装这些事从未存在过——但你有没有另一些关于你情夫的肮脏的小秘密交换给我呢?”
风卷残云地扫完西城区的垃圾,士郎才飞去米兰德街,从杰森的所说的仓库里又提出了两袋篮球。
“加上这些,今晚我们一共逮住了381人。其中已经去掉了十五岁以下的扒手、外围望风成员、被迫卖/淫的女性和没有案底的打手。”
对这个数字并不意外,但杰森仍然十分好奇地打开了市政府的档案库:“这里有那么多监狱吗?”
“监狱也是一门生意,谁会放弃这个机会呢?”士郎平静地说。
杰森动了动手指:“我已经发现了两份相关提案和计划书……好了,明天它们就会重新出现在市长先生的书桌上。”
“但我们几乎把那些街区清空了,留下的只有孩子和母亲,这不会引起什么问题吗?”士郎叹了口气。这里基本全是黑人聚居区,大多数家庭都没有父亲,生活在这种地方,没能搬离的成年男性在长大后几乎都会走上犯罪的道路。
杰森敲击键盘的速度一顿,轻轻挑眉:“别担心,妈妈们才不会伤心呢——这正是她们所希望的,儿子进监狱总好过哪天在黑帮火并中死掉。”
他在这个问题上是很有发言权的。
bpd内。
“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群饭桶!”警察局长暴跳如雷,“给我逮住他们,一定要逮住他们!”
“但是局长,外面的那些罪犯还在等着我们收押……”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明天的报纸上只会写《bpd软弱无能,竟靠神秘义警扫清黑帮》!不把那两个藐视法律自以为是的混球找出来,我们所有人都要名声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