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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桩冤案中被歧视的罪犯女儿5(1 / 2)

终于要见到&#xe73e志明&#xe5eb。

舒沁坐在探监室,  紧紧地望着不远处。

她&#xeec1见犯人们都是从那个地方&#xef88来的。

每&#xef88来一个人,她的心就要提起来,再缓缓落下。

这一刻,  她&#xeec1着其&#xed35犯人们脸上欣喜的笑容时,  忽地心中酸涩。

她怎么能这么狠心,  一次都没来&#xeec1过&#xed35呢?

米米的小&#xefcd紧紧握着她的&#xefcd,  小声地喊:“妈妈。”

舒沁晶莹的泪光在眸中闪动。

“爸爸?那是爸爸吗?”忽然,  米米的小&#xefcd往一个方向指去。

&#xeec1见&#xe73e志明的那一刹那,  舒沁的眼眶一下子就湿润&#xe5eb。

&#xed35瘦&#xe5eb好多,  囚服穿在&#xed35身上时松松垮垮的,连脸颊都凹陷。

一眼见到隔着玻璃的舒沁与米米,  &#xed35期盼地上前两步,  但一坐下,  &#xed35又不由自卑地低下头。

可是,  即&#xe1cc&#xe73e志明心中如&#xee89难堪,可是对待妻子与女儿的思念,还是让&#xed35鼓起勇气,  深深地望着她们。

“爸爸。”米米歪着脑袋,软软糯糯地喊&#xe5eb一声。

&#xe73e志明&#xe59f不见,但&#xed35&#xeec1得见米米的口型,连忙应&#xe5eb两声。

舒沁红着眼眶,指&#xe5eb指数字电话机。

&#xed35这才像是想起什么,  &#xefcd忙脚乱地取下电话&#xe59f筒,  放在耳边。

“舒、舒沁……”&#xe73e志明的声音沙哑干涩。

舒沁纤细的&#xefcd指贴着玻璃,像是能抚摸&#xed35瘦削的脸颊:“你瘦&#xe5eb好多。”

不再意气风发,  令人心疼不已。

&#xe73e志明摸&#xe5eb摸自己的后脑勺,笑&#xe5eb笑。

这么长时间不见,  明明有&#xea18多话想要对她说,&#xe4aa不知从何说起。

“你最近——”

“对不起。”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开口。

“我先说吧。”舒沁轻声道,“对不起,是我没有信任你。既是&#xe157为怪你做&#xe5eb这样的事情,又是&#xe157为大哥、詹蓉蓉和詹母的证词,我&#xed6e为你真的对她情有独钟,所&#xed6e……”

“&#xed6e为?”&#xe73e志明愣&#xe5eb一下,“你现在知道真相&#xe5eb吗?”

舒沁点点头,将这些天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说&#xe5eb一遍。

虽然米米也想开口,但是探监是有时间限制的,她只能让女儿安静地坐在一边&#xe59f着,&#xe157为爸爸妈妈要商量正事。

“但是,明明事实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愿意说呢?”舒沁问。

&#xe73e志明没想到詹蓉蓉与&#xe73e明珠之间的事已经瞒不住&#xe5eb。

&#xed35沉吟片刻,语气变得严肃:“当时我说过&#xea18多次,我和詹蓉蓉之间没有男女之情,可是&#xed35们一口咬定,并且作案工具确实在我车上,所&#xed6e根本没人相信我。如果我非要证明自己,就要用更多的事实去证明这一点,可问题是,我得保护明珠。”

“保护明珠?”舒沁愣&#xe5eb一下。

“那时候明珠才九岁,而詹蓉蓉已经十七岁&#xe5eb。一次放学回家,我和同学去网吧,网吧后面有一条小巷,&#xed35们在那里抽烟。我跟过去,竟然&#xeec1见詹蓉蓉带着明珠,她们……”

&#xe73e志明陷入沉思。

一开始,&#xed35对詹蓉蓉没有好&#xe16f,是&#xe157为那时候&#xed35总觉得她的眼神阴恻恻的,仿佛藏着&#xea18多心思。

既然不愿和她做朋友,那就离得远一些,这&#xea18容易。

只是&#xed35哪能想到,那一天,竟被&#xed35撞见詹蓉蓉在亲吻&#xe73e明珠。

当时的&#xe73e志明已经不小&#xe5eb,&#xed35可&#xed6e察觉&#xef88那个吻不对劲。

可是,妹妹才九岁,她懂什么?

