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五条悟所说的那样,在他离开后,一直潜伏在暗处的无惨出手了,他需要鬼站在太阳下的秘方,也需要苦找了千年才出世的青色彼岸花。此刻侍奉他鸣女端坐在无限城中,手握琵琶的她轻拨琴弦,四周的门窗随她心意变换着方向,最终打开。
几人跌落下。
等候多时的无惨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
在他扫视这些人时,意外,又或者意料中看到几百年前被自己转化的珠世,她站在对立面,正以一副弱者的仇视眼神看着他。
愚不可及,无惨双瞳暗含灼烧着的怒火,忽略拔刀戒备他的三名前任柱,直视被拥护在其中的产屋敷耀哉。
在跌落下的那一刻,产屋敷耀哉被天音夫人及时搀扶柱,这才站稳身形,而他的孩子们远比其他同龄孩子还要勇敢,稚嫩的面孔上并未带有任何的惊慌,在站稳后,极其冷静回望鬼之始祖。
“你终于出现了,鬼舞辻无惨。”额前贴有符文的产屋敷耀哉用着平稳的口吻说道。
“真是悲惨的丑态,是什么将你仅剩的半条命吊在人世间,”与其说问,倒不如说是无惨虚假的客套话,他真正目的并不在这群人类身上,他不遮不掩问道,“青色彼岸花在哪?以及站在阳光下的秘方。”
产屋敷耀哉轻笑一声,“从发动进攻起,你便一直藏于幕后,直到你视为危险的存在离开了,才探出头,你可真是爱惜你的生命。”
无惨听后,额头冒出根青筋,似乎是被他犀利的言语拆穿了他所想隐藏的事实,透过童磨的双眼,他深知那银白头发的男人远比曾经险些杀死他的日之呼吸继国缘一还要危险,于是为保守起见,他迟迟不曾从幕后走出来。
“因为不知从哪找到有着非人类实力的家伙,便如此得意洋洋吗?你不也一样,让你的侍卫守护着你和你的家人?”无惨暗讽道,在他看来这苟延残喘的男人与他并没什么区别,都十分珍惜自己的生命,“我已经厌倦跟你们鬼杀队千年来玩的游戏,如果不愿说的话,我可以通过细胞搜寻到我想要的答案,只是这样一来,你们在死亡的过程中,便会特别痛苦。”
“这样啊,真是可惜了,我原想着用自己做诱饵,可惜被毫无余地反对了,”并未惊慌失色,一直沉稳、温柔的男人始终带着浅淡的笑容,说道,“无惨,你还是太小看五条先生了。他的强大早已凌驾于众鬼之上,包括你这位鬼之始祖。”
‘嘭!’
众人头顶,由鸣女掌控的空间龟裂出一道道裂缝,犹如蛋壳般被人暴力敲开。
无惨昂头看去,瞳孔收缩成一条细线,裂缝口上悬空站着一位男人,蓝色双眼恰巧落在他身上,随后又转移开,“太好了,没有受伤啊,刚刚在聊什么?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夸我。”他眨眼间出现在他们面前,背对着无惨,嬉笑着,压根没将无惨放在眼中。
存活千年的无惨头一回被人如此忽视。
愤怒之情在心头翻涌着,可这还不足以扰乱他的思维。
就在他准备对鸣女下达指令的时候,五条悟伸出手,似乎透过一扇又一扇的门窗看到鸣女所藏之处,空荡荡的指尖上正在汇聚着什么,无惨瞳孔震动,当即下令对她:传送我出去!
‘嗡~’琴弦轻响,门窗层层叠叠打开,在朝外界下坠时,无惨看见无法评估的能量体直冲而去,击撞开一扇扇门,准确无误将鸣女吞噬殆尽,之后便是无限城的崩塌。
判断失误!那家伙真的是人类吗?!
在森林中飞快奔跑着的无惨接收到鸣女被能量体击中的画面,血肉分离,就像摊剁碎的肉泥,正艰难地在地上挪动着,想要复原身体。
这片丛林到处弥漫着火焰灼烧过的气味,不过其中还夹杂着一股清甜诱人的香气,无惨脑中飞快闪过一张人脸。
精力不济的宿三月背靠树干坐在地上,而坐在她面前的乙骨面上正带着忧郁,五条悟临走前看出他们的嫌弃,特地交代不准在他背后说他坏话,可乙骨并不觉得将他坏心思道明是坏话,怎么也得让学姐知道五条先生对她包藏着什么样的坏心思!
“学姐……”乙骨吞咽着,迟疑说道,“你知道五条先生……”
‘咻——唰’
一快如残影的东西从林中深处伸出,以极快的速度缠上宿三月的腰,将她带离他人的视线中。
乙骨只来得及叫唤出里香的名字,而里香的手也只抓到一团空气。
伏黑惠朝着源头奔跑而去,口中还不忘说道:“快去追!”
“好!”乙骨站起身,跟着一块跑去。
缠在宿三月腰上的是一条长鞭,在缠上的那一刻,纷纷长出倒刺狠狠扎进她的皮肉中,使她根本来不及元素化,接着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注入皮肤内,很快便产生效果,是毒。
呕出一口血的宿三月立马反应过来。
当五条悟赶到无惨面前时,便看到面色苍白,口中还吐着血的宿三月正以狼狈的姿态被对方拴在腰上,毒素?人质?哈,可真会玩。
一眼便看出问题的五条悟笑了,舌尖轻舔过尖锐的虎牙,眼中浮现出令人胆颤的神色。
无惨发现他了,他准备拿宿三月作为逃离这里的筹码,至少逃脱这个不像人类的男人。
而他手上的宿三月,可以说从未有过这样的狼狈,即便体质变异的那晚被诅咒追杀也没这么狼狈过,在看到五条悟身影时,她想到前几日说的话,因弱小而拖累他的后腿……
食言了,意识到这点的她眼眶泛红。
无惨还是低估五条悟,准确来说他们自始至终站着的高度从未对等过。
他的术式能使他瞬移或高速移动,而无论哪种都不是无惨能捕抓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