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木门在真姬的这一脚下,直接从门轴上脱落下来,向屋内飞了过去。在木门落地时带起的微弱烟尘里,作为罪魁祸首的真姬不以为意地嗤笑了一声。
“抱歉抱歉,我好像不太礼貌。”
她看着藏在黑色帷帐后的六把座椅,拖长了声音,故意用吊儿郎当的语气说道。
“你们好呀,我是真姬,虽然你们好像比较喜欢叫我五条真姬,但其实我姓太宰啦………”
鸦雀无声。
真姬:??
不是吧,你们都不理理我的?
我一个人演独角戏真的很没面子诶!!至少蹦出来一个老头子,大吼一句‘不可理喻’之类的话啊!?
她突然产生了不大好的预感。
真姬一闪身,直接来到距离自己最近的那张座椅前。她单脚踏在椅子上,一只手掀起帷帐,看着眼前的画面瞳孔地震。
眼前的老人正瘫坐在椅子上,四肢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勉勉强强吊着一口气。他的下巴似乎是被卸掉了,嘴角正往下流着涎水,连能拿来呼救的力气都没有了。
哪位英雄好汉做了这种好事…啊不是,惨无人道的事。
五条老师?不对,这也不是他的风格啊,而且这个地下室里除了这几个老橘子之外,根本没有别人的咒力波动。
真姬的直觉在不断叫嚣,这让她的脊背发凉,脑门上立刻浮出一层冷汗。
怔愣间,她听到了背后的异响。
——那是高跟鞋的鞋跟敲击着地面,发出的声音。
赭发女孩的脑袋一点一点地向后转,身体僵硬地像一台许久没上过油的机器人,在扭头时,她的脖子仿佛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
帷帐被掀开了,坐在她身后那张椅子上的男人的身影露了出来。在与满脸不可置信的女孩对上视线时,翘着脚、倚在椅背上的男人微微歪了一下脑袋,露出纯良和善到不能更‘友好’的笑容。
而制造出脚步声的人,正环着手臂,靠在椅子边上。她挑着眉毛、唇角勾起,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完全是在发怒的边缘了。
这两位,可真让人觉得眼熟啊。
哈哈。
真姬‘啪’地一声捂住脸,发出了呜呜咽咽的哀嚎声。
之前是谁说的,说‘最强都站在她这边了,她不可能输’?
哦,原来是我自己啊。
我,自己,啊!
察觉到真姬强烈的情感波动,太宰和也担忧地向她传了话。
【和也:出什么问题了么,真姬?我这就过去。】
【真姬:等等!先不要过来,和也!】
然而她说晚了。
看着从自己影子里钻出来的太宰和也,真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用力地扯住他的衣袖,猛得向下一拽。
太宰和也根本不可能对真姬设防,所以,在连眼前的画面都没有看清的一片茫然中,少年直接被她扯得…跪在了地上。
双膝下跪,结结实实的一声响。
太宰和也:…啊?
发生了什么?他在哪里?他为什么跪下了?
但是太宰和也并不孤单,因为在下一秒,他边上的真姬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当场表演了一个猛虎落地式士下座。
“妈!你看我跪得标准么?!”
太宰和也:“!”
鸢发少年瞳孔地震,连半秒钟都没有用上,便闷头拜了下去。
一儿一女可怜巴巴地拜在自己面前,中原中也不仅没有心软,反而因为这扎眼的一幕而气笑了。
我俩,危矣。
真姬哽咽了一下,她猛得抬起头,在中原中也开腔之前,指着椅子上的亲爹就开始乱掀老底。
“是我爸让我管酒色生意,在我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了黄暴的痕迹的!!”
中原中也:“酒——哈??太宰治你他妈!?”
大家一起死吧,爹!
太宰治:?你礼貌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