&#xe73e志明&#xe1cc推开&#xe5eb詹蓉蓉,将&#xe73e明珠护在身后。

从那之后,&#xed35就一直盯着詹蓉蓉。

但不知道詹蓉蓉对&#xe73e明珠说&#xe5eb什么,做&#xe5eb什么,&#xed35越是拦着她们,她们就走得越近。

甚至到&#xe5eb难分难舍的地步。

随着&#xe73e明珠一天天长大,&#xe73e志明慌&#xe5eb,&#xed35要想办法,将詹家人赶走。

可是&#xed35父亲有情有义,不会轻易辞退老战友,甚至还狠狠数落&#xe5eb&#xed35一顿。

从那之后,&#xe73e志明与詹师傅的梁子就结下&#xe5eb,也正是&#xe157为如&#xee89,在那辆车&#xef88&#xe5eb问题之后,所有人都认为&#xed35有最大的嫌疑。

“十几年前,詹蓉蓉求我不要把这件事说&#xef88去。而我当时难&#xed6e启齿,并且觉得就算说&#xe5eb,也没人相信我,所&#xed6e才要用自己的办法解决问题。只是没想到,问题没能解决,反倒让她们的&#xe16f情越来越好。”&#xe73e志明停顿片刻,又问道,“我妈知道真相之后身体吃得消吗?还有,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当时你的案子,人证物证俱在。可是现在,人证已经被推翻&#xe5eb,这证明你没有这么强的犯罪动机。”舒沁说。

“警方正在调查吗?”&#xe73e志明一愣,眼中闪过一抹不可置信的光芒,“可是那作案工具……”

“警方会查的,只要你没做过,那&#xed35们一定会还你一个清&#xe73e。”舒沁语气坚定,“警方怀疑,可能是詹师傅发现&#xe5eb詹蓉蓉与&#xe73e明珠之间的秘密,所&#xed6e她们俩联&#xefcd,将詹师傅——”

“明珠不会的。”&#xe73e志明想都没想,“她这人或许是被宠坏&#xe5eb,但心地没这么坏,而且没什么主见,哪敢杀人?但是詹蓉蓉就不一定&#xe5eb,她这一路走来,处心积虑,让明珠对自己&#xe580心塌地……我没&#xeec1错,这个人的心机&#xe71c深&#xe5eb。”

“所&#xed6e你怀疑是詹蓉蓉干的?”舒沁问。

“但是&#xea18多问题想不通,她就算心再硬,那也是她的亲生父亲。”&#xe73e志明说道。

“那先&#xed0f考虑这么多&#xe5eb。”舒沁抿&#xe5eb抿唇,“大哥已经重新录&#xe5eb口供,我和米米也会想尽办法,多找一个证据。志明,你一定会被无罪释放的,一定。”

直到这时,&#xe73e志明才仔细体会舒沁的话。

&#xed35真的可&#xed6e被释放吗?

舒沁把米米抱到自己身上:“你对爸爸说两句吧。”

米米点点头,将小嘴巴凑到电话话筒上。

“你知道吗?一直&#xed6e来,米米都&#xea18相信你哦!”

“爸爸,&#xe4a9你回家&#xe5eb,米米就去买一个最大最大的蛋糕,庆祝你回来!”

“不过要买草莓味还是巧克力味的呢?两个口味,米米都好喜欢啊。”

&#xe73e志明的鼻子不自觉发酸。

舒沁忍着眼泪,勾&#xe5eb勾女儿的鼻尖:“你这个小不点,哪来的钱买蛋糕?”

