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叶临云忽的从楼上冲下来,脸『色』铁青地盯着叶怀霜:“你说谁失踪了?”
“临云!”叶夫人低喝了一声,伸手想去拦住小儿子,“你冷静点,在情况不知道怎么样。”
叶临云不管不顾地甩开母亲的手。
“不可能!昨天我才见过他,人的,怎么会突失踪?他那样的人又不会得罪人——”
说着,叶临云的脸『色』又变了变,他瞪着叶怀霜,伸手就想去揪他的衣领:“是不是林见秋?”
林见秋。
除了林见秋,什么人会这么恨他们?
叶临云满心慌『乱』,脑子里『乱』成一团,根本想不到其他的解释。
“为什么?这么恨我冲着我来就行了,那些事是我做的,为什么要针越越?他是无辜——”
叶临云的语无伦次终结叶怀霜的一个冷眼里。
隔着镜片也不减毫冷意,如同含着冰渣一般。
叶怀霜以从未拿这样的眼神过家人,哪怕是叶临云之满嘴胡话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
叶夫人伸手握了下大儿子的手,入手『摸』到一片冰凉。
“不会事的。”叶夫人拍了拍大儿子的肩,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做一些徒劳的安慰,“也许只是手机出了什么问题……见秋不是平时总帮警察的忙么,总会比一般人多一些警惕的……”
叶怀霜比平时更寡言,抿着唇角连一个“嗯”字没挤出来。
手里的电话拨出去第四次没人接,叶怀霜干脆放下手机,拿过旁边的车钥匙就朝外走。
“我去警局,也许什么线索。”
等叶怀霜走到门口,叶临云才如梦初醒似的。
“等等!”叶临云连忙追上去,“我也要去!”
他连鞋没来得及换,仍穿着室内的拖鞋,匆匆忙忙地跑出去,硬生生赶在叶怀霜开车之挤上了后座。
叶怀霜或许也赶时间,并未再赶他下车,连也没在他一眼。
叶临云以一种扭的姿势趴在后座上,后知后觉地掏出手机,点开通讯界面,拨通了齐越泽的电话。
没人接。
叶临云不死心地又拨了两三遍,是同样的结。
最后他到存进通讯录却从没拨过的号码,迟疑了片刻,他是拨通了贺衔华的电话。
同样没人接。
-
“你醒了啊。”
齐越泽听到熟悉的声音。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眼是让视野变得朦胧的烟尘,再远处是斑驳的墙壁,底下堆着几摞秀碧斑斑的金属废料。
墙壁离得很远,他正身处在一个巨大的旧房间里,起来像是废弃仓库。
空旷而陌生。
齐越泽确信自己从没来过这个地方,在他昏过去之的最后一眼是酒吧里映着彩光的幽暗墙壁。
要比眼下这『逼』仄狭窄得多。
齐越泽的意识渐渐清醒过来,转过向声源处,正上林见秋的脸。
起来是他们见面时候的装扮。
唯一的区是被绳子结结实实地绑着,起来就像是已经动弹不得。
身上当很多灰尘,像是瘫在地上被人拖行过,脸颊和下巴上擦伤,不到的地方或许更多。
随后齐越泽就意识到,自己绝不比狼狈的林见秋到哪里去。
而且他脸上的茫起来绝很蠢。
至少林见秋能轻松地笑出来的余裕。
“这里是西郊的一个废弃仓库。”林见秋说道,“就算是警察要找过来也要花上一段时间。”
“你怎么知道?”齐越泽塞了满脑子的疑问。
他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为什么林见秋和他一起被绑过来了?
是绑架吗?仇杀是单纯为了勒索钱财?
林见秋为什么起来一点不紧张?
他为什么知道这里的位置?
这里为什么没其他人在?绑匪人呢?
