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洛行舟便招呼着大家一起离开。
他说话风趣动人,做事滴水不漏,领着大家入城上了酒楼,招呼着大家坐下。
小二上菜来,先端了两壶酒,一壶是粉色细长酒瓶,一壶则是褐色大坛。洛行舟起身先用粉色瓶给秦婉婉和翠绿斟酒,笑道:“来时问过师兄,听闻有两位姑娘,特意寻了城中有名得花酿,酒甜中香,多喝不醉,望二位姑娘喜欢。”
秦婉婉和翠绿哪里受过这种特殊照顾,翠绿当即笑起来,喝了一口后,点头道:“的确好喝。”
“婉婉姑娘觉得呢?”
洛行舟看向秦婉婉,秦婉婉喝了一口,的确入口生香,她点头:“好喝。”
洛行舟又举了褐色坛子给其他男人倒酒,解释着道:“此乃烈酒,但极为香纯,各位道友试一试。”
简行之点头谢过,洛行舟便领着大家喝酒吃饭。
有他在,一桌热热闹闹,秦婉婉不由得低下头,小声同简行之道:“洛道君和谢大哥性格差别真大。”
“不止性格,”简行之看了一眼两个人,低声道,“他们心法也不同。”
一般同一个宗门可能修习不一样的功法,但是一般一个宗门都是一套心法。
心法决定了汲取灵力的方式,而功法则是决定灵力如何使用,比如有的当医修,有的当剑修,有的当法修,这便是功法上的不同。
秦婉婉有些诧异,不由得多看了两人一眼,洛行舟似乎是听到他们议论,直接道:“二位有所不知,天剑宗剑修本就是有两套心法的,这两套心法同出一脉,但是却在具体修炼时有不同两种法子。我师兄修问心剑,清心寡欲,大爱苍生;而我修多情剑,悟情悟道,眼见为我所念。简而言之就是——”
洛行舟说着,看了秦婉婉一眼,意味深长:“我师兄,是个无欲无求的和尚。而我,则注定是多情种。”
“我可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滥情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梅岁寒突然开口,洛行舟看过去,见梅岁寒面上带笑,但言语却不带半点客气。
洛行舟笑着摇头:“非也,我每次只爱一个人,每次都很认真。”
“别听他吹牛了,”谢孤棠淡道,“他从小到大,一个女孩子都没追上过。”
洛行舟脸上表情僵住了,谢孤棠淡淡看他一眼:“若没有这门娃娃亲,他这辈子都成不了亲。”
“师兄,”洛行舟勉强笑道,“你好好吃饭吧。”
说着,洛行舟看向窗外,高兴道:“哎哎哎,你们看,那鸟飞得真快!”
他强硬转了话题,秦婉婉憋着笑低头。
一行人吃完饭,洛行舟安排着大家各自回屋。
等安排好后,他打着哈欠回房间,一开门,就看见除了梅岁寒之外,所有人都在他屋里。
洛行舟一愣,谢孤棠设下结界,看了一眼房门外:“方才那个人在,说话不方便。我们就是来问你,你和柳飞霜这门婚事怎么回事?我们路上遇到柳飞霜,她离家出走,还说柳家是想害死她。”
“这事儿啊,”洛行舟听到问话,笑着张合着扇子落座,想了想道,“我也奇怪呢。”
“怎么说?”
“我与柳飞霜的婚事,年幼就定下了,如今到了时间,两家成婚,柳家突然要求,要以一颗水灵珠作为聘礼。”
“水灵珠?”谢孤棠抬眼看洛行舟,洛行舟点头,“没错,他们要,我就去了东海,取了水灵珠回来上门提亲。说好成婚当日,我就会把水灵珠带给他们以作庆贺。但刚刚定好日子,我就收到了飞霜的信,她说不嫁我,说这门婚事会害死她。”
洛行舟面色平静,大家没说话,谢孤棠只道:“然后你过来了?”
“不错,我一开始是希望柳家让我和她谈一次,但柳家以婚前不得相见为理由,千方百计阻拦。于是我就亲自过来,十日后就婚礼,在此之前,我想问清楚她的意思。可我亲自过来,柳家非但没让我见面,还三番两次阻拦,我只能在周遭打听消息。一开始我以为,飞霜是害怕冥婚一事,但我仔细打听后发现,其实花城冥婚更多只是一种风俗,这么一百多年,因此而死的新人不过三对。飞霜应当没有理由害怕这件事。”
“所以你也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觉得这么婚事会害死她。”
秦婉婉总结。
洛行舟点头:“不错。”
“那你有没有办法,让我们去问问呢?”
秦婉婉追问。
洛行舟苦笑:“我要有办法,我自己就去问了。”
大家陷入沉默,简行之扫了一眼众人,只道:“那要不这样吧,我们故技重施。”
“嗯?”
秦婉婉看过去,简行之满是信心:“我们挖过去!”
秦婉婉:“……”
“不用想了,”洛行舟听到这话,摇头,“你们可听说几个月前,问心宗被人挖塌了?”
听到这话,秦婉婉和简行之对视一眼,沉默。
洛行舟继续:“我还听说,不止问心宗,鬼城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有人挖塌了他们的女浴池。有人说此事和魔种有关,荒城魔种爆发前,好像也有人挖到宁氏老祖的主卧。”
“这是谣言!”最后一句,秦婉婉可以肯定他们没有故意挖过去。
洛行舟摆手:“是不是谣言无所谓,反正现在各大门派都非常注重地下防御,斥重金在地下装了结界,挖不进去的。”
大家又沉默了。
“现下只有最后一个办法。”
洛行舟面带深沉,抬头看向众人。
大家看过去,洛行舟说得认真:“明日是柳家家主的生辰,柳家大办宴席,顺便为了成婚当日表演做个彩排,但临时有一个杂耍团生病不能过去,柳家正在找人顶上。你们来了正好,大家人多。”
洛行舟说着,合上扇子:“我们一起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