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
秦婉婉担心开口,简行之动作一僵,别扭开口:“没事。”
秦婉婉见他有力气,舒了口气,坐到地上:“没事就好。”
简行之不说话,他盘腿坐在地上,一手撑在膝盖上,一手搭在另一只膝盖上,感觉自己身体一些诡异的感觉。
他灵力被翠绿封了,之前强行镇压得蛊虫便找到机会,开始活跃起来。
这只蛊虫在他身体里到处爬,爬过之地,都有了一种奇特的感觉。
他自幼修习清净心法,这种杂念从未有过,此刻因着蛊虫有了一些念想,他虽不觉羞耻,却有几分焦躁。
他闭上眼睛,开始试图冲破翠绿给的禁制,或者尝试用其他办法抓到这只蛊虫。
只是这只蛊虫异常狡猾,在他身体里吸食鲜血乱窜,倒隐约有了强劲之势,扰得他根本静不下心来冲破翠绿的禁制。
秦婉婉没察觉简行之的异常,她盘腿坐在地上,开始试图感应南风所在,感应到后,便用主仆之间的感应同南风说话:“南风。”
“主人。”
“谢道君怎么样?”
“没事,”南风声音很小,“他们给他疗伤后走了,谢道君现在情况稳定,只是还没醒。”
听到谢孤棠没事,秦婉婉放下心来。想来花容是把谢孤棠当男宠,应该没有这么残忍,在人重伤时候还要强上。
“那就好,你好好照顾谢道君。”秦婉婉吩咐,“我想办法来救他。”
“呜呜,主人,你一定要来救我们啊。”
南风哭诉一番,秦婉婉单方面切断了通信。
确认了谢孤棠安危后,秦婉婉放松了许多。这任务毕竟是她和简行之的,谢孤棠卷进来,没道理成牺牲最大那个。
秦婉婉想了想,转头看简行之:“师父,你有把握在多长时间冲破翠绿的禁制?”
“没有把握。”
简行之本就烦躁,听见秦婉婉声音,就像狗尾巴草撩在心上,他感觉那只媚骨虫好似又激动几分,便轻叱秦婉婉:“少说话。”
“师父,不要闹了。”秦婉婉皱起眉头,“谢道君现在身处险境,我们得想办法尽快救他。”
“你怎么这么关心他?”
简行之一听秦婉婉替谢孤棠,他睁开眼,瞪向秦婉婉,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我是你师父你怎么不关心一下我?整天打我卖我你多顺手,刚才还要把我送人,现在你这么担心他?”
“谢道君对我好,”秦婉婉理所应当,“而且这件事本来和他没有关系,我们负责不对吗?”
“他对你好,”简行之心里燥,他抬手用袖子盖住下身,聚精会神和秦婉婉吵架,“我就对你不好?”
“师父,我们不要幼稚,”秦婉婉认真劝说简行之,“现在当务之急是救人。”
“他一个化神期需要你救?”简行之冷笑,“那真是废物。”
“可他现在受伤昏迷不醒,”秦婉婉皱起眉头,觉得简行之简直是胡搅蛮缠,“我放心不下。”
“那我也受伤!”简行之盯着秦婉婉,“你怎么就放心得下?”
秦婉婉被简行之问愣了,她看着简行之满是控诉的眼,居然一时有些心虚,结巴开口:“你的伤……我不是帮你了吗?”
听到这话,简行之一时失言,他扭过头,闭上眼睛,盘腿打坐。
媚骨虫这种东西太丢脸,他也不想让秦婉婉知道,便自己闷声想办法,一面奋力冲破翠绿禁制,一面感觉这东西在身体里到处乱跑。
秦婉婉见简行之的反应,闻到空气中甜腻的香气,后知后觉想起那只媚骨虫。
她不太确定这东西是不是在简行之身体里,也不太确定这玩意儿是不是还活着,但看简行之的反应,他怕是的确出了什么问题。
秦婉婉打量着简行之,低声道歉:“那个……我错了,我不该只顾着谢道君。你……你需要我帮忙吗?”
她这么柔柔弱弱一开口,蛊虫又躁动几分。
简行之更觉烦躁,低叱:“别说话!”
他这次开口,声音中沙哑意味更显,秦婉婉也有些脸红,她小声解释着:“那个,晚间我听说,青竹有一只媚骨虫,说是打算给预定花魁用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用在你身上……”
简行之听到这话,秦婉婉的话语钻入耳中,他捏起拳头,秦婉婉知道这事儿丢脸,便多加安抚着:“行走在外,总会遇到点挫折,你也别放在心上。这不是什么大事,你现下有什么感觉?我们可以商量一下,看看我能不能帮一帮你?”
