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散步,”白鸟真理子说道,“甚尔君,你要去吗?”
实际上,她是想找个机会和伏黑甚尔说一下搬离的事情。
刚刚在外面吃完饭,白鸟真理子和伏黑甚尔走在回去的路上,时至傍晚,风也是温凉的。
她看着边上的河,觉得这是一个很适合开口说这个事情的机会,“一起去吧。”
“哦,”伏黑甚尔掀了掀眼皮,“不去。你自己去。”
白鸟真理子:?他也太难搞了。
她看了伏黑甚尔一眼,“行吧,我自己去。”
说完,也没管手中有钥匙的伏黑甚尔,一个人向着步行道那一侧走了过去。
河道边的树荫稀疏遮在头顶,白鸟真理子漫步在缝隙间长出青苔的步道上,呼吸着林间的清新空气,觉得伏黑甚尔不来是他的损失。
她慢吞吞的呼了口气,风把她的头发轻轻扬起,又慢慢的放回到原位。
伏黑甚尔瞥了一眼已经离开了的白鸟真理子,随意的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他毫不在意地随手拔了根草,叼在嘴里,懒散的看了一圈四周。
没什么好看的,在这个时间点出来散步的人本来就不多。
最后,他的视线还是落到了一个人慢悠悠的向前走着的白鸟真理子身上。
她今天穿着高中时期的衣服,针织背心、白衬衫,下面配着条百褶裙,颇有几分重返青春的气息,微风轻轻掀起她衬衫的一角,又慢吞吞的落下。
就这样,白鸟真理子远去的身影在伏黑甚尔的注视逐渐变小,最终凝成一个黑色的小点。
伏黑甚尔也就这样百无聊赖的坐在原地,看着她慢慢走远。
又没趣的坐了片刻,他想起自己还算是个保镖,勉强的站了起来,随便拍了拍身后的灰尘,向着她的方向走了过去。
就这样,白鸟真理子一无所知的走在前面、环着河漫步,伏黑甚尔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不远不近的跟在她的后面。
初秋的气候还算舒适,在这样的环境中散步,似乎整个人都变得绵软又蓬松了起来,于是她也没注意到身后多了个人,只是自顾自地漫步着,又戴上了耳机,放起了现下还算流行的歌曲。
打破这一场散步之旅的,是他们迎头撞上的、看起来邋里邋遢的一个小混混。
他本来没怎么注意和自己擦肩而过的白鸟真理子,但是在越过白鸟真理子、看见她身后不远处的伏黑甚尔的时候,表情凝固了,“——伏黑哥!”
白鸟真理子怔住了,下意识朝着自己的身后看去。
伏黑甚尔正站在她后面一点的位置,嘴里叼了根草,看起来随意又放松,于是她又转回来,看了一眼眼前的小混混。
白鸟真理子迟疑了一下,“我怎么感觉,这个称呼这么耳熟?”
是谁之前也被叫过“伏黑哥”来着?她好像听见人这么被叫过?
伏黑甚尔:“啧。”
虽然说很不情愿打理那个小混混,但他还是说道,“有事?”
小混混诚惶诚恐的摇了摇头,又看向了白鸟真理子,恍然大悟,“这位——一定是伏黑哥的妹妹吧!”
他立刻就夸赞了起来,搜肠刮肚般的找着脑中的词汇,“伏黑哥一表人才,妹妹也着实是清秀可爱,美丽如同辉夜姬一样”
随着伏黑甚尔眼神中警告的意思越发浓重,小混混不得不停住了自己的话,擦了把汗。
“我错了,”根本没明白怎么回事的他很迅速的说道,“对不起,伏黑哥,全是我的错。您别生气。”
旁观的白鸟真理子:“不,那个,我不是他的妹妹。”
随意说了两句,把那个看起来怪怪的小混混打发走之后,她艰难地说道,“甚尔君,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伏黑甚尔:“没什么。”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之前去买菜的时候撞见他们收保护费而已。”
然后就顺手一锅端了,连组长都没放过。
不过说起来也确实不怎么样,打架也都不行。啧,无趣。
“我明白了,”白鸟真理子似乎是听懂了,“你教训了他们一顿?那还挺好的。”
她笑了一下,又后知后觉的问道,“你不是说不散步吗?”怎么跟在她的身后这么久???
伏黑甚尔双手插兜,随意的说道,“我不散步,但我收了钱。”
白鸟真理子愣了一下,然后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你又刷了我的卡干了什么?!”
她的卡又不对,怎么她的钱又没了!!
伏黑甚尔:“我说的是五条悟给的钱。”
“哦,”白鸟真理子有点尴尬的说道。
提到这个,她倒是想起来了自己原本的目的,“对了,我有事想和你说边走边说吧。”
伏黑甚尔瞥了她一眼,无所谓的答应了下来,“行。”
等到又走了一截之后,白鸟真理子才轻轻的问道,“甚尔君,你和五条的约定是到什么时候的?”
她提醒道,“最近时间越来越近了你要提前准备一下才行。”
伏黑甚尔看了她一眼。
“知道了,”他懒散地说道,“还有别的吗?”
白鸟真理子沉默了片刻,又觉得这确实是伏黑甚尔的作风。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甚尔君有想过,在这之后要干什么吗?”
“已经死过一次的人,需要考虑未来的事吗?”伏黑甚尔不答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