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现在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野蔷薇接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五条老师脸色看起来有点恐怖……只能说甚尔不在,避免了最糟糕的情况。”
真希:“哦,悟和惠关系很好……惠没入学前就和悟有联系,忧太当年被悟带到五条家特训的时候也说过,惠在五条家有着非常优异的待遇,伏黑甚尔那家伙曾经还一脸咬牙的说过悟大晚上去爬惠的窗户……”
比起被突如其来的事件镇住的京都校,早就知道笨蛋dk事情的东京校的学生们闻言,默默扭头看向他们的带队老师。
五条悟嘴角依旧保持着笑容,然而肉眼可见的僵硬,浑身笼罩着低气压,戴着黑眼罩的眼睛虽然看不清转到哪,但从脸对准的方向来看,不管是东堂还是虎杖大概都要倒霉了。
“这表情,啧啧,我仿佛看到了另一个甚尔。”
“总觉得有点不太对。”熊猫敏锐的歪头,挠了挠自己毛茸茸的脸,“我还以为悟会凑热闹掏手机拍照、然后拿照片逗学生玩呢。”
“谁知道,我可不去猜测这个笨蛋教师的想法。”真希耸肩:“毕竟悟不管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要弄清楚他的想法太困难了,我可没惠那样的耐心去忍受这个白毛笨蛋说一出是一出的脑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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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一手拎着虎杖,把人提到东堂旁边放下,然后笑容灿烂,以“不要做一些让人为难的恶作剧”作为理由,按着他俩肩膀的大手缓缓使劲。
东堂葵一起茫然。
虎杖悠仁脸上冒出冷汗,乖乖道歉。
在咒术师最强不爽的低气压下,东堂葵倒是茫然大于压迫感,但虎杖悠仁已经冷汗流个不停了。
“活久见,那个五条悟居然会说[不要做一些让人为难的恶作剧]这种话。”
庵歌姬抬起宽大的白色和服袖子,虽然不懂原因,但还是幸灾乐祸的看着白发男人满脸不愉快的脸,甚至掏出手机把难得臭着脸的最强先生拍了下来。
“顺带还收获了一个能把禅院家气死的消息。”西宫桃站在她的老师旁边,抱着她的扫帚,表情微妙的补充:“老实说,单恋就算了,但这种两情相悦的黏糊气氛是怎么回事啊,可恶,我自己都没恋爱,混蛋、能不能自己滚到没人的地方黏糊啊。”
三轮霞红着脸捂住自己的眼睛,然而视线从指间缝隙中还是透了出来:“但、但是,互相喜欢的话……”
“那也不是什么好事。”加茂宪纪也板着张脸,似乎因为受到了刺激,表情也有些古怪,他回答三轮霞的话:“不太符合……规则,身份地位也对不上。”
性别勉强不谈,最重要的是——虎杖悠仁是诅咒之王的容器。
未来注定要被杀死的容器。
昨天还打算杀死虎杖的京都校学生们显然没有特例东堂葵那么心大。
伏黑惠是最年轻的特级咒术师,还是出身御三家、继承了据说唯一能够杀死“六眼和无下限”的[十种影法术]、并且是有史以来第一例完全掌握了这一术式的继承人。
如果说伏黑惠未来要和一个诅咒容器在一起,这显然绝对不会得到高层的支持。
反倒是会坚定他们打算对虎杖悠仁执行死刑态度——虽然现在就已经够坚定了,只是没办法实施而已。
大部分咒术师都对诅咒抱有天然的敌对意识,哪怕是东京校的大家也一样。如果不是有五条悟的担保和足够的时间去了解、磨合,他们也不会轻易的接受带着诅咒的同伴。
——当年刚刚见到忧太和他身上附着的特级咒灵里香时,真希那一届的第一反应也是警惕做好战斗的准备。
很现实且符合逻辑的反应。会毫不介意这一点的咒术师大概才是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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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类·伏黑惠什么都想过,却唯独没在乎过虎杖的身份。
他在影子里发呆,为自己居然会不自觉的回想刚刚的场景和唇齿碰撞时的酸痛中夹杂的轻柔触感而震惊,在影子里不由自主的喃喃着“完蛋了”三个字。
——我喜欢他。
早就明显得不得了的感情,直到现在才被他正视。伏黑惠脸颊热的快要冒烟了。
这届交流会因为突发状况,最后带着微妙的气氛,在同样表情僵硬的两校校长的宣布下结束了。
惠全程把脸埋进制服高领里,拒绝和任何人对视。
他在交流会结束的第一时间就去家入老师那里把嘴巴上的口子治好——如果不是不想面对甚尔敏锐的反问,惠可能会悄悄去找他妈妈,因为绘理妈妈不会问伤口的来源。
总之,他严厉拒绝了嘴巴有着对称口子的虎杖悠仁的跟随,让对方至少在他离开后再去。
“我其实可以等它自己好……”虎杖悠仁悄咪咪抬手,提议。
“不想吃饭的时候被调味料刺激到的话,就去治好。”伏黑惠干巴巴的说。
“没事啊,我不在意的!”
“我在意,总之,你别想留着那道口子,除非你能保证以你的体质它明天能彻底消失。”惠态度异常坚决。
……毕竟哪怕是大猩猩的体质,也不可能一天之内完全自主愈合,止血结痂倒是没问题,但距离惠要求的完全消失的程度显然还远得很。
虎杖悠仁露出显而易见的遗憾味道。似乎比起未来一周吃饭都吃不香,他更想要留着嘴巴上这道的小口子,留疤也无所谓。
然而抗议无效。
伏黑惠把嘴唇上的小口子治好之后,发短信让虎杖悠仁过去,并且在那瞬间决定除非必要,他未来一个月都不是很想要去面对家入硝子老师。
专业的医护人员,一眼就能看出这俩人对称的伤怎么回事。
惠回到宿舍就扑到床上,他翻了个身,把蹭过来的小黑猫抱起来,然后把脸埋进对方小小的肚皮。
“咪?”
摇了摇尾巴尖,小黑猫乖乖被吸。
伏黑惠慢吞吞的把猫转移到胸膛上,他睁着绿眼睛,看着天花板再度发呆,直到他不自觉的舔了一下嘴巴。
——那个口子原本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