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光源只有一台小小的台灯,散发着微弱的暖色的光。
光线很暗,几乎看不清什么东西,可这也创造了氤氲的气氛,两个人视线中最清晰的便是对方的脸。
面前的白发男人脸颊和耳朵微红,湛蓝色的眼里蒙着一层水雾,脖颈和锁骨暴露在空气中,身上散发着属于成年男性的荷尔蒙。
五条悟大抵是发现玛奇玛不会推开他,自然地放下了攥着她手腕的手,转而抬起她的下巴,让角度更舒服。
玛奇玛感受到对方吮吸着自己的唇瓣,牙齿之间偶尔磕碰几下,五条悟好像是无师自通,尝试着将舌尖探入她口中。
鸡尾酒的味道顿时变得更加浓郁,弥漫在整个口腔,玛奇玛微微皱了皱眉。
果然,是把酒当饮料喝了。
很快,五条悟的唇就离开了,他看到女人金色的眸子似乎也变得雾蒙蒙的,脸颊因为缺氧而泛起潮红,薄唇被他吻得颜色鲜艳极了。
在这里五条悟没有六眼,他看不到她身上咒力的流动,看得到只是她原原本本的面貌。
这时的玛奇玛似乎比他平时看到的样子还要好看。
对方透彻的金眸中映着他的样子,五条悟不禁想到,她现在所见到的,他自己的眼里大抵也是她的样貌吧。
两个人贴得很近,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胸腔中有力的跳动,彼此所熟悉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呼出的气体又一次地被对方再次吸入,周而复始。
五条悟闻得到存在于对方发梢上的,这所庄园的洗发水的味道,是清新的花香。
他又忍不住回想刚刚的甘甜,她喝了红酒,唇齿之间弥漫着醉人的果香,双重的酒精让他觉得自己越来越醉了。
白发男人双手环住橙粉发女人的腰身,又将头埋在了她的颈窝中,从后背的起伏可以看出他正在疯狂地呼吸着空气。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分明很不清醒,却徒然迷迷糊糊地想起了昨晚的梦,虽然依旧不是很具体,但他知道一件事。
梦里的玛奇玛成为了诅咒师。
即使只是个梦,却还是会让他难以呼吸,他会忍不住去想这个梦会不会变成真的,他会很怕。
他真的很怕。
五条悟不敢继续去想象,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在感受到对方有了想要挣脱的意思的时候,他说:“让我抱一会儿。”
与平时轻浮的声音不同,此时的五条悟的声线很低,似乎还有些沙哑,在她听上去又有些狼狈。
玛奇玛一直觉得猫咪的性子都很野,不会贪恋主人,也不那么听话,现在看来原来还是有例外的时候的。
可她又觉得五条悟不像猫,他真的很黏她。
玛奇玛缓缓地抬起手,落在了白色的后脑勺上,轻轻拍了拍,问他:“你喝酒了?”
五条悟先是沉默了两秒,又说:“……我还以为是果汁。”
意思就是说,他不是故意的。
鸡尾酒的色泽都很鲜艳,和桌上一杯杯饮料在外表上相差无几,若是没有先闻一闻分辨,倒也确实很容易弄错。
玛奇玛了解以后,又用手揉了两下对方柔软的白毛:“那就早点睡吧。”
她说话的声音与平常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自然,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让五条悟想起上次在甜品店,她毫不在意地和他装成情侣,举止亲密,甚至还若无其事亲了他。
而且每次亲吻过后玛奇玛都是一副风轻云淡样子。
所以对她来说这种事情难道都是无所谓的吗?
从颈间传来了闷闷的声音:“你就不在意吗?”
不在意什么?不在意他们的亲密接触吗?
肢体上的触碰对于玛奇玛来说是无所谓的,那些亲密的举动放在她面前也只是单纯的“触碰”,更没有什么深层的含义。
玛奇玛皱了皱好看的眉头,一时间找不出最佳的回答:“嗯……”
不过还没等她回答,五条悟便抬起了头,放开她,又用手拍了拍因为喝醉而隐隐作痛的头:“算了,睡觉了。”
玛奇玛看着他就要一头栽倒床上,说:“我去弄点醒酒汤吧。”
五条悟已经面朝棉被,趴下之后似乎就没什么力气说话了:“不用了,怪麻烦的。大晚上煮什么汤。”
玛奇玛闻言摇了摇头:“我不煮,后厨应该还有剩,正好我也喝一点。”
五条悟听她也打算喝,就点头同意了。
一碗汤下肚,五条悟才觉得意识清晰了些,头也不疼了,整个人精神得很。
不过大抵是因为酒劲儿被冲淡了,他躺在床上顿时觉得怎么也睡不着了,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响着,他随着声音的节奏开始数起了绵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
他闭着眼睛,心里默默地数着,在数到第三百七十二只羊的时候,他蓦地睁开了眼睛,眨巴了两下。
好像没有用,那就换一个。
一只玛奇玛,两只玛奇玛,三只玛奇玛,四只玛奇玛……
五条悟又闭上眼睛,默不作声地数到了地五十九只玛奇玛,再一次地发现,他还是睡不着。
可能是因为时间还早,对于工作模式在996和007之间反复横跳的究极社畜五条悟来说,这才晚上八点多,他又咸鱼了一天,当然会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