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不行,我不管。你你——”往四周看了看,发现春陀等人就在廊檐下,上去抓住刘彻的手臂,压低声音说:“三个选择,我去宣室,你过来,或者我自给自足。”
自给自足的潜在意思,用她玉佩里的东西。
刘彻笑道:“不怕死你就自给自足一个试试。”
卫子夫张嘴就要咬他。
刘彻先一步推开她的脸,“你属狗的?”
“甭说狗,兔子急了也咬人。”
刘彻皱眉:“你是女人吗?中午吃那么多,晚上还吃,就不怕胖死你?”
卫子夫呼吸一窒,抓住他的胳膊就咬。
刘彻痛的龇牙咧嘴,“你——你你给我松开!松开!”
春陀下意识跑过来。
卫子夫抬起头。
刘彻慌忙撸起衣袖,小臂上多出两排牙印,隐隐冒着血丝。
春陀愣了一瞬间,回过神就不敢置信地看向卫子夫。
卫子夫双手抱臂。
春陀顿时叫苦不迭,大着胆子开口:“陛下——”
“你属狗的?”刘彻瞪着卫子夫。
春陀倏然住嘴,惊得睁大眼,不是拉出去喂狗?
“是你先说的我。”下午的卫子夫可不再是上午的卫子夫,才不怕他,“以后再敢说我,可就不是这些。”
刘彻:“杀了朕?”
那她还真不敢,千古罪人这个罪名太大,她小小的身板担不起。
卫子夫眼珠转了转。
刘彻惊觉不好。
“那倒不必。朝你脸上咬就好了。”
刘彻忍不住磨牙,“说你属狗,不是让你把自己当成狗!”
“我乐意,管得着吗。”卫子夫推开他,就朝外走。
刘彻往后踉跄。
春陀下意识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一看到他主子,连忙上前。
刘彻撑着他的手臂站稳:“刚刚都听到都看到了?”
春陀心中一凛,忙不迭道:“刚刚怎么了?奴婢刚来,出什么事了吗?”
刘彻不禁笑骂:“你这狗奴才!”
春陀松了口气,过关。小心翼翼地问:“陛下,这个卫夫人——”
刘彻停下来。
春陀倏然住嘴。
刘彻往四周看了看。
春陀道:“都在忙,只有奴婢一人。”
短短半日,足矣让刘彻看出这个卫子夫多么能屈能伸,滑的跟泥鳅似的。要让她听话安分,只能智取,不可强求。
以后少不了跟她交锋,不可能每次都避开所有人。比如这次,就被春陀撞个正着。还有宣室殿内的那堆纸,旁人倒也罢,试图瞒住在宫里呆了十几年,什么都见过的春陀,那是绝无可能。
刘彻:“记住,她不是鬼神,但也不是人。”
“啊?”春陀惊呼一声。
刘彻:“你以后就知道了。至于怎么跟旁人解释,自己想去。”
“不是人……”还能是什么。春陀看着他主子大步流星地去追卫夫人,把后半句咽回去,吐出一口闷气,疾步跟上,听候差遣,实则替两人望风。
卫子夫回头看一下就转回去。
刘彻想笑:“讨厌被说胖?”
卫子夫当然不讨厌,不过借题发挥罢了。
“我说你老,您高兴吗?”卫子夫反问。
刘彻:“高兴。实话不是吗?”
卫子夫噎了一下,“十八岁的脸皮,八十岁的心?”
刘彻点头:“老谋深算,亦或成熟稳重有担当。”
卫子夫张了张口,“你还真不愧是高祖皇帝的孙子。”
“这话怎么说?”
急急赶来的春陀也想知道。
卫子夫:“皮厚心黑!”
刘彻的表情一沉。
春陀恨不得把脑袋缩到脖子里,却还想笑。
刘彻深吸一口气,“卫子夫,别以为朕不敢动你。”
“您是皇帝,什么不敢啊。”卫子夫坦坦荡荡,“想怎么动,来吧。”
刘彻气结,后槽牙磨的吱吱响,“不怪人常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跟高祖皇帝学的。”
刘彻扬起巴掌。
卫子夫条件反射般躲开。
刘彻满腔憋气瞬间消失殆尽,拧住她的脸,“不是不怕?你躲什么?”
卫子夫愣了一瞬间,看到他的手,张嘴“啊呜”一口。
“还来?”刘彻连忙缩回去,指着她,“敢在我露在外面的皮肤上留下痕迹,朕把你的牙全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