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走回到了小区口，大胡子正跟他说到前遇到过的。

“我前一个邻居，跟楠楠有些像，也是单身妈妈独自抚养女儿长大。”

“不过她没有楠楠那幸运，她妈妈脾气很暴躁，稍有不顺对她就非即骂，还经常言语压，说她没用、是废，对不起自。”

“后来我们家搬走了，之后就听说她拿刀把她妈妈捅死了，然后自也在外面的旧仓库里上吊『自杀』了。”

“她恨她的妈妈吗？”

“应该是吧，听说连捅了十几刀，最后都看不出人形了。”

“那她自呢？”

“我不知道。不过听前的邻居说，她在出前一年就已经开始不正常了，她来是个很文静的女孩子，后来渐渐就开始变得暴躁了，经常没来由地跟别人吵架，又很突然地哭起来。”

“什突然要杀了她妈妈？”

“邻居说听到她妈妈那晚上又在骂她，好像是因考试没有考过同一个小区的同学，半夜下班回家把她从床上拖起来她，然后就……”

大胡子没再说下去，之后的也能想象得到了。

“原来我她们家的悲剧是因家庭不完整，后来长大了才发现不是。”

有那样脾气暴躁喜欢拿孩子发泄生活压力的，也有像钟新月这样，总是竭力好的一面展现在孩子面前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钟新月真的很了不起。

大胡子说的故已经是很多年前发生的了，警方早已结案，没什疑点，那时候网络也没有现在这发达，除了离得近的邻居偶尔会想起来，唏嘘感叹两声，已经没什人记得了。

他也是见了钟新月母女的处模式之后，才有感而发。

林见秋若有所思。

凡总会有一个契机。

就算是精神病患，也不太可能直接对空气就开始发疯。

“你明还要去遛狗吗？”大胡子在一旁又问道。

“有别的……”林见秋顿了顿，他今忙案子的，倒是险些把李澄那边的忘掉了。

他上下量了一下大胡子。

看起来比他壮实一些，加上这两年南地北地在外面跑，体力想来也不会差。

大胡子被看得发『毛』，下意识『摸』了『摸』自的胳膊。

“你看什？”他拼命忍耐住往后退的冲动。

“有点想请你帮忙。”林见秋对他『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大胡子了个哆嗦，总觉得面前有个坑在等他往下跳。

-

大胡子先回去烧水准备晚饭，林见秋则拐去外面的报刊亭。

他准备给高警官电话。

但他不太想让大胡子知道戴黎安的，加上手机没电了，干脆去外面找公用电话。

报刊亭里的老人头发花白，眼花耳背，跟他说话都得扯起嗓子提高音量。

林见秋指了指外面的座机电话，好一会儿才让他明白自是来电话的。

老人点点头，嘀嘀咕咕说得驴头不对马嘴，但还是同意了。

林见秋直接播了高警官的电话。

高警官一点也不意外：“我正想给你电话。”

林见秋问道：“发现新的线索了？”

高警官“嗯”了一声：“案发那栋楼对面，有人在阳台上装了摄像头，来是了监控家里的猫，不过那个角度正好能拍到对面楼下。虽然不是完全对准的，但大致能判断出当有没有陌生人进出那栋楼。”

林见秋：“结果呢？”

高警官：“还在看。”

“戴先生大约是下午出的，傍晚带女儿回家，手里拎城西商场买的东西，没有跟其他人。”

“从当早上到晚上他回家之后七八点黑这段时间里，暂时没有外人进出的踪迹。”

“之后因『色』太暗了，加上装监控那家人晚上习惯『性』拉窗帘，之后就看不清了。”

正好卡在案发前一段时间。

但这也算得上是一个重要的新线索了，进一步帮他们缩小了调查范围。

“根据小区保安的证言，了安全起见，小区其他在七点后都会封闭，只剩下有监控的那个。”

“其他几个也有人去看过了，没有被攀爬过的痕迹，意□□进来的可能『性』也很低。”

小区口的监控自始至终都没有拍到任何与戴先生关的外人进出的画面。

凶手是同小区乃至同栋楼住户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了。

高警官：“剩下的还在继续调查，暂时没有什新的了——你那边有什发现吗？”

林见秋：“那栋楼里有没有其他的离异家庭，或单身女人？”

高警官问了旁边的同。

后是警方的重点排查对象，因此很容易就能找到调查结果。

“包括戴先生在内，一共十八户住户，单身独居的女人有三位，其中两个人结过婚但没有孩子，还有一户是三个年轻女孩子合租，在附近上班，当加班有不在场证明，而且她们刚搬来没多久，跟戴先生不熟。”

至于离异家庭……

高警官顿了顿。

“我记得二和五楼两家都是离异家庭，二楼是单亲爸爸带儿子，儿子才三岁，前妻因病去世了，五楼是单亲妈妈带女儿，女儿八岁左右，据说是离婚了。”

“还有四楼，虽然听说没离婚，不过好像男人长期不在家，女人跟父母和儿子一起住。”

“这几家我之前接触过，其他的还有没有我暂时还不清楚。”

这一整栋楼除了几个没结婚或刚结婚不久就离婚的，几乎都有孩子，所在案发后才会惶恐到立刻搬走。

他们都更害怕自的孩子也遭遇不测。

一般来说，有孩子、在乎孩子的父母都有牵挂，犯案的可能『性』比较低，所目前警方在重点排查那几个单身女人。

还有某一个单身男人。

“我会想办法看看那边的调查记录。”高警官说道，“不过，原因呢？”

林见秋不自觉地用指尖敲击台面的边沿，慢慢整理语言。

“虽然‘单身女人求爱不成因爱生恨杀死父女两人报复’听起来好像很符合逻辑，但是就是太‘正常’了，才显得更不正常。”

“单纯出于感情纠葛上的恨意，没有必要同时杀死两人，还要模仿连环凶杀案的手法。”

“最不正常的是对小女孩的恶意，如果只是单纯模仿作案，大可尸体一起放在楼上，还可避免留下更多的证据。”

“这做只能说明凶手确实很恨小女孩。”

“不过变态，不能用常人的理去揣测，不一定有什明确的恩怨，也许就是单纯地看不顺眼，或是厌烦、嫉妒……”

“前提是戴黎安身上有什刺激到了凶手。”

容貌、金钱、地位，这都是小孩子不会拥有的东西，自然也就被排除在外。

除此外，或许是因聒噪吵闹惹人厌烦，剩下的只能是家庭的因素了，比如情感上的需求。

“不仅仅只是那些还在上学的孩子依据，包括他们的父母，是不是离异单亲家庭出身，或遭遇过什重大变故，最好也稍微关注一下。”

林见秋顿了顿，补充道：“当然，也包括那些孩子身。”

-

挂了电话之后，林见秋往回走，有些不在焉。

现在线索有限，他也做不了什。

脑海里还在反复地回放看到的、听到的一切，墙上一点墨迹都被不断地放大、翻转。

他知道那没什用处，但那已经成了他的能。

一边想，他又想伸手去『摸』随身的笔记，但伸到一半才想起来笔记不在身上。

他伸手拍了下脑，让自清醒一点。

走回到小区口的时候，他看到路边停了一辆车。

原只是意间扫过去一眼，但看到车牌号的时候，他不由顿了顿，视线多停留了片刻。

那好像是叶怀霜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