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瑕其实并不知道谢珩与背着他搞了些什么,只是某一天突然得知法院对范杰提起公诉,因为证据确凿,当庭宣判了,还判了个死刑立即执行。
他震惊之余,赶紧上网去搜,才知道“范杰强`『奸』案”早已闹得沸沸扬扬,一连在热搜上挂了好多天,因为受害者涉及残疾人甚至年仅六岁的幼童,引起了公众极大的愤怒。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修养,手机也看得,点和社会脱节,根本没想到谢珩与居然搞出了这么大动静,更没想到他真能协助警方找到确凿的证据,而且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时间跨度十年的起案子,分散在全国各地的受害人,需大的人脉关系网,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他们,劝说他们或者他们的亲属行追诉,并且拿到确凿有力的证据,谢瑕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按理说,强`『奸』罪是很难被判死刑立即执行的。
不过,这毕竟是小说里的世界,总归比现实社会理想化些。
谢瑕心情些复杂,他走到窗边眺望窗外,慢慢地呼出一口气。
黑猫一只在他脚下晒着太阳,一只趴在窗台上,正是昏昏欲睡的午后,它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试图得到主人的抚『摸』。
谢瑕顺手满足了猫的愿望,单手拿着手机给谢珩与打电话,却没人接。
奇怪。
明明不是上课的时间,这小子跑哪去了?
他疑『惑』了一下,准备过会儿再打。
*
谢珩与的手机调了静音。
往常,他的手机模式大部分时间是震动,独自出门在外的时候,更会贴身带着,以免接不到谢瑕的电话。
但今天不同。
他正在看守所的会见室里。
本来,他并非范杰的亲属,也不是他的律师,是没资格来探监的,但因为他在这起案子中帮了警方太忙,破例给了他一次机会,问过范杰,这人居然也愿意见他。
距离法院宣判其实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谢瑕后知后觉地今天才知道,谢珩与倒也没想主动提起,不想打扰他修养,破坏他心情。
此刻,他和范杰隔着一道玻璃,玻璃内的人看上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丝毫不像一个即将被执行死刑的囚犯。
谢珩与语调平常地开了口:“只是一审,不打算提起上诉了?”
范杰一耸肩:“必吗?我一个平老百姓,谢家让我三更死,我还能活到五更?”
“你错了,你可不是平百姓,”谢珩与微笑起来,丝毫不理会他的嘲讽,“平民百姓不会想到强`『奸』残疾人和幼女,你就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随便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范杰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不过,谢家小少爷年纪不大,手段倒是不,我还以为我得在这破地方待个一年半载,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案了,真是可喜可贺,警察高兴,我也高兴,谢谢你了。”
“不客气,”谢珩与笑意不变,“我这个人也没什么长处,就是乐于助人,看到别人难,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举手之劳而已。”
范杰冷笑,忽然身前倾,往玻璃前靠了靠:“就这么让我死了,不觉得便宜我吗,未来的小谢总?”
“确实便宜,”谢珩与语气依然没什么波动,“不过,比起让垃圾长时间地散发恶臭,还是早点焚烧比较好,免得闻到味道就令人作呕。”
他说罢,再不等对方说些什么,径自起了身:“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说起来,这些天连个关心你的人都没,你能把自己活成这样,也是挺有本事的。”
他转身走向门口,最后回头,眼尾微弯,自内心地冲他笑了一下:“一路顺风。”
谢珩与离开看守所,刚上车,就看到手机上未接来电,是谢瑕打来的。
他忙『插』上耳机,把电话拨通回去,并开车往前行驶,很快对方接了起来:“谢珩与,你干嘛去了?”
“哦,我刚学校出来。”
“撒谎,你今天下午根本没课。”
“……是没课,但是辅导员突然叫我过去送东西,手机落在车上忘记拿了。”
谢瑕明显是没信,但也懒得追究:“行了,没事赶紧回家。”
“才分开半天就想我了?”
“你再贫嘴?我挂了。”
“别别别,”谢珩与忙说,“我这就回去,就回。”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谢瑕轻轻叹了口气:“范杰的我已经知道了,那个……谢谢。”
谢珩与一怔,随即重新笑开:“说谢谢多生分,嗯……要不这样吧,你是真的想谢我呢,就下回你可以干坏事的时候,让我干两次,你觉得怎样?”
“……你可真是找个机会就要得寸进尺。”
谢珩与委屈上了:“我这么辛苦,还不犒劳我一下?这年头,狗也狗权啊。”
谢瑕深吸一口气,板起脸道:“不行。”
“真的不行吗……”
“……最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