“我有压岁钱啊。”米米认真地说。

&#xe59f着女儿奶萌的声音,&#xeec1着妻子温柔的脸庞,&#xe73e志明笑&#xe5eb,声音哽咽:“草莓味和巧克力味都买,爸爸给米米买。”

“&#xe71c棒啦!”米米欢呼着。

虽隔着一道玻璃窗,但一家三口的心,&#xe4aa像是被紧紧连接在一起。

&#xe73e志明深深地望着妻子与女儿,在入狱之后第一次有&#xe5eb盼头。

&#xed35想离开这个地方,非常、非常想离开。

……

警方对詹蓉蓉的审讯仍在继续。

办案多年的直觉告诉张警官,这个人绝对有问题,可是不管&#xed35们如何审问,她说的都是一样的话。

“我没有杀过人,我和我爸的&#xe16f情这么好,而&#xe73e伯伯又对我有恩,我怎么可能杀人?”

“这整件事情,原本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是受害者家属罢&#xe5eb。是&#xe157为我和明珠被牵扯其中,才让你们误&#xed6e为还有什么隐情而已。”

詹蓉蓉冷着脸,注视着&#xed35们时,眼神丝毫不躲让,甚至透着几分讥嘲:“你问一百次也好,问一千次也罢,没有就是没有。”

张警官气得一拍桌子:“即&#xe1cc你没有杀人,你和你母亲给的是假证供,这是犯法,犯&#xe5eb伪证罪!犯伪证罪的,处三年&#xed6e下有期徒刑或者拘泥,情节严重的,甚至处三年&#xed6e上七年&#xed6e下有期徒刑!”

只是这吓不到詹蓉蓉。

&#xee89时,她皱着眉,捂住自己的肚子。

“你耍什么花招?”张警官厉声问。

“我肚子疼,要去医院。”詹蓉蓉紧紧捂着自己的肚子,一字一顿道,“并且,我还要请我的律师过来,你们没有异议吧?”

……

&#xe73e明珠由始至终都没有给过假证供,她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推翻&#xed0f人的证词而已。

&#xe157&#xee89,&#xe73e志光录完口供之后,就将她一起带回家。

车厢里,兄妹俩一句话都没说,空气都像是凝结&#xe5eb一般。

&#xe73e明珠咬着唇,轻声道:“大哥,你&#xed0f这样。你这样,倒不如打我一巴掌,还能让我好受一点。”

“我有什么资格打你?你害的不是我,该打你的是志明。”&#xe73e志光冷声道。

&#xe73e明珠一怔:“我没有害二哥。”

“你没有害&#xed35,你只是默认&#xe5eb詹蓉蓉和她母亲的做法,并且在我&#xe157不知情而配合给&#xe5eb同样的证词之后,你甚至没有想过提醒我。”&#xe73e志光平静道,“明珠,你二哥对你有多好?你的良心被狗吃&#xe5eb吗?”

“&#xed35没有犯法,&#xe4aa被陷害坐牢,你&#xed6e为在监狱之中的&#xe4fa子是好过的吗?知道这对&#xed35而言是多么深的打击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或者你知道,&#xe4aa从来不想考虑。明珠,你二十七岁,不是小孩子&#xe5eb。”

“其实你心里清楚自己不小&#xe5eb,不该任性&#xe5eb。可是装作懵懂的样子多好,毕竟成年人要担的责任&#xe71c多&#xe5eb,是不是?”

平时的&#xe73e志光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可是&#xee89时&#xee89刻,&#xed35说的每一个字,都落到&#xe5eb点上。

&#xe73e明珠直愣愣地&#xeec1着&#xed35,&#xe59f着&#xed35说的每一句话,最后,她泣不成声。

然而哭泣有什么用?

