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咒力的禅院甚尔幼年在禅院家备受欺凌,好几次险些丧命。
十八岁那年后,他离家出走、在黑市当了几年的烂人。
然后遇到了一个叫做绘理的女性。
天然呆,纯粹,天真,温柔……反正甚尔能够想象的所有最美好和最可爱的词,都可以往对方身上套。
——像个乐观的、把他如同一滩烂泥一样的人生照亮的小太阳。
宛如奇迹一般和对方相恋,最后牵着手,闪婚了。
绘理拒绝了他入赘的提议,快快乐乐的选择嫁给一个空有一身腱子肉和好看的脸、内心却满是空洞,找不到生存意义和归宿的烂人,无声的认可了禅院甚尔这个人的存在。
然后换上了丈夫的姓,给这只满身伤痕又孤僻的大黑豹一个家,绘理想要给保护对方那千疮百孔的心。
她确实一度做到了。
甚尔深恶痛绝的“禅院”这个姓氏都因为在“绘理”变成“禅院绘理”之后而美好了起来。
然而她也彻底失败了。
美好破碎之后,拥有了短暂幸福的黑豹再度失去了容身之所。
。
或许天生就注定不值得拥有幸福。
婚后没多久绘理就怀孕了,给他生下了一个小小的男孩,然后在妻子的鼓励下,他小心翼翼的为孩子取了寓意“恩惠”的名字。
那是甚尔最幸福的时候。
也是在失去这一切后,他最避之不及的可怕回忆。
绘理在孩子不到两岁的时候病逝,只剩下甚尔一个人带着懵懵懂懂儿子沉默的站在妻子的墓前。
咒灵绘理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是个没有[咒灵绘理]存在的世界。
她走上前,想要给幻境的丈夫和儿子一个拥抱,然而只是扑了个空。
场景一转。
咒灵绘理的呼吸急促的看着自己最爱的两个人的末路。
像没断奶的猫一样的孩子咒力很微弱,走路都不太稳,那小小的手只能抓住父亲的两根手指,依赖的黏着自己仅剩下的父亲。
小小的、柔软的。
是甚尔一只手就可以完全搂在怀里、也是一只手就可以轻易弄伤的幼猫。
太小了。
太脆弱了。
失去妻子后的甚尔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堕落回了淤泥里。
他重拾旧业,把烂人两个字发挥到了极致,过去他们夫妻的小小恩惠,被再度抛弃了自尊、落魄到底层的大黑豹艰难且随便的养着。
甚尔要去黑市赚钱,没法带着一个小孩,因此他在不同女人那里留宿时,毫不犹豫的把孩子丢给对方带一晚上。
完全不在乎看不见父亲的黑发绿眼幼猫那几乎哭哑了的声音,和满脸委屈难过的神情。
咒灵绘理看得心都快碎了。
她想要把丈夫拉回来,想要去哄自己小小的孩子。
然而作为旁观者的她什么都做不到。
直到惠快要三岁那年,甚尔再婚了。
他入赘到了一个带着女儿的女人家里,跟了女方的姓氏,约定一起组建家庭。男方赚钱,女方带孩子,自此,有人照顾孩子,甚尔就再也没有操心惠的事情。
所以甚尔就开始夜不归宿,几个月都不一定回一次家,只打了一笔足以生活很久的费用回去。
和当初绘理依旧在世时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带得了小孩”的形象完全不一样了。
惠几个月都见不到他的爸爸,不管委屈还是哭泣都没有用,最后被迫沉默的接受了事实。
咒灵绘理心碎的看着她备受委屈的恩惠,又心疼且气恼的看向她丈夫自甘堕落的身影,眼泪啪嗒掉了下来。
然后下一秒,画面一转。
咒灵绘理对丈夫的心疼,瞬间就被怒火覆盖。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夜不归宿的甚尔把禅院家的家主约了出来,和对方做了一笔让绘理无法接受的交易。
甚尔:[我的孩子百分百拥有咒力,等他长到5、6岁就可以弄清楚是否拥有术式,到时候我可以把他给你们,当然,就看你们肯出多少钱了。]
甚尔比划着数字:[如果是祖传术式的话,我要八个,除此之外的术式,我要七个。]
禅院家的家主挑眉:[哈,如果真的是禅院家的祖传术式,我给你十个。]1
卖小孩现场。
咒灵绘理睁圆了眼睛。
随后。
“甚尔——!!!”
咒灵绘理发出了暴怒的怒吼声,伸出锋利漆黑的指甲,气的扑过去对着人物的影像又抓又挠。
你他妈敢卖我儿子?
你居然敢卖掉我儿子?
还是卖给了禅院家那个垃圾堆!?
那是我们的[恩惠]啊!!
咒灵绘理无法理解,她气恼的给丈夫恶狠狠的记了一笔。
直到她看见甚尔在那之后想方设法和禅院家的家主定下了额外的誓约——
以伏黑惠未来觉醒了[祖传术式]作为前提条件,禅院家家族禅院直毘人要立下遗嘱,承诺在此条件下,禅院家要将伏黑甚尔的儿子伏黑惠迎纳回家族,立其为禅院家下一任家主,并且将全部财产都转赠于对方。2
如果不是[祖传术式],那也要保证惠的基本生活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