“你能怎么帮?”
简行之终于睁眼,他冷眼扫过去,目光落在秦婉婉脸上。
秦婉婉本就生得漂亮,此刻看着,更让人心猿意马,似乎连他那些剑法道法都变得有些难以想起。
他不由自主盯在秦婉婉唇上,就见她双唇一张一合,隐约可见小荷露尖,唇色丰盈饱满,似如露珠落花。
“我之前听人说过,说这个媚骨虫如果被特定之人喂血,就需要对方的血来平复,一个月喂一次,可保证神智清醒,只是喂血开始,就无法停下,中蛊之人对喂血之人会有一定依赖性。你被喂过血吗?现下有什么感受?”
简行之闭上眼睛,不敢看她。
秦婉婉关切看他:“师父,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想亲你。”
简行之骤然开口,秦婉婉愣在原地,简行之睁眼,看她的目光坦坦荡荡,神色冷静:“这是我的不是,我向你道歉。但现在非常时刻,所以你尽量不要说话,这会干扰我。”
秦婉婉心跳得厉害,她呐呐点头。
中蛊之人会对喂血之人有依赖性,她告诉了简行之,怎么选择就是他的事情,她也不好多说。
秦婉婉不再说话,闭上眼睛,开始试图冲破翠绿的禁制。
简行之则是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嘴唇,血流到嘴里,过了一会儿。
毫无卵用。
简行之暗骂了一声,专心致志和那只蛊虫搏斗起来,看鹿死谁手。
大半夜过去,牢房中的香味越发浓烈,简行之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一般,冷汗涔涔,他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秦婉婉,咬了咬牙,终于开口:“北城。”
秦婉婉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简行之带了血丝的眼睛,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就听简行之开口:“喂血之后,除了每个月喂血,与喂血之人还有其他相关吗?”
“可能……”秦婉婉说得也比较艰难,“会对喂血之人有什么特定想法……”
简行之出声,过了片刻后,他声音很轻:“等冲破禁制之后,若我不能诛杀蛊虫,我会给你一道连心符,若日后我失控伤你,情急之时,你可以用此符杀我。”
秦婉婉愣在原地,她才意识到,简行之听到这个方案,最担心得竟不是他会依赖她的血被她控制,而是怕自己失控伤到她。
她低头应声:“嗯,我……我也不会有其他要求的,每个月会按时喂血。等以后回到仙界,我们换了身体就没事了。”
“那,”简行之看了一眼两个人的距离,“血怎么喂?”
秦婉婉抬头,这才注意到,他们两个人手脚都被墙上的链子拴着,链子都很短,根本不足以触碰到对方。
简行之想了想,看向她的头:“你介意我啃你头皮吗?”
“我没洗头!”
秦婉婉立刻提醒他,下意识觉得头皮一痛。
从头皮上啃出血来,得多疼啊。
简行之皱起眉头,头皮不能啃,手脚限制都很大,脑袋以下他估计都咬不到。
他抬眼打量她:“那我咬鼻子呢?”
“不可以!”
秦婉婉立刻拒绝:“我破相了!”
“那我能咬什么地方?”
简行之少有耐心,耐着性子和秦婉婉讨论:“你说这血怎么喂吧。”
秦婉婉不说话了,她想了想,抿了抿唇:“你……你咬嘴吧。”
简行之僵住,秦婉婉深吸一口气:“我嘴皮薄,好咬,好康复。”
“哦。”
简行之不敢看她,紧张得心跳都快起来:“那……那你凑过来吧。”
秦婉婉低低应声。
两个人努力朝着对方靠近,秦婉婉不敢睁眼,只一个劲儿提醒他:“你……你轻一点……一滴血就行了,别咬太重……”
话没说完,她就被人一口咬在唇上。
她嚎叫出声,血流出来那刹那,对方舌尖一卷,将血卷入唇中,便立刻放开。
那一瞬间触麻感让秦婉婉人都懵了,简行之快速盘腿坐下,闭上眼睛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开始结印打坐。
“这蛊虫安静下来,我一会儿就能冲破禁制。”
简行之耳朵红得快滴下血来,他好似很怕秦婉婉此刻说话,急急转移了话题:“我们这就去救谢孤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