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看月亮吗");
浅淡的紫藤花香混合着少女的体香,
像春天阳光明媚的玻璃花房,也像夏日午后的柑橘果园。
这样香甜特别的气息令秦燃深深着迷。
程半梨今天穿了件薄薄的奶茶色针织衫,里面是一件纯黑色的挂脖吊带背心,
有一条窄窄的细带绕过脖子,横搭在白皙的锁骨上,
黑与白对比强烈。
而此时她的外套滑落,露出贴身的黑色吊带,领口微敞。
秦燃的视线没有往下探,
而是一直克制地停留在细带上方,
仿佛那是一条绝对不能跨越的底线。
少年线条凌厉的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薄薄的肌肤下,
淡青色的血管隐约可见,他上半身下沉,
凑近她纤细脆弱的脖颈。
他试探地停留在她耳侧,
放缓呼吸,却依然有热气喷薄落在她皮肤上。
发觉她没有醒来,
他才大着胆子继续。
先是用唇一下下地轻碰,
稍触即离,
而后才开始用唇长时间贴着她。
头顶冷白的灯将秦燃的眼睫拉得很长,投下浓密的睫影。
他长眸微阖,
颤抖着伸出舌尖,
碰了碰横在锁骨的黑色细带。
细带被洇湿,颈侧也被留下一串湿润的痕迹。
秦燃的睫毛不停地颤动,
难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依然像之前生病时那样发热心悸,
喘息急促,可这些感受不再让他难以忍受,反倒加深了此刻的感官刺激。
像梦中,
他在紫藤树下得到的快意。
后来他单腿搭在沙发边沿,倾身过去悬停在她身子上空,并没有触碰到她。
隔着锁骨上方的黑色细带,张口咬住她白皙细嫩的肌肤,轻轻摩挲。
程半梨一直没有醒。
她睡得格外沉。
就连后来秦燃回想起她的话语,脑海中浮现出她和别人亲密的场景时,不小心没控制好力道,不轻不重地咬了她一下,她都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折腾了很久,秦燃才喘着热气停下。
他的眼尾湿红,从泪痣红到耳朵,连脖颈也泛起一层粉色。
这些都是生病的前兆,可他并没有再出现幻觉,眼前只有无比清晰的真实。
他的怪病起始于沙发上的亲吻,今天也在同一个地方得到暂时的救渡。
秦燃舔了舔唇,动作温柔地将沙发上的少女打横抱起,送她回客房床上躺下,顺便帮她的手机插上电。
然后他快速钻进自己房间的浴室。
花洒的热水自上方流下,少年乌睫湿润,苍白瘦长的手指扣着瓷砖,喉间压抑的喘息被水声掩盖。
那些见不得人的,被刻意压制的羞耻幻想,在这一刻尽数出笼。
-
秦燃腰间裹着浴巾走出来,拿了衣服回到浴室换上。
他坐在床边擦着湿-漉漉的黑发,思绪重归清明,渐渐从魔怔一样的状态中退出来。
回想起刚才所做的一切,巨大的耻感和愧疚席卷而来,擦头发的动作也随之停下。
像是碎冰滚过脊背,不期然地蔓延开一阵凉意。
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做出这样下流的事。
即便她在躲着自己,也丝毫没有表露出对他的防备。
从小一起长大,她是极信任他的。
可他却……
不管是沙发上发生的事,还是后来浴室里荒唐的幻想,都让秦燃羞愧得无地自容。
秦燃深呼吸两下,将毛巾丢在一旁,起身走去隔壁。
屋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柔软的大床上,程半梨依然睡得香甜,只是颈间落下许多痕迹,在瓷白肌肤上红得刺眼。
这些红痕止于锁骨上方的细带,泾渭分明。
秦燃站在床边静静凝望着她。
之前被忽略的一件事,在这时浮上心头。
为什么她一直没醒?
他的动作再怎么小心翼翼,她也应该有被触碰的感觉,可她全程都睡得很沉。
秦燃想起水里的甜味,有了不太好的猜测。
他平时习惯直接从净水器里接水,很少用水壶,今天意识混沌之下才不小心喝了点。
而程半梨喜欢喝烧过的水,晚饭前喝了两口,要不是他及时阻拦,她可能会喝下更多。
或许,水壶里的东西是特意针对程半梨下的,这就是秦珩口中的“治病方法”。
可他为什么要下有味道的药?
正在秦燃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楼梯上传来动静,来人似乎想被他听见,并没有刻意放轻脚步。
秦燃转身离开房间,从身后带上门,正好看到刚上来二楼的秦珩。
“得手了?”秦珩视线扫过秦燃半干的黑发,意味不明地问道。
秦珩刚问出口,迎面一个拳头就砸了过来,他甚至完全来不及躲,左边脸颊就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是令人作呕的铁锈味弥漫在口腔。
站在他对面的少年绷紧身子,压着勃勃怒气低声质问:“你在水里放了什么?”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秦珩脑子里嗡的一下,怔在原地。
过了十几秒,他才反应迟钝地抬起手,用指背抹去唇边的黏腻,放下手,果然是暗红的血迹。
他掀起薄薄的眼皮,看向眼前眉目沉郁的少年。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长得和自己一样高了。
小时候的秦燃无力反抗,长大后学了格斗,尽管打得过秦珩,但因为某些事受制于他,也从未反抗过。
这还是从小到大,他第一次还手。
为了屋里睡着的那个人。
秦珩再次碰了下破皮的嘴角,脸上的疼痛提醒他,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秦燃居然真的违抗了他。
意料之外地,秦珩看上去并没有暴怒,神情异乎寻常地平静,不答反问:“你猜不到?”
秦燃胸腔上下起伏,冷冷地盯着他,“她什么时候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