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见秋家。
陆晚风将自东西收拾好,环顾四周,寻找着遗漏下东西。
一边看候,他心底难免有些唏嘘。
在遇到林见秋之前,他没到过有朝一日还能像正常人一样稳定地活,甚至轻易放弃了继续流浪决定。
原先一个背包就装不满随身行李,需要用箱子来打包了。
林见秋坐在沙发一角看着书,等到他收拾得差不多了,才问他:“陆哥后有什么打算吗?”
陆晚风愣了一下,神情古怪地看了一眼林见秋,倒不是因为这个问题本身。
“我还为你不关心这种问题。”
“我看起来像是那么冷漠人吗?”林见秋挑了下眉。
“那倒没有,就是觉得你好像不太在乎这种事,之前说要搬走候你没有问什么,突这么关心我有点……受宠若惊。”
“你不是早就准备搬去跟钟姐一起住了吗。”林见秋说道,“像现在这样整天跑来跑去来回赶不太方便吧。这不是好事么。”
自不用过多追问。
“倒是你到现在才准备搬过去,让我有点意外。”
陆晚风被林见秋一眼看得脸『色』涨红了,他不太擅长掩饰情绪,或许这是他之前选择留胡子原因之一。
他结结巴巴地问:“我、我、你你什么候知道啊?”
林见秋了一下:“在有人追钟姐之前吧。”
陆晚风:“……”这眼睛太毒了。
那候他才刚刚起了一点心思而已,仅仅只敢短暂地象一下一同活未来,后在瞬息之间就掐灭了幻,依踌躇不敢更进一步。
林见秋绝对不是什么恋爱白痴。
恰恰相反,他对周围人情绪变敏锐得很。
他什么都看得清楚,可他却什么都不说出来。
陆晚风很怀疑林见秋唯一一次跟他说重话,只是单纯地嫌弃自丧里丧样子太影响观感了。
这只是怀疑,他心里知道这其实是林见秋体贴,不随便说那些让人为难话来,这是他身上绝对距离感。
陆晚风到这里,不由轻轻叹了口:“你什么都不说话,别人什么都不知道。”
林见秋略带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我知道很多事情我们都帮不上什么忙,所你什么都不说,是……有候别人担心,你是哪里不高兴、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很累……不要觉得没有人关心啊。”
陆晚风抓了抓头发,似乎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因而有些烦躁感,或许只是掩饰羞耻感。
“就、就像是叶怀霜,他跟你再合得来,不可能是你肚子里蛔虫,有些候总是需要沟通吧……”
“啊啊啊我不知道怎么说。”陆晚风『揉』『乱』了自头发,最终有些自暴自弃地说道,“总之就是,有事需要帮忙话一定要直接跟我们说!”
“天我就搬走了,是不是断绝关系……啊不,唉。总之楠楠肯定你,如果你觉得寂寞无聊,随可来找我们,反正离得不远。”
“我后准备找个正式工作先做着,晚上还是在酒吧那边。虽还不知道后发展怎么样,不过如果有需要帮忙,一定不要客。”
陆晚风更小声地补了一句:“好歹是一起住了这么长间交情。”
这大概是临别赠言之类话。
虽只是短距离搬家,这是人一道转折,开启新活象征。
林见秋有怔愣到说不出话来地步。
并不是什么正式演讲交流场合,对方绝对没有准备好什么演讲稿,说话还有语无伦次部。
这无疑是直白地关心。
林见秋半晌才回过神,微微笑了笑,说:“好。”
陆晚风看起来松了一口。
林见秋却不由有些自我怀疑。
他起很久前事,虽跟此刻场景全无重合,却都让他突之间就意识到,自好像变成了很容易让周围人『操』心人。
等陆晚风收拾完东西,他们又聊了一些别事。
林见秋有些心不在焉,一天之内发事在他脑海里反复重播,他感觉像是抓住了什么,又好像没有。
冥冥之中,有他一直在意着无形之物慢悠悠地飘『荡』下来。
-
某间酒吧。
卫从白正坐在吧台边喝酒,忽听见旁边传来一阵『骚』动声。
他端着酒杯,拧着眉头转过脸。
一眼看到旁边人,他差点一口酒喷出去。
“咳咳咳——”
卫从白一边捂着嘴咳嗽,一边用力拍着吧台,示意服务他拿纸。
意料之外人物是叶怀霜。
这位祖宗虽理论上应该跟他们算一个圈子里,因为实在太过于正经好,几乎没人在去酒吧夜店之类地方候叫上他。
叶怀霜自从来不踏入这些场所。
于是“严肃古板”、“高岭之花”名声就传得更响。
就连卫从白被吓了一跳。
他拿着湿巾擦着手上和衣服沾到酒,抬头还遮遮掩掩,莫名就有些心虚。
像是背着家长打游戏被当场抓获了似。
叶怀霜又不是他哥。
“叶、叶哥,你怎么来了?”
叶怀霜只跟服务要了一杯柠檬水,一边扫了他一眼,提醒道:“你我发了地址。”
卫从白:“……我还为你就是随便问问。”
叶怀霜:“我没有那么无聊。”
翻译一下就是,没事才不起来找你。
卫从白:“……”
符合人设,没『毛』病。
卫从白喝了口酒压压惊,又问道:“那叶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叶怀霜迟疑了片刻,说道:“有点事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能让叶怀霜都摆出这么为难表情来?
来一定是件棘手要紧事。
卫从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什么事?”
叶怀霜说:“我追林见秋。你觉得他喜欢什么——”
卫从白没就抢答道:“钱!”
叶怀霜:“……”
卫从白:“……”
片刻静默之后,卫从白那被酒精腐蚀了大脑终于重新转动起来。
不是钱问题——虽对林见秋来说,钱肯定很重要。
重点是前一句。
卫从白神情从茫变成惊恐,最后又变成震惊。
“叶哥你竟还没把人追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