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看一眼时间——还差半点过凌晨。
等,别急。
柳泊淮闭了闭眼睛,许久不曾转动的佛珠手串再次缠绕在掌心,一颗一颗划过……
但还没过去几颗,珠串就被人截停,柳泊淮倏地睁开眼睛,垂眸。
黎轻舟丝毫不察觉自己“危险”的处境。
他早就对这串佛珠感兴趣已久,这会儿,是正大光明地伸手去拨弄。
一颗一颗在柳泊淮掌心里划拉。
因为光线暗淡,他还搬过柳泊淮的手到眼前,细看佛珠上雕刻的纹路。
“要戴一下么。”柳泊淮突然开口,嗓音低哑。
黎轻舟:“嗯。”
——气泡里的小人神情期待地伸出手手。
柳泊淮褪下佛珠手串,然后慢慢地将其绕在黎轻舟手腕上,一圈、两圈……
黎轻舟的手腕较他纤细,多绕了一圈,深沉的木质佛珠颜色衬的手腕越发白皙且……诱人。
而这人毫无所觉,手腕晃动到他眼前,佛珠相互碰触,轻微的声响淹没在电视节目里。
此刻,小品表演完,一波又一波的掌声传来。
[我戴的好看么,嘿,嘿嘿。]
柳泊淮拽过黎轻舟的手腕,在内侧落下一吻。
心音的嘿嘿声霎时消失不见。
黎轻舟脸红了。
“好看,比我戴上好看。”柳泊淮声音暗哑道。
他在黎轻舟耳畔轻声说:“我们换个方式守岁,好么。”
[换个方式?什么?]
——气泡里的小人眼神迷茫,表情疑惑。
然而未等黎轻舟问出口,电视唰的黑屏,被关掉了,客厅瞬间变得更暗。
他一怔,下一刻整个人便被抱起,薄毯掉落在沙发上,随即又滑落至地面。
“阿、阿淮。”黎轻舟愣愣出声。
柳泊淮抱他往房间里走去,低哑应道:“嗯,我在。”
过年的夜晚最是热闹,有人守岁,就有人放着·烟花·爆·竹延续习俗。
而此刻,窗外声音远远响着,不绝于耳。
黎家老宅远离西城市区,环境清幽,平时安静。
过年就算·鞭·炮·声再响,到了老宅附近也变小了,但烟花璀璨的明亮却被留下。
一道道彩色映在玻璃窗上,又折射进屋内。
黎轻舟被抱到床上,心尖在微微颤动。
他抬眼,上面,是俯身注视他的男人。
——单单眼神,就不禁让黎轻舟头皮略紧,好像有蚂蚁悄然爬上脊背,又麻又痒。
黎轻舟将手搭在柳泊淮一边肩膀,试探性地推了推,小声道:“阿淮……”
“嗯?”
柳泊淮应声,一手撑在黎轻舟耳边,一手拉过那手,在掌心里轻吻。
黎轻舟指尖一颤,脸颊更红。
他抽了抽手,没抽回来,道:“我觉得还是之前守岁的方式好,我们出去继续看晚会节目吧。”
他这只手上正戴着佛珠手串。
柳泊淮不答话,却耐心地一点一点落下手掌和亲吻,略过珠串,沿着手臂……
最终抵达脖颈。
一吻落下。
黎轻舟这回不止指尖颤颤,连身子都颤了。
他眼角飞红,瞧着有些可怜兮兮的模样。
屋内没有开灯,可窗外时不时闪过·烟花·爆·竹的亮光,还有月色……让一切显得清晰,迷·乱。
柳泊淮低声耳语,手掌钻入衣服底下揉捏……
“乖,不出去了,就在这里守岁。”
黎轻舟觉得自己没能忍住·诱·惑。
他败在阿淮的魅力之下。
[呜呜,不是我方不行,而是敌军太过强大,对方男·色·诱·人,我投降。]
——气泡里的小人哭哭唧唧,举起双手,果断投入怀抱。
…………
第二天,黎轻舟直到快要中午才起床。
全家人也只当他守岁太晚,连黎旭笙都没有进屋去找哥哥。
黎轻舟出来房门,他仍旧穿着那身红色高领毛衣,将一切痕迹遮在衣下,只是脸颊红润,嘴唇也殷红。
更衬那一句——人面桃花。
黎菡语眼尖,注意到哥哥手腕上竟戴着一串佛珠,似乎是柳先生的。
她道:“哥哥,这是柳先生送给你的新年礼物吗?”
柳先生给哥哥的新年礼物可真多,一个接一个。
黎菡语感叹,知晓黎轻舟还没有吃饭,递过去一个煮鸡蛋。
黎轻舟控制轮椅的手顿了顿,耳尖一红,但幸好隐藏在发丝下,无人瞧见。
他接过煮鸡蛋,含糊应了声是。w,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