……
齐越泽感觉自己脑子里像是塞了一个不断膨胀着的气球,随时可能“啪”的一声爆炸开来。
宿醉一般的晕眩感和身体上的无力让他难以冷静地思考。
他只依稀记得自己像是约了林见秋在酒吧见面。
后……
后就什么不记得了。
到林见秋出在门口的时候,他抬手挥了一下,之后的记忆仿佛没入了黑『色』的幕布,什么不剩下了。
一定是酒里被下了『药』。
林见秋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牵连了,才被一起带了过来。
齐越泽只能勉强做出这样的判断。
他下意识想伸手『揉』『揉』隐隐作痛的眉心,却发自己的手被绑着,稍稍动一动便传来阵阵刺痛。
无意识间挣扎的时候,粗糙的绳子磨破了他的手腕。
不说他在全身无力,就算是正常的成年男人,想要挣脱绳索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真是糟糕的局面。
齐越泽紧皱着眉,感觉到一阵反胃。
“这附近我来过,窗子里出去个红瓦的房子——除非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能把我们运送到的城市,全云城也只剩这里没拆掉这种红瓦房子了。”
林见秋平静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
齐越泽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跟他解释上个疑问。
这让他稍稍冷静了一些。
至少不是什么完全陌生的地方——如林见秋没判断错的话。
“你什么时候醒的?”齐越泽尽力稳定住情绪,低声问道,“这里的人呢?你到凶手了吗?”
“只比你早醒一会儿,不过我是刚进门就被敲昏了。”林见秋答道。
那间酒吧位置不算太宽敞,连转身的空间没多少,不太躲。
转身就走倒也不是不行。
但他眼睁睁着齐越泽一栽倒到桌上,刚喝了两口的杯子掉落在地上,周围虎视眈眈的人,不多说能猜到齐越泽会危险。
只愣了那片刻神,他就已经来不及再转身了。
结就是只能勉强避开要害,是被人敲昏一起拖到了这个旧仓库。
“酒吧里那些人也是被雇佣来的,将我们丢下来之后拿了钱就离开了。”
他们两人被拖进仓库也就是不久之的事。
林见秋清醒过来之就已经隐约能感受到途中的颠簸感,那些人开车将他们运到了乡下,路不走,而且周边的住户大多早就拆迁搬走,只剩下一些空房子。
无人的地方信号就要差很多,更何况绑匪也不至蠢到将通讯工具留在他们身上。
齐越泽的脸『色』,显他身上的手机也不见了踪影。
倒也不算太过震惊,换做他们也会这么做来尽可能地规避被追踪到的风险。
“至幕后黑手么……没来得及到正脸,不过大概知道是谁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说一个熟人。
至少绝不会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齐越泽朝他过去:“是谁?”
林见秋反问他:“你真的猜不出来吗?”
齐越泽被问住了,他一瞬间的茫。
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之后,他第一反应其实不是单纯的见钱起意,而是家族里的人想要借此铲除他。
而理智告诉他这个可能『性』并不大。
并不是说齐家的人手段不会那么下作,而是最近他跟齐家其他人的矛盾已经彻底摆在了面上,那些所谓兄弟被他压得抬不起来,但未到真正的绝境。
如齐越泽在这时候出事,他们就是最引人注目的嫌疑人。
齐家人虽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但歹是从小在勾心斗角里厮杀出来的,绝不是什么无脑的傻子。
既林见秋这么问了,那么必是他已经认识了的人。
或许很熟悉。
除了家族里那些人过恩怨以外,同时跟他和林见秋恩怨的人也屈指可数。
一个叶临云,一个贺衔华。
叶临云就算借他十个胆子也不可能做出绑架这种事来,这两天他们在吵架,齐越泽并未告知他自己的行程。
和林见秋约见的酒吧是齐越泽公司里的一个助理帮忙定下来的,而且是见面之几个小时才临时决定的。
能力把手伸到齐越泽手底下的……
也只剩一个贺衔华。
“小贺……”齐越泽脸『色』沉下去一些,“为什么?因为我撤了他的职么?”
脚指想也知道不可能。
他贺衔华的私人恩怨,林见秋理应知道的不会比他更多,齐越泽仅仅只是在自言自语,他些难以理解,却不会把所的时间耗费在这个问题上。
齐越泽只意外了一小会儿,转见到林见秋并未出言否决,便白是猜了。
“你到他的人了?”齐越泽压低了声音,“他说什么吗?”
林见秋摇了摇:“他一直在仓库外面。”
身处荒郊野岭,被绑得严严实实,身上没任何可以联系外界的东西,外面显心怀不轨的人守着。
而且他们不知道方目的为何。
就算能够侥幸跑出去,这么偏的地方也很难找到回去的路。
齐越泽忽的生出了那么几绝望,随即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处在这种危险的绝境之下,会感觉到压力也是人之常情,齐越泽即便努力去压制了,也仍旧不可避免地泄『露』出几恼怒。
而再旁边的人,却像没事人似的,正盯着方墙壁上的某一处发呆。
如不是身上沾染到的灰尘和脸上的伤口太显眼,林见秋起来简直就像是来旅游的。
齐越泽他的反应难以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