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人小时候商量好的暗号,也就对方才懂其中的意思。
时隔这么多年,再次看到它,宣正衡怔住,他反应了一秒,才缓缓点头。
“去吧,记得早些回来。”
宣正青嘱咐完这句,才往里走。
旁边的奴仆连忙扶住他,走远些,都还能听到他虚弱的咳嗽声。
一群人里,就宣正青穿的最多。
明明是临春三月天,他却还裹着狐裘大氅,俊秀的脸上甚至没有半点血色。
宣正衡看着,眼神复杂。
他扭头,心情沉重起来。
宣正青来时,并没有惊动很多人。
他先去找虞霈。
大概是刚才与宣正衡的碰面,勾起了他幼时的回忆。
宣正青行为做事突然幼稚了许多,他不走正道,硬是多绕了一段路,摸到了虞霈背后,吓了她一跳。
女人手中的绣布被扔了出去。
宣正青轻笑,帮她捡起。
“霈霈,给你。”
虞霈好气又好笑,白了他一眼,嗔道:“这么大人了,怎么还玩这个。”
宣正青自己寻了个凳子,在她旁边坐下。
他环着女人的肩膀,颇有些坏逗她:“那不是小生第一次见到姑娘这般的国色天香,心情激荡,难免做些糊涂事。”
虞霈被逗红了脸,她小心锤了宣正青一下,将自己的头埋到他怀里,闷笑出声。
“油嘴滑舌。”
宣正青也跟着笑。
他看向虞霈手中的东西,看清楚上面的图案,惊奇了声。
“这不是我一年前画的那幅画吗?”
虞霈点点头:“对。”
“怎么想到选它?其他几幅应该更合适些。”
“因为喜欢。”
虞霈低着头,整理手中的线。她视线移到绣布上的图,目光顿时温柔下来。
“每次看着它,就像是看到了以后我俩老后的模样。”
听完她的话,宣正青不说话了。
过了许久,他才笑出声。
“怪不得你以前经常看它,总算被我知道了原因。”
“搞的我以前还以为是自己画的不好,忧愁了许久。”
虞霈靠在他肩上,手指绕着衣角。每次与宣正青单独呆在一起,她说话的语气总会变得不一样。
甜死人的那种粘腻,是怎么都伪装不出来。
“哪有!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宣正青双睫半垂,他嘴角的弧度满是苦涩的味道。
两人没呆多久,宣夫人就知道了消息。
她带着嬷嬷过来。
当着她的面,宣正青与虞霈不好黏得太近,两人刻意隔开了些位置。
宣夫人一来,就围着宣正青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圈。
她确定没事后,重重松了口气,转身就开始说他。
“嘉儿,你不在自己院里好好养着,怎么随便跑出来,要是受寒了怎么办?”
宣夫人转身又骂那些奴仆,“你们也是,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的主子,要是嘉儿出了什么事,你们一个个担得起责任吗!”
宣正青在一旁劝说:“娘,是我自己想出来,与他们没有关系,他们也不好多说……”
宣夫人满腔的火气,最后还是宣正青哄笑。
她拉着宣正青的手,心疼:“瘦了,又瘦了。”
宣正青好笑:“娘,咱们不过才一天没见。”
宣夫人可不管,在她眼里,宣正青就是瘦了。
她拉着人去正厅,非说要给他补补身子。
宣正青无奈,只能被迫跟她走。
等了会,虞霈也跟了过来。
宣正青侧头,悄悄看她。
两人都在眨眼,悄无声息的默契流淌在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