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一拳将落未落的时候,白鸟真理子仍在拼命回忆着这个相当耳熟的名字。
太宰治,太宰治伴随着拳头击打肉体的砰砰声,她在塞满了琐碎记忆的小角落里终于找到了对太宰治这个名字最初的印象来源。
是福泽先生接的那个电话中,突发事件的主人公。
让她极受震撼的那个。
联想起关于“怀孕”的微妙印象,白鸟真理子犹豫了片刻,随即喊住了仍在动作的虎杖悠仁。
“虎杖,先等一下,”她拉住了虎杖的手臂,止住了他的不知道是第三还是第四个的无情拳头。
先确认这家伙有没有怀孕吧。别打坏了反而赖上他们了,那就糟糕了。
虎杖悠仁的手臂被她拉的一滞,听见白鸟真理子的声音,他转过头来,“欸?”
虽说没有明白白鸟真理子为什么叫停,但是他还是乖乖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怎么了吗,白鸟?”
手下是少年饱满而紧实的肌肉,白鸟真理子看着虎杖悠仁的笑,难得的怔了一下。
太乖了,真的太乖了对这种才高中的孩子怎么能说得出口“你面前的男人好像怀着孕”这种话啊!
白鸟真理子语塞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是,那个,他”
虎杖悠仁则是眨了眨眼,“嗯?”
他朝她歪了下头,耐心地等待着白鸟真理子的话。
被他牢牢擒住的太宰治趁两人不注意,挣扎出了虎杖悠仁的禁锢,撑着墙站到了另一侧。
“我开个玩笑而已嘛,”他说道,顺手拉了拉从手臂滑下的绷带,“倒也不用那么紧张吧?”
“呼,真痛啊,”太宰治似真似假的埋怨道,“只是稍微的聊个天而已,下这么重的手,太过分了吧。”
他口气轻描淡写,一看就是日常没少干这种类似恶作剧的事情。真是恶劣的让□□头痒痒啊。
虎杖悠仁闻言转向了他,很认真地摇了摇头。
“不是玩笑,”他说道,再次握紧了拳头,“如果白鸟不愿意,你就不可以这么做。或者我再打你一顿?”
“不,先别打他,”白鸟真理子拦下了蓄势待发的虎杖悠仁,古怪的上下扫视着眼前纤细高挑的青年,“你说你叫太宰治?是太宰治对吧?你身体有不舒服吗?”
“啊,白鸟小姐已经记住了我的名字吗?”太宰治简单的摸了摸被打肿的脸颊,“真是让我荣幸啊,确实很痛的,需要一点安慰。请我吃蟹怎么样?”
光影打在他身上,他的卡其色外套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头发也因为刚刚的事情而乱蓬蓬的,“当然,如果能愿意和我一起殉情,那就更好了。”
白鸟真理子扯了扯嘴角,假装没听见这句有点油的话。
明明福泽先生人还挺好的,不知道这个名叫太宰治的家伙怎么性格这么奇怪。可能是招人不慎吧,侦探社可能需要一个合格的人事部经理?
“那就是没什么大事,我明白了,”她没管奇怪的太宰治,对着身侧的虎杖悠仁说道,“我们把他扔出去吧,那边的门用他的手开就可以。小心一点,丢出去就行。”
她压低了声音,“他好像,怀孕了。但目前看来应该没事。”
虎杖悠仁僵硬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被这个消息震住了。
“他怀孕了?”他看向白鸟真理子,也同样压了声音,“打了他的脸应该影响不到孩子吧?”
他刚刚应该没把人打流产吧?话说回来,怎么会有怀着孩子还出来骚扰女性的人啊???
这种就是七海海说的所谓“无药可救”的坏人吗?
“应该?我看他的反应,不像是有事的样子,”白鸟真理子也不确定了起来,“上次他的上司是这么说的。我也不太明白。但是不管怎么样,把他先丢出去总是好的。”
“哦,好,”虎杖悠仁点了点头,挽起了袖子,“那边的阳台门对吧?”
他记得伏黑在来之前和他说过这个事情,上一次有个叫福泽谕吉、自称武装侦探社社长的人也是从阳台门那边进来的。那就应该是阳台门那边了。
“什么?”看着两人窃窃私语完就打算把他丢出去、被忽略的彻彻底底的太宰治几乎是不敢置信地说,“居然不招待我吃蟹吗?”
不行,必须赖在这里吃顿蟹。
“你还想吃螃蟹?”白鸟真理子听见他的话,都惊了,“等等,你到底有没有怀孕?”
她看着面色逐渐扭曲、像是被突如其来的疼痛纠缠住的太宰治,忍不住皱起了眉。
难道真的揍出问题了?那就糟糕了。
叠加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说起来这家伙不会是那个世界第一例男性怀孕的成功者吧,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叠加起来的费用可恶,要不还是请律师吧,他们可是正当防卫啊。
太宰治捂着肚子,然后在白鸟真理子和虎杖悠仁的担忧目光下,疯狂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当然没有啊,你们怎么这么好骗,比国木田都好骗啊——”
“哦,这样吗,”虎杖悠仁点了点头,“等一下,你先不要动。”
他摸出手机,开始给伏黑惠打电话,然后问白鸟真理子要了张纸开始写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