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木楠雄第一次过来的时候,其实只是想给哥哥收拾一下烂摊子。
没错,烂摊子。
他本来以为这是个还算好办的事情,但…
那天,在警告了哥哥之后,齐木楠雄眼神冷静、神色从容的从猫砂盆的门中钻出来,自如的朝着白鸟真理子打招呼的时候,显然,那位特殊的同类被他吓了一跳。
似乎是因为他头发的靓丽颜色和刺目的□□绿眼镜,以及他头上的抑制器,齐木楠雄被认定为了“怪人”,并且得到了相当不同寻常的待遇。
总而言之,差点被打。
[不不不,我真的不是变态。也不是小偷。更不是什么强盗。不不不不我也不想再惹一个被世界“注视”的半个同类然后猜一猜是好是坏了。]
[只是来收拾哥哥留下的烂摊子而已,真的不是对独身在家的女性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也不是为了吃桌上的咖啡布丁。]
但很显然,白鸟真理子并不相信他的解释,并且似乎压根没在听。
她不但紧急拨打了边上警局的联系电话,还拿起了闲置在客厅的扫把。
白鸟真理子挥舞着扫把冲了上来,劈头盖脸的朝他砸去,差点引发世界大战。
真的是只差一点点。
紧急状态启动,在白鸟真理子的扫把将落未落的时候,情急之下齐木楠雄掏出了玩偶,面无表情的击打她的头部,消除了白鸟真理子这一分钟的记忆,又盯住了她,发动了催眠术。
[我是你最喜欢的活物,看我,我是这个世界上你最信任最喜欢的活物。]
[忽略我,是的,我就是团子。]
然后,他在白鸟真理子眼中,就变成了白鸟真理子养的猫咪“团子”。
好感度高达99的那种活物。真是令他费解的爱好。
说实话,最开始他只是隔三岔五的来看看,在发动能力后,白鸟真理子也就自然的把他当成了团子,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原本齐木楠雄时不时的来一趟确认状况就可以,一般直接把她对猫的狂热转移到呆在另一边的团子身上,以此简单的解决同类吸猫并且将他误认成猫对他造成的困扰。
在发现白鸟真理子冰箱中偶尔有做多了、送不出去的甜品时,偶尔也会把它们解决掉。
但自从第一扇门打开后,齐木楠雄就不得不紧紧的盯住了这边。
麻烦也随着第一扇门的打开,源源不断的涌了过来。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新的问题出现了。
他的催眠术逐渐在失效,以及白鸟真理子越来越不好糊弄了。
白鸟真理子最近能够直接看穿他是个人而不是只猫,进而引发了思绪混乱,并且毫无例外的在这种时候果断地抄起了菜刀。
于是他只能再次消除记忆,变身成猫,并且不得不将猫毛改成橘色与白色相间,确保白鸟真理子认不出来他和团子的差异。
但很显然,在之前咒术高专的学生来这里聚会那天,白鸟真理子发现了猫的毛色并不是原来的颜色,并且染了色的猫毛也在逐渐的脱落。
而现在,连抑制器都能被白鸟真理子看到了。
下一步就是眼镜。
齐木楠雄叹了口气,甩了甩尾巴。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正在给他添粮、今天又要出门的白鸟真理子,清晰的明白她是要干什么去,以及为此感到头痛。
要不要跟上,还是到时候再瞬移过去?
跟过去的话,一旦到时候使用了超能力,不在自己的主场,说不定会被认出来,打扰到白鸟真理子的生活。还是算了。
而且,按照常理来说,她身边的那个绷带精和白毛眼罩怪差不多的可靠,应该不会出事。
但齐木楠雄更担心的是由于白鸟真理子本身的不稳定而导致的意外。
正在齐木楠雄冷静理智的分析着眼前的困难时,面前多出了一个人。
哦,是绷带怪。绷带怪来了。
太宰治笑眯眯的伸手,故意去碰触眼前的小白猫。
“早上好哦,小猫咪,”他说道,“你在干什么?”
[真有趣,现在居然又换回来了吗。说起来白鸟知道她屋里有两只不一样的猫吗?要不要提醒她一下呢,还是…]
清晰的听见他心声的齐木楠雄没有搭理他。
他简单的跳开几步,远离这个浑身上下充满了丧气的家伙,转到了正在给团子添粮的白鸟真理子身边,和她也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防止她突然发难,伸手撸猫。
唉,当只猫好难。
见猫咪抗拒的跑开,太宰治遗憾的叹了口气。
“哎呀,看来我不太受欢迎,”他明知故问的说道,“白鸟小姐在干什么?”
一边的白鸟真理子蹲在猫盆边,刚把新买的猫粮袋子撕开。
“我在倒猫粮,”她头也不抬的回答,“太宰君今天来的很早啊。”
“啊,对,”太宰治回答道,“因为答应了白鸟小姐、和你一起去见与谢野医生嘛。说起来这个,要是不成功的话,白鸟小姐今天会有空和我一起殉情吗?”
“没有,不要,不是说好了去与谢野医生那里的吗?”白鸟真理子木着脸,“我不想去殉情。”
她拍了拍手,站起身来,“现在就去吧。我们走过去,还是说其他方式?”
“从门出去,离侦探社不远,”太宰治好奇的看向她,“白鸟小姐还有什么其他的方式吗?”
白鸟真理子指了指早起从仓库中搬出来、放在另一侧的自行车。
打车是不可能打车的,只能勉勉强强骑自行车维持生活这样。
太宰治眼前一亮。
“那我们骑自行车过去吧!”他陶醉地说道,“在和煦的微风中,一前一后地坐在自行车上,共同奔赴美妙的死亡——多好的自杀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