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医生,我们互相帮忙,”顾小文说,“然后这个刘主任,交给你处置,我想你一定会让他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他应该付的代价。”
许双紧紧盯着顾小文,看着她全程云淡风轻却咄咄逼人,不由心惊。
但是她手里抓着自己的把柄,那件事真的漏了,影响不会很大,他科室主任肯定没戏了。
可她后来给他看的视频……
许双早就知道姓刘的手脚不干净,但是苦于没有证据。
他几乎没有纠结很久,本来他都做好了不能成功的准备,可现在胜利的大门毫无预兆地向他敞开,至于代价……总要先听听。
顾小文耐心十足地摆弄手里的烟,时不时放在鼻子下闻闻。
值班医生屋子里的白炽灯让两个相对而坐的都微微眯眼,许久,许双才在一个夜里睡不着出来上厕所的病患回房之后,出声问顾小文,“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顾小文在许双的注视下慢慢地勾起嘴唇,毫不掩饰得逞的笑意,让许双莫名的牙痒痒。
也让他有些微微兴奋。
她手里确实有他想要的东西,错过了一蹉跎不知道又要多少年,人一辈子,其实没有几个多少年,尤其他现在正是全盛时期。
顾小文把烟塞回去,然后正了正坐姿,点了点桌子上放着的汤颜丽端着饮料去泳池边的照片。
“帮我查查关于她的医疗档案,”顾小文说,“在五院那边,我伸不上手。”
“五院?”许双皱眉,五院是精神病医院。
“你怀疑她有精神病?”许双问,接着他又说,“可是我在这市医院,也干涉不到五院。”
“你有个叔叔在五院,”顾小文说,“你爸爸妈妈那么多的人脉,差一个档案而已,许医生,别逗我玩。”
许双脸色微沉,“你调查我?”
顾小文无语,“你这么鼎鼎大名,我随便跟谁说句话,都能知道这些。”
许双面色不好,又说,“你就算查出来又怎么样?”
他问,“你到底什么目的?”
顾小文说,“许医生,你也说她是我亲妈我不该怀疑,我只是好奇,我亲妈,失散了这么多年,终于把我找回来了却想弄死我,为什么?”
顾小文低了下头,再抬头眼中蒙上水雾,“如果她真的有精神类的疾病,我至少能劝自己,她只是……”
顾小文眼泪毫无预兆啪嗒地砸在自己的裙子上,湿了一小块,许双愣了下,不太知道怎么哄女人,顿时紧张地捏了下手。
“你……”
“她或许只是有病,不是不爱我。”顾小文笑了笑,表情悲切。
许双顿时心软,递给了她一张纸巾。
“我试试,不保证能成功,”他说。
顾小文把那晚在住院楼前面拍到的视频转给他,充满信任地抓着他的手,像那些入院之后,希望许双能够还给他们健康的病人一样,带着哀求,“许大夫,谢谢你,拜托了。”
顾小文哭哭哭啼啼地走了,许双神色复杂地琢磨事儿,后半夜替班的睡觉都没睡着。
而顾小文出了医院大门,就把眼泪擦得干干净净,马上哪有一丝一毫的悲伤,哼着小曲儿打了个车,直奔顾家。
她进入顾家之后,没回自己的房间,而是从后院跳墙去了白家。
现在是夜里一点半,她心情太好了,想去找江容。
她看到江容的娱乐室灯光还亮着,应该还没睡,顾小文从后院过去,江容的房间没有阳台台阶,她犹豫了一下,准备顺着白康城的屋子过去。
他卧室的灯是黑的,他这个工作狂肯定还没回来。
顾小文不是第一次从他卧室穿过去找江容了,抹黑走阳台台阶也轻车熟路。
从台阶上去,拽了下拉门……没有拽开。
这里一般不锁的,怎么锁了?
难道是白康城回来了?不能吧。
顾小文朝着卧室那边走了走,把脸贴在白康城的卧室玻璃上朝里面看。
结果才贴上去,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下一秒阳台和卧室的灯大亮,顾小文被照得无所遁形,她和白康城玻璃内外大眼瞪小眼,白康城的是大眼,吓得。
顾小文的是小眼,被灯光晃得眯起来。
“谁!”
白康城没戴眼镜,气壮山河的又喊了一声。
顾小文原地蹲下,弯腰转头掉屁股朝台阶下跑,但是不料白康城速度太快,冲过来打开了阳台门,还戴上了眼镜。
顾小文正弯着腰跑下了两阶台阶,被白康城精准的拎住了后脖领给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