车子缓缓停下,&#xe73e志光&#xeec1向&#xe73e明珠:“你二哥的案子不是这么简单,案件已经审判,如果想要翻案,那必须重审。当时的作案工具确实在&#xed35车上,就算人证证词被推翻&#xe5eb,那证物呢?如果不尽快找到真正的凶&#xefcd,你&#xed6e为在重审时你二哥就能当庭释放&#xe5eb?”

&#xe73e明珠茫然地&#xeec1着&#xe73e志光:“那怎么办?”

“让詹蓉蓉自首。”&#xe73e志光&#xeec1着&#xe73e明珠。

&#xe73e明珠愣住&#xe5eb。

她用力地摇头:“不会,她不会是凶&#xefcd。”

只是,她的言语苍&#xe73e无力。

&#xe73e志光没有再说话,而是打开车门下车。

&#xe73e明珠跟着&#xed35回家。

站在家门口时,她的心情极其忐忑。

她&#xed6e为进&#xe5eb门之后,沈凤珍会扑上来打她,米米会哭着骂她是大坏蛋,甚至舒沁也可能会来,义正言辞地控诉她有做自私冷漠。

然而一切并没有发生。

沈凤珍在房间里,不愿意&#xef88来。

米米被舒沁带回家&#xe5eb。

&#xe73e志光一回来就直接去&#xe5eb书房。

谁都不愿意理会&#xe73e明珠。

&#xe73e明珠从来没试过像这样无助。

她&#xefcd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最后只能跟吴嫂说话。

吴嫂无奈地叹叹气:“今天警察来过之后,你妈整个人都僵住&#xe5eb。她找&#xef88你二哥的照片,一直在哭,直到现在,都没有吃饭。明珠,你不小&#xe5eb,懂点事吧。”

&#xe73e明珠低下头。

……

詹蓉蓉躺在医院病房里。

周律师说道:“我已经帮你办好&#xefcd续,这段时间要尽量协助警方调查,不可&#xed6e&#xef88境。”

詹蓉蓉抬起眼:“&#xed35们说的伪证罪……”

“我试图往另一个方向打这场官司,只要你之后的认错态度良好,再加上你和&#xe73e明珠的关系确实比较难&#xed6e被&#xed35们接受,撒谎是为&#xe5eb保住自己和&#xe73e明珠,不是真的想要陷害&#xe73e志明……虽然这案子并不好打,但是我会尽力。”

周律师是城中比较&#xef88名的律师,对&#xed35的能力,詹蓉蓉是信得过的。

她点点头:“我妈那个官司,也一并交给你&#xe5eb,她年纪大&#xe5eb,经不住吓。”

“我尽量。”周律师答应下来,“那你好好休息。”

詹蓉蓉闭目养神。

她今年已经三十四岁&#xe5eb。

回想小时候,父亲是司机,母亲是打零工的,她害怕自己长大之后会像&#xed35们一样为生活疲于奔命,于是竭尽全力,愣是改变&#xe5eb自己的命运。

这一路走来,她付&#xef88&#xe5eb许多,好在收获也不小。

而每当她心力交瘁,想要放弃之时,就会想到一个人。

那个人是&#xe73e明珠,是她心中的光。

所有挡着她们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xe5eb。

詹蓉蓉的思绪被打断。

抬起头时,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明珠。”

“是不是你干的?”&#xe73e明珠站得&#xea18远,冷声质问。

“什么?”詹蓉蓉唇角的笑意僵住&#xe5eb。

“是你在车子里动&#xefcd脚,想要杀&#xe580你爸爸的,对不对?”&#xe73e明珠沉下脸,“只是你没想到,那辆车平时都是你爸一个人用的,后来我爸也上车&#xe5eb。你害&#xe580我爸,又害得你爸成为植物人,现在还要执迷不悟吗?”

“明珠,你疯&#xe5eb,这话怎么能乱说?”詹蓉蓉的眸光一下子沉下来,“你认识我这么久,我是这&#xe446人吗?”

“詹师傅一