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在墓前停留了一会儿,因为天气太冷,是选择早点回家。
谢瑕因为谢修筠的一番话没能回过神来,等上了车,谢珩与问:“小叔要答应爷爷吗?”
谢瑕一怔,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的人生轨迹已经偏离原着剧情太多,不知道该怎么往下发展了。
平心而论,谢修筠年事已高,自己作为谢家一员,确实有务为他们分担一些,如果他不接手,玉霖慈善估计会交给谢瑾。
但谢瑾夫『妇』已经很忙,再让大哥忙上加忙,他于心不忍。
他看了一眼谢珩与,觉得货应该也在备选名单里,不过小子貌似比他不适合接手慈善公司,倒是适合继承谢瑾的衣钵。
谢修筠提出的方案,一定是最合理的。
谢瑕叹了口气,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为了种事发愁,好像自他穿书的第一天起,就只想当一条与世无争的咸鱼,一直苟下去,谁成想苟着苟着,好像一不留神苟出了大问题。
他都主动放弃资产继承了,谢修筠居然还在为他铺后路。
“小叔的顾虑是觉得自己不能胜任吗?”谢珩与轻声问,“其实我觉得你可以的,刚爷爷说最多需要你发表一下讲话,照着稿子念就好了吧?”
谢瑕过头:“你希望我答应他吗?”
“是看小叔自己的意愿,”谢珩与说,“当然,我私心是希望的,我想让所有人知道,小叔有个能力,谢家不是只有谢瑾,有谢瑕。”
谢瑕看着他的眼睛,忽然被他话说得心神一『荡』——谢家除了谢瑾,有谢瑕?
确实,一提到谢家,大多数人首先想到的都是谢家大少,一提到谢家二少,先联想到的是“白眼狼”三个字,虽然他穿过来后,在外的名声已经好转了太多,但威望依然远远不及大哥。
他无心与大哥争个高下,也不想跟他比肩,但不知为什么,谢珩与说出这话时,他心里莫名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
说起来,他好像一直都很佛系,在他是个老师的时候就是,同事们为了能评上教授使出浑身解数的时候,他在办公室喝茶,大概因为知道自己身体不好,所以也不是太努力,赚的钱够养活自己加上房贷就完事了,偶尔需要看病的钱,才出去上两节公开课。
穿书之后,他依然不想努力,觉得差不多混混日子就行了,现在突然听到谢珩与说这种话,他突然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想要咸鱼蹦跶的冲动。
也不用蹦跶得太厉害,稍微翻个身就行。
么想着,谢瑕垂下眼,心里有些动摇。
他有点想要答应谢修筠。
几人离开墓园,时间已经不算早了,家路上顺便去吃了个饭。
天『色』将晚,谢修筠已经去了,谢瑕和谢珩与吃完饭出来,没立刻上车,而是顺着路边边散步消食,边往家走。
里距离别墅已经很近,溜达着估计也就五分钟的路,谢瑕把双手揣在大衣兜里,脖子上围着谢珩与送的围巾,丝毫不觉得冷。
“对了,”谢瑕忽然说,“你们学校有国学课吗?”
“国学?”谢珩与一愣,仔细想了一下,“你说选修课吗?有是有,不过教国学的老教授课讲得太无聊了,每年都没人选,只有选不上其他课才去听他的——怎么突然问起个?”
“啊……没什么,”谢瑕别开视线,“就是随便问问。”
谢珩与当然不信他只是随便问问,凑过来说:“小叔对国学兴趣吗?”
谢瑕连忙把头扭到一边,装作自己在看风景:“稍微……有一点吧。”
“爷爷也对国学兴趣,”谢珩与说,“不过,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跟爷爷有同样的爱好?”
谢瑕打了个哈哈,不想再被他追问,生怕一不留神暴『露』点什么不该暴『露』的事,他看到前面有家饮品店,咳嗽一声转移话题:“我有点渴。”
谢珩与也看到了那家饮品店,立刻会意:“你在这等会儿,我去给你买。”
说完,快步向前走去。
谢瑕在路边长椅上坐下来,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其实他有点想重『操』旧业。
就算接管慈善公司,也不能真的算做一件工作,大概就像谢修筠说的,公司只是需要挂一个谢家人的名字,缺一个吉祥物而已。
而他自己,除了教书育人也不会干别的,要不等谢珩与毕业之后,他去学校混个老师当当?
距离小狗毕业有两年,他可以趁两年去考个教资,然后装模作样地学一下国学,免得暴『露』自己本来就会。
整天闲着也怪无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