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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ass=""阳光柔和,微风习习。
纪绣年站在花坛边发呆,那只耳环大概真的丢了。
她没想清楚是怎么丢的…自从周琅回来后,她也没再戴过,一直放在抽屉里,昨天想带回家,装进包里,却发现少了一只。
想了想,前一段时间一杯水撒到了抽屉里,她似乎清理过,把湿掉的文件拿到花坛边晒了晒,应该是那时候丢了。
只有这个可能了。
她昨晚想了一整晚,凌晨三四点都没能入睡。
她握紧手心里剩下的那只,站了很久。
丢了就丢了吧。
反正…周琅没看见就行。
那天对高启芮说的话…也是对她自己说的。
她不会允许任何人打扰周琅的生活,包括她自己。
郝书游才出差回来,正好看见她:“纪老师?”
纪绣年跟他打招呼:“郝院长,您回来啦。”
郝书游一副风尘仆仆模样:“高启芮的事情…我也听说了。”
纪绣年有些歉意地笑:“让您看笑话了。”
“没有,还得谢谢你,选了个好时间。”
纪绣年跟高启芮都是宁大嫡系,郝书游刚刚调任这边,本就不适合站队,正好出差一趟,回来事情都了了,反而叫他轻松。
“对了,之前我跟你说的专家终于有空档,马上国庆假期了,这周我陪你去看一下吧?”
“好,太感谢您了!”
纪绣年等这位专家的时间等了许久,努力忘掉耳环的事情。等到放学时间,接了纪安扬回家:“安扬,这周跟老师请个假,之前说的手术可以做了。”
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纪安扬打了半个小时羽毛球,衣服都汗湿了,却难得显露出少年朝气:“是不是做完这个手术…以后我就可以跟别人一样了?”
纪绣年心里有些苦涩,却显得很轻松:“是啊,就这一个了。”
纪安扬是生下来就有的毛病,这些年前前后后做了不少手术,经常请假休养,也时而郁郁寡欢。
“我…”纪安扬顿了下,“我手术后能不能请同学到家里做客?”
“上次说的同学吗,可以啊。”
纪安扬拿出手机:“那我现在打个电话。”
拨号后很快接通。
周响欠揍的声音传过来:“干嘛啊,刚才打球输给爸爸了,很不爽是吧?”
纪安扬还没说话,就听见那边一道清亮的女声训斥他:“周响,好好讲话。”
“行行行,怕了你了祖宗…”周响正经了点,“我姐管的真多…说吧,什么事啊?”
“我这周不能来打球了。”
“为什么啊?”
“我要做个手术。”
“手术…”少年好像被吓到了,“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
纪安扬沉默了一下:“等我做完手术,出去玩吗?”
周响好像对旁边的人说了几句话,过了片刻才说:“我姐说,请你到我家来玩。”
纪安扬忍不住笑:“好啊,帮我谢谢姐姐。”
周响挂了电话,叹了一口气。
“你同桌小小年纪,要做手术?”
“谁知道呢…他就是个实打实的闷葫芦,反正半天也放不出来一个屁。”
“周响!”
“我掌嘴,我错了,我又说粗话了。”
周响毫无诚意地认了个错,犹在感慨:“姐你不知道…他其实挺倒霉的,因为身体不好,小时候就很少跟同龄人玩,久了以后大家都以为他性格孤僻。其实我看他很讲义气,上次揍小混蛋的时候还挺狠的。”
“他家人也不知道对他好不好,孩子打架了家长都不去学校。”
“是啊,下次请他到家里来,爸妈肯定也会喜欢他。”
周琅笑了笑:“可能吧。”
“姐你今天心情很好啊?”
“怎么说?”
“你今天主动来接我放学就不说了,一路上你笑了三次,你知道吗?”
周琅面不改色:“是吗?我怎么都不知道。”
车刚好开到家。
周响就那么随口一说,背着书包跳下车,闻着香味就钻进厨房了。
周琅进家门时,又看见沈珊对着苦情电视剧抹眼泪:“妈,您怎么又看这种剧啊,都说了,哭多了对身体不好。”
“唔…我,”沈珊自小是个体弱多病的现代版林黛玉,弱柳扶风,天生爱哭,“我知道不能哭的,就是、就是看的我…”
周琅抽了张纸巾给她:“又看了什么?是婆婆磋磨儿媳了,还是大伯不给年少失怙的小孩上学?”
沈珊擦了擦眼泪:“都不是。是这家父母非要逼自己女儿嫁入豪门,好了,现在女儿怀着孕,丈夫出轨了,还害得女儿流产…何苦呢。”
“您是觉得,她们不该逼孩子吗?”
“当然了,逼她们结婚又有什么用,孩子幸福最重要嘛!”
周琅平静地问:“所以结婚离婚,生不生孩子,都没那么重要吗?”
沈珊还在哭,正好看见电视里老夫妻抱着女儿痛哭:“当、当然了。”
周琅嗯了声:“我知道了。”
某个想法冒了出来。
再等等看。
她告诫自己,要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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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假期前的倒数第二个工作日。
窗外下着小雨。
纪绣年正站在花瓶前插花,新买的厄瓜多尔银色珠光喷色玫瑰开的正好,鲜妍清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