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家中,谢瑕赶紧谢珩与拉开距离,去旁边的地方换衣服换鞋。
谢珩与见他这样子,觉得很是有趣:“小叔是含羞草吗,一碰就躲?”
谢瑕怒瞪他一眼,示意他要当着谢瑾的面『乱』说话,果其然,谢瑾立刻朝他们投来视线,那眼神欲言又止,表情很是古怪。
谢修筠回了自己的住处,谢瑕赶紧逃离现场,回自己屋午睡,刚在床上躺下来,就听见谢珩与说:“对了小叔,明天你去姜医生那里复查一下。”
谢瑕睁开眼,疑『惑』道:“肺炎康复了还要复查?”
“当然,谁让你病得那么重,拖了一个月才好,去检查一下,我们也放心。”
谢瑕瞄了他一眼,心说小狗这是给点阳光就灿烂,他稍示弱,这小子就要蹬鼻子上脸,禁轻哼一声:“还是因为你吗?”
谢珩与一顿,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光速认错:“我错了,小叔。”
谢瑕找回了自己的地位,便不想再跟他计较,一翻身:“我睡了。”
*
第二天下午,谢珩与把谢瑕送到了医院。
他们是带着猫一起出来的,家里的小猫已经两个多月了,到了可以打疫苗的年纪,大猫已经过了哺『乳』期,也需要补疫苗,宠物医院又正好和姜淮所在的私人医院顺路,谢珩与就想一次『性』把家里大中小三只猫的问题全部解决,把谢瑕交给姜淮后,自己带着黑猫母子去打疫苗。
谢瑕莫名觉得事情点奇怪,让他来复查,谢珩与居然不陪着,这小子平日里像块狗皮膏『药』一样黏在他身上,这种时候却要缺席?
虽然心里疑『惑』,但他嘴上还是没问出口,配合姜淮做了简单的检查,总共也没有花半个小时,谢珩与说好来接他,但显然不能这么快。
正在他考虑是不是要自己回家时,姜淮突然从抽屉里抽出几张表:“来,把这个填一下。”
谢瑕接过,扫了一眼上面的题目,表情更奇怪了:“肺炎复查,还要填这些东西?”
“……啊,嗯。”姜淮挠了挠自己的脸,眼神些躲闪,“这是医院的新规定,我也没办法,你配合一下。”
谢瑕拿起笔,摇了摇头,虽然表格上没有写是什么表,他也能看出这些问题是用来干什么的,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姓名:“想确定我是不是有精神疾病就直说,也用这么拐弯抹角的,我又会配合。”
姜淮:“……”
他现在更加确定,这人就算以前真的精神疾病,现在肯定也全好了。
谢瑕垂着眼,没再说什么,慢慢把表格里的问题都填满了,随后放下笔:“好了。”
姜淮拿起表格,从头至尾过了一遍:“确定真实吗?”
“当然,”谢瑕推了推眼镜,“你要是不信,也没必要让我填,你说对吧?”
姜淮看着他,还是没法把他日记里的内容联系起来,哪个精神病人能举止这么正常、思路这么清晰。他看着表头上的“谢瑕”二字,忽然回想起在日记里看到的“谢”字,两个字明显不是同一种笔体。
日记本里的“谢”字属于那种非常潦草的签名体,笔画被简略到不能再简略,而这个“谢瑕”虽然也是签名,却更偏向于行楷,其他的字也是一样,看上去非常漂亮清隽,在保证书写速度的基础上,又能让每一个字都被看清。
就像那种老师写的教案或板书。
姜淮打量了一会儿“谢瑕”二字,问道:“你这字写的错,是从小练的吗?”
谢瑕并不跳他的圈套,他站起身来,拿纸杯给自己接了杯水:“你是想说我现在的字迹和你在日记里看到的同是吧?那是肯定的,过去的生活就让他过去,换种字体换换心情,以后我也会再用原来的字体了。”
姜淮下的套被人家直接掀了,无话可说,只好把那几页表格盖在了自己脸上,叹气道:“行了你回家吧,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治自愈了,反正,既然走出来了那就好好生活,别自己跟自己过去,你要是觉得情绪有什么对,记得告诉我。”
谢瑕“哦”一声,靠在窗边喝水。
姜淮在椅子上瘫了一会儿,觉得谢二少真是个奇怪的病人,刚伸了个懒腰准备继续干活,一抬头,就看到对方还在那里,禁诧异:“你怎么还走?”
“等谢珩与来接我。”
这语气实在太过坦然,就好像“等男朋友来接我”一样自然,姜淮一咧嘴角:“恭喜啊,白头偕老。”
“……什么?”谢瑕看向他,“你想什么呢,他去宠物医院给猫打疫苗了,说好的跟我一起回去。”
姜淮连连点头,用眼神向他表达“你们情侣间的小情趣也用跟我说得那么明白”。
谢瑕见他浑身散发着“我是单身狗我活该吃狗粮”的气息,也懒得再跟他解释,又在姜淮的办公室里坐了二十分钟,谢珩与总算来了。
却是带着一身伤来的。
谢瑕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就见他两只胳膊上全是被猫挠出来的道子,还牙印,全在出血,甚至连脸上都有。
谢小狗被猫欺负惨了,一脸委屈地说:“小叔,你的猫真是一点都养不熟。”
谢瑕难以置信,明明那猫在他怀里温顺得很:“你是不是惹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