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到指令的阿琼将头低得更低了。
细小、轻柔的呼吸紧贴在宿三月的颈侧,撩拨得她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又是这种微妙的感觉,或许真该找个专业人士疏导一下。
她面不改色一边想着这事,一边抬手摸索着来到五条悟的头上,柔软的发丝触及到她的掌心,她先是轻拍了一下,接着揉了揉,而被玩弄的手指跟着收紧,反过来捏住他的手指。
五条悟神色一顿,随后轻笑了声,好似服软般,自言自语着,“算了,等你恢复好再说吧。”
不可否认,被无条件信任或依赖的感觉很棒,但这种偏向唱独角戏的感觉,还是远没有你一句我一句更生动。
所以兜兜转转,他们又回到那颗没离手的弹珠。
宿三月捏着它,它的颜色纯到一点杂质都没有,干净透亮,甚至咒力也弱到让人不经意忽视她的地步。她没有保留,将它的利与弊一一用文字道出,【我舍弃了火焰该有的温度,即便这层浅浅的咒力破开,里面橙色火焰疯涌出来,也起不到一点攻击的作用,它很纯粹,就是用来逃跑的。】
逃跑?
五条悟若有所思,在她手心写道:【你想逃跑?】
结果被她瞪了一眼,没好气书写道:【你在想什么?当然是用在有意义上的事情上。】
有意义?五条悟盯着这几个词,神色莫测,一下子便猜测出大致的用途上。
可以插手,但不能明说吗?
【一个就够了吗?】他写道。
细小的火焰颤抖着,不成型。
从苏醒到现在,无论是五条悟,还是她自己,都对之前突如其来的濒死只字未提。
或许他已经摸索到了真相,离真相只差一两步的距离。对他从未有过任何轻视、怠慢的宿三月垂下眼睑,小小的瞳仁因光线的原因而放大,她的手都被他握住了。
不用明说,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只多不少。
五条悟又一次枕在她的肩上,微微眯起双眼,杀意悄然浮现在心头,要不先杀一波烂橘子,规避或者降低一下其中的风险?
在一旁的阿琼差点哭出声来。
瓜是好吃,但吃得也太提心吊胆了!
家主大人就跟阴晴不定的天气,反复着,让她感到畏惧。
不过……是两情相悦吗?始终没敢抬头看上一眼的阿琼在心里猜想道,原先那什么狗血言情剧本隐约有被推翻的迹象。
隔天不知名的小姐、不,夫人便亲口证实了她这一猜测。
“阿琼吗?这几天谢谢你的照料。”她的声音清亮、柔软,是大宅院中很少‘见’的声音。即便有椿大人为她们这些侍女兜底,可平日大伙还是不怎么敢明面表露出愉悦、鲜活的色彩,毕竟这里头的‘敌人’太多了,它会撕裂不该出现大宅中的异样。
“不敢当,这是我应该做的。”阿琼低着头,面不改色、沉稳着声,不卑不亢说道。
至于她又能说话,看得到东西,听得到声音……
没什么好惊讶的,咒术是个神奇的东西,可惜她们从出生起便打上‘失败’、没有‘天赋’的标签,好在新的家主大人凭借他那糟糕的性格及无人敢反对的实力,将笼罩在大宅院头顶上的乌云拨开了一点。
阳光从中照入。
所以……
“夫人打算现在离开主院吗?”她双手垂放在膝盖上,恭敬问道。
“不,太明目张胆了,悟说等会回来接我走。”
“那主屋随时恭候您的光临。”
“嗯,下次过来,会带礼物给你和椿姨的。”
阿琼站在连廊下,大半的阴影打在她的身上,她注视着不远处并肩站着的两人,说实在,这有点失礼,但一心缠着对方的家主大人似乎没多余的精力放在其它事物上,倒是拦着不让亲的少女留有到她的视线,脸唰一下红了一圈,像是强忍着羞与臊,朝她点了点头,然后头一扭,脸一变,又抬起手来,啪啪啪直抽打厚脸皮的家主大人,隐约还有着‘适可而止’,‘就亲一下’的声音交织在一块。
阿琼:……
这瓜没毒,还甚是甜美,嗝。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毒瓜·美了·饱了·可惜瓜不能分享·阿琼:我好了,也撑了。
要是高层知道三月有非咒术体系外的能力(恶魔果实),说不定不等五条悟提结婚的事,他们就暗地里悄咪咪筹划起来,顺便隔三差五委婉打听他俩啥时候成婚、生子,最好三年抱俩的那种。(懂得都懂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