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瑕支吾一声,突然没了底气:“还是睡觉吧。”
谢珩与没再说什么,谢瑕却感觉自己的被子被人偷偷『摸』『摸』——不,光明正大地掀开了,紧接着某人温暖的身体贴了过来,用小腿缠住了他的小腿。
谢瑕浑身一僵,没料到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下意识就想躲避,说话都带上了一点颤音:“你……你干什么?”
“睡觉啊,”谢珩与说,“既然答应跟我交往,那就应该用情侣的方式睡觉,不对吗?”
谢瑕:“……”
倒也不必这么快!
他想缩回自己的腿,却被对方紧紧勾住,谢珩与命令道:“别『乱』动了,睡觉。”
谢瑕哪还睡得着,他继续挣扎:“不放腿,至少放手吧?”
“这样防止你再『揉』眼,”谢珩与还扣着他的腕,“你再不睡,天就要亮了。”
谢瑕只好不再动弹,也不明白怎么就从“他劝谢珩与睡觉”变成了“谢珩与劝他睡觉”,虽然被人抓着腕怪难受的,可看对方丝毫没有想松开的意思,还是只好闭上眼,不挣扎了。
两人就保持这种奇怪的姿势睡到第二天早上,因为一宿没动,早上谢瑕醒来翻身时,感觉浑身筋骨酸软,又难受又爽。
散瞳『药』的效果已经过了,他尝试把眼镜戴上,发现还是看不清东西——昨天在医院时,张医生说打完激光后视力下降是正常现象,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也可能恢复不了,以后就是这样的视力了,但只要视网膜的状况不再恶化,视力应该不继续掉。
所以他现在就很尴尬,摘了眼镜必然看不清,戴上虽然能保证正常生活,但视野还是模糊,现在又没办法去验光重新配眼镜,得等到眼睛彻底恢复了才行。
他坚持到吃完早饭,实在觉得眼睛太难受了,刚抬起眼镜想要『揉』眼,就听谢珩与说:“不准『揉』。”
谢瑕连忙缩回。
其实也不是他想『揉』,就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下意识的,不太控制得住。
“小叔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去上课?”谢珩与说着起身,“过来,我给你滴眼『药』。”
谢瑕不敢反驳,只好去沙发上坐着,谢珩与洗净,帮他点了眼『药』水,趁他闭眼休息时,忽不知从哪找出一段丝绸:“要不这样,为了避免你趁我不在时『揉』眼,我先给你把眼睛蒙上,等我下课回来,再给你解开,你觉得怎么样?”
“?”谢瑕觉得这个提议匪夷所,“不怎么样。”
“医生说了,你的眼睛要充分休息,你戴上眼镜也看不清,更容易引起眼疲劳,还不如一直闭着。”
“……你这叫因噎废食,”谢瑕说,“我现在还只是近视,你把我眼睛蒙上,岂不是直接把我变成瞎子?”
“只是为了让你休息,”谢珩与把那段丝绸叠好,轻轻覆在对方眼睛上,“今天我就一节课,两个小时就回来了,小叔坚持一下。”
“你还来真的?”谢瑕感觉到丝绸柔软的面料贴上自己的皮肤,十分顺滑,有点凉,倒是舒服,“你就直说你喜欢蒙眼play不就行了?”
“小叔懂得还挺多,”谢珩与轻轻笑了一下,把丝绸在他脑后打结,“好,我就是喜欢蒙眼play,小叔满足一下我的小癖好,行吗?”
谢瑕耳朵尖泛出一点粉『色』,心说自己果然就不该答应他,真是给了臭小子充分得寸进尺的机会。
谢珩与松开,又说:“不准解开,我已经记住这个结什么样子了,要是被我发现你解开又自己系上,我可是会罚你的。”
谢瑕:“……”
这小子怎么知道他想解开再系上的,是他肚子的蛔虫吗?
“好了,”谢珩与把他扶回卧室,“我要去上课了,小叔就在这坚持两个小时,等我回来。”
谢瑕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听到卧室门关上的声音,谢珩与应该是出去了。
丝绸很薄,就算叠了两层,也完全不能遮光,他眼前还是能正常接收到光线,只是不能睁眼。不过现在戴眼镜确实很累,他刚刚才戴了一小会儿,就觉得眼睛干涩发胀,及时点了眼『药』水才有所缓解,不戴又完全看不清,还真不如干脆把眼睛蒙上,完全看不见的好。
谢老师很快安慰好了自己,给谢小狗找到了充分的开脱理由,他坐在床头,正在考虑是躺下来继续睡觉,还是找本书听,就听到一声猫叫,紧接着猫爪子踩上了他的腿,布满倒刺的舌头『舔』了『舔』他的背。
谢瑕顺手撸猫,没撸几下就感觉心全是猫『毛』——因为秋天换季,这段时间猫掉『毛』格外严重,尽管天天打扫,还是能在各种地方捕捉到猫『毛』的踪迹。
他在抽屉『摸』了半天,『摸』出一把给猫梳『毛』用的梳子,开始给它梳理,黑猫相当享受似的,主动凑过来给他梳,被梳得爽了,还在他呼噜呼噜。
梳子上很快挂了一大把猫『毛』,谢瑕把猫『毛』摘下来,用力『揉』搓,『揉』成一个『毛』球,随着『毛』越梳越多,『毛』球越『揉』越大,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把猫梳秃了,很想睁开眼睛看看。
但回想起谢珩与离开前说的,他还是没敢。
他继续搓『毛』球,搓着搓着不小心把『毛』球掉到了地上,弯腰去『摸』,趴在他腿上的猫却突然伸了个懒腰,从他怀溜走了。
黑猫盯着他脑后的蝴蝶结,歪了一下头,似乎觉得那是什么好玩的东西,遂伸出爪子去碰。
然后爪尖就勾住了丝绸。
谢瑕感觉到丝绸被什么东西碰到,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等等……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