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常嬷嬷脸色一青,这种学礼仪的事,是表演吗?她感觉自己一点都不被尊重,脸色难看:“公主,老奴教的是礼仪,不是表演!”
青璃垮下脸:“你要是不高兴,就滚!”
清冷的声音毫不客气的响起,常嬷嬷脸色更加难看,抽出戒尺,厉声道:“公主殿下,您怕是误会了,陛下命令老奴过来是教您礼仪,您这样态度,请将手伸出来,老奴必定要教训教训您!”
青璃笑了,幽幽道:“常嬷嬷,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我能让你横着出这朝阳殿,信不信?”
横着出朝阳殿?
常嬷嬷差点没笑出声,正想反驳,只是对上青璃噙着冷意的眸子,心头的怒火一滞,嘴角抽抽,紧捏着的戒尺怎么都不敢挥过来。
她差点忘了,眼前人不是那些小宫女,也不是初来宫中的秀女,自己若是真的惹恼了她,她就算杀了自己,也没人会为她一个奴婢做什么!
常嬷嬷心一沉,下意识看向一旁让自己出头的秋嬷嬷。
秋嬷嬷性子更加谨慎,一开始就察觉到这个公主没她们想的那么容易拿捏,但现在看着她和常嬷嬷的交锋,心头苦笑,面上扬起讨好的神色:“公主,您说笑了,您是千金之躯,常嬷嬷哪敢碰您一下?”
她撞了撞常嬷嬷:“你先让开,我来给公主展示一下那些礼仪都该怎么做。”
常嬷嬷失魂落魄的推开,秋嬷嬷就开始行礼了。
以公主之尊,需要她行礼的人不多,秋嬷嬷不敢托大,因此示范得也很简洁。
青璃看完,就点头,表示记住了,然后让她们下去。
这一次两人走的都非常果断,甚至迫不及待。
之后一连几日,都是这般,将要学的礼仪在青璃面前展示一次,多的话都不敢说,人就得走。
青璃自己则一动不动,偶尔看着还能睡着。
她晚上还在抓紧时间练武,下午会看书继续研究玄学,早上还得起那么早陪司马言用膳,睡眠时间有些不够用,只能白天应付人时补眠。
平日里伺候她的都是白竹,其他的宫人少有能近身的,尤其是两个嬷嬷。
因此她们不知道青璃具体原因,只知道这个公主一点都不配合,消极怠工,偏偏人家身份尊贵,她们就算有皇帝的命令,也不敢对她做什么。
*
当司马青荷过来打听进度时,听见这些回禀,漂亮的眉头皱起,不知道怎么办。
因之前的几次交锋,青璃过于咄咄逼人让她下意识抗拒靠近,现在得到这样的答案,司马青荷犹豫再三,也不敢亲自去劝说她。
她想了想,还是选择将难题交给司马昌。
后宫女子不好时时与外男见面,而司马昌之前的伴读就是易寒,两人得了空就凑到一起,今日还多一个傅承。
与易寒的冷峻相比,傅承更显温和,含笑的眼眸温柔多情,有书生的文气,却又有剑客的傲骨,是众多贵女眼中的夫婿人选。
前阵子家里的事对他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因为危机顺利解决。
皇帝赐了联姻的圣旨,乐仪公主的美名极快的在众人的运作下,传遍京都,联姻一事定下,周行也信守承诺,将证据交给他们,傅家安全了。
傅承脱离被监视管控的局面,又变回之前意气风发的男子。
此时听闻司马青荷那边传来的消息,正在说笑的几人面色不约而同的淡了笑意,司马昌不高兴道:“这个乐仪,倒真是一次次出人意料!父皇赐下的嬷嬷,也敢这个态度!”
易寒眸色微深:“傅承,她真的是司马青璃?”
傅承非常肯定的点头:“没有被掉包。”
“不可能!”司马昌嘟囔道:“她这样不配合,到时候楚国迎亲队伍来到这里发现端倪,周行怕是又要搞事情!最起码也得等去了楚国再说啊,我们现在还没压住周行那老东西呢!”
易寒看向司马昌:“她的弱点是她弟弟?”
司马昌眉心一跳,总觉得不安,一个能对照顾了自己五年的两个宫人半点感情都没有,只记得她们做的事的人,不可能这样束手就擒,他忙说:“我觉得还是别了,要是真动了司马言,我怕她反而更加失控!”
易寒脸色沉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他们这些人真的拿一个除了出身,再没半点势力的公主束手无策?
烦躁之际,他忽然转头看向傅承。
傅承一愣:“看我作甚?”
易寒眸光闪闪,说:“你应该是她见过的第一个男子,陛下也夸过你傅家多年传承,比一般的普通家族要更加底蕴深厚,你的礼仪也是咱们这一辈最无可挑剔的,不如……”
他话未说尽,可司马昌第一时间懂,眼眸一亮:“易寒说的对!傅兄,这件事唯有你去办了!”
傅承脸色变了变,有些难看。
易寒慢吞吞道:“难道你想看乐琴公主为这件事烦心?”
傅承险些失态,瞪了眼易寒,还是咬牙点头:“成!”
司马昌勾唇一笑,迅速给安排上:“今晚你就在我那去休息,明日一早,我安排你们俩碰面,她每日都会来麒麟殿找她弟弟。”
傅承已经恢复平静,一张如玉的俊朗容颜展开一抹笑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