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云船比较大,陈墨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呵!太上长老的狗腿!”
听见那个声音后,林簌率先冷笑以对。
虽然她表现的娇柔妩媚,但那只是为了迎合戚覃歌的喜好,顺便调戏一下容易害羞的情哥哥,可不代表她真的就变成了菟丝花。
林簌拥有金丹期的修为,又是被誉为真人之下第一人的林执事的女儿,戚长老内定的儿媳,普通人想要的实力和后台,她样样不缺!
只要她不主动招惹,这整座登云船的人,哪个她不敢怼回去?
太上长老的人又如何,她背后有掌门!
她可不会委屈自己!
“瘦猴子!皮痒了是吧?”林簌提高声音回道。
一道瘦弱的身影走出桅杆,映入陈墨瞳孔,对方的语气中带着矜骄和不满:“真是胡言乱语!林师妹也太不懂礼貌了,林执事教导多年,对师兄就是这种态度?果然是近墨者黑!”
近墨者黑?
这个“墨”,该不会是在说他吧?
陈墨抬头,对上对方丝毫不避的眼睛:“…………”
他没理解错,确实是在指桑骂槐。
瞧这眼神凶狠的,对原主积怨颇深啊!
面对指责,林簌嗤笑着玩弄着自己的小手指,不屑至极:“就你?也配当我的师兄?我师兄要么帅气逼人、剑法超群,要么风华绝代、宗门首座。实在不行,有个一技之长或者性格坚毅的,我也可以礼貌地唤一声师兄,算是对其汗水的尊敬。”
“你至于?你算老几?一个尖嘴猴脸、到处猥亵小师妹、靠磕药突破筑基期、年龄都能让我喊声爷爷的废物罢了,可别侮辱了师兄这个尊称!”
猴脸:气到吐血jpg
陈墨:竖起大拇指jpg
“你!……好啊,你、你们竟然敢这么对师兄说话……看我不去告诉林执事和戚长老!”
猴脸师兄气到结巴,用手指着林簌和陈墨,胸口起伏不定。
这模样让陈墨都有点担心他会不会就这么晕过去。
只是……
明明刚才都是林簌在骂,为什么把他也算上?
他可是一句话都没说啊。
陈墨一脸无辜地抱着琴站在旁边。
还想继续说什么的林簌,余光瞥到戚覃歌正在往这边走来,立刻神情颠倒,抬手抹眼泪:“嘤嘤嘤,师兄那么凶做什么?师妹如有做错什么,道歉还不行嘛?”
看到那边首座师兄和林师妹好像被人堵住找茬,戚覃歌眉峰一蹙,当即提着剑就过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
见戚覃歌过来,差点被气晕的师兄也是脸色一变,瞥了眼忽然就开始演戏的林簌,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一时没敢开腔。
两个当事人,一个不敢说,一个在假哭,作为旁观者的陈墨只能自己上:“没什么,误会罢了,进去吧。”
虽然师兄嘴上这么说,但以戚覃歌的智商,还不至于看不出来这三人之间绝对有摩擦。
刚刚怕是发生了什么。
戚覃歌目光冷冷地扫了一眼猴脸弟子和他身后蠢蠢欲动的人群,认出了某些熟悉的脸孔,眼中暗芒闪过。
是太上长老的人。
果然如父亲所料,掌门一闭关,这群人就开始跳了。
不过,既然首座师兄说算了……
“嗯,那就先进去吧。”
戚覃歌听从了陈墨的意见,暂时按下这件小事。
毕竟,博弈都是挑大鱼打,对付这种小喽啰没意思。
感觉打压他们都是掉份。
但是。
或许是戚覃歌三人息事宁人、给人不够强势的错觉,刚闭嘴的猴脸师兄忽然又开口了。
“戚师弟,这修仙之路本就磨难重重,能登顶之人凤毛麟角,某些不求上进的人只会拉你坠入深渊,能不深交,最好还是别深交的好。”
状似语重心长,但听在旁人耳中却是十足的阴阳怪气。
都已经转身的陈墨:……???
不会又是在含沙射影他吧?
虽然他不太在意,但你也不能总是逮着一只羊薅羊毛吧?
总觉得,如果他再不说两句,原主的名声都要被他败光了。
挑拨的话音未落。
还在演戏的林簌,哭泣声顿时消失。
正准备拉着丢人的林簌走人的戚覃歌,脚步瞬间停了下来,眼神望了过去。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义正言辞的师兄脸色一僵,好像他刚刚说错了一样,但他认真仔细地一回想,他说的都是实话啊。
他们这些弟子天天苦修都没能得到名额,只能自己拿命去拼一个初选的名额,反而像陈墨那种人只因为是首座,就可以直接进入最终的决赛。
然而这拿了珍贵名额的人却一点不懂得珍惜,居然为了偷懒想放弃参赛!
凭什么?!
盯着陈墨的目光越来越尖锐。
这种连万宗大比都偷懒的首座,根本没资格作为弟子代表!
要不是掌门现在还在闭关,他绝对会上书赞同戚长老的意见,让掌门把这人打入玄冰地窟!
陈墨面色淡然地抬手,制止了想替他说话的林簌和手已经搭在剑柄上随时准备拔剑的戚覃歌。
“你好像对我很不满?”
“呵,如果想让我满意,那你就应该有点自知之明,自己主动辞去首座之位。”见陈墨终于搭理他了,猴脸师兄不仅半步不退,还极其挑衅地抬着下巴。
他认为,这说明陈墨心虚了!
毕竟,不心虚的话,这么在意他的话干什么?
被师兄制止了的林簌此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哼,没规矩!也就是在宗门内,这要是在外面,一个筑基期的废物敢如此胆大包天地质疑顶撞首座师兄,戚长老早就一剑斩过去了!”
这群人真是太小看一宗首座的威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