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啊。”人头马完全认同魏尔伦的话。

“但谁让我家主人这么喜欢那些人类呢……”执事先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笑得无奈又宠溺：“既然是主人的愿望，在下当然要好好满足主人的一切。”

“他被人类束缚住了。”金发男人皱眉,联想到的东西让他不是很开心：“和我弟弟一样。虽然当初在实验室第一次见面就感觉到了这一点,但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的束缚，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多,越来越沉。”

人头马安静听着,仿佛用尺子量出来的标准微笑挂在脸上,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不过魏尔伦也没想知道他在想什么就是了。

不在打打杀杀时间的魏尔伦,平时就像个气质犹豫的诗人,说话的语调也是：“我们当初,差一点就成为了同伴。”

“那个时候,我还记得,束缚住他的就是那个叫太宰治的家伙吧？”然后说出了人头马最不想听到的话，成功崩碎执事的完美假面。

魏尔伦倒也不是有心气人头马。他像个看自家孩子不听话，硬要和坏孩子玩,对此无比头疼的家长，叹了口气,满脸不爽：“现在我弟弟也是。太宰治这个家伙真麻烦。”

又是一阵沉默。

半晌，魏尔伦权衡了各方面利弊，得出一个结论：

“果然还是先把他杀了比较安全。”

真的很想赞同,但是百夜雾理还看着不能赞同的人头马：“……那倒也不必。”

“？”魏尔伦转头看他，带着不明显的疑惑。

就人头马对百夜雾理的感情来说,把太宰治宰了不是好事吗？

“……对主人来说,他还有用。”人头马艰难地说出违心的话,还要保持人设强行微笑,以至于这个笑容看起来有些恐怖。

魏尔伦并不觉得那个扭曲的笑容恐怖，他不在意这个，他只在乎他弟弟。

“无所谓。反正等下我先去杀他，你别碍事。”

“是吗？”人头马突然没头没尾的问。

“什么？”

“你憎恨着人类。”人头马用肯定的语气说，“但并不是所有人吧？”

“……”魏尔伦认真思考了：“并没有什么人值得我……”

“真的？”人头马打断他，只是笑着问。表面看起来是把思考的权利全部交给对方，实际上步步紧逼，逼着面前这个胆小鬼去认真思考。

“兰波呢？”他突然提起一个名字：“我听主人说，他是你最好的搭档。他以前很羡慕来着。”

“……”金色长发的男人挪开视线，不想和这个显然另有所图的执事对视。

“别提那个家伙！”

“哦。”人头马不说了，只是笑得意味深长。然后拿出一叠打印资料，递给魏尔伦。

“先别管太宰治那个混蛋，这是主人要我交给你的东西。”人头马像对暗号一样说，“「温柔森林的秘密」。”

然后在魏尔伦看过来并且迫不及待上手拿资料的一瞬间，像逗猫一样，把手连带资料一起抬起。

让魏尔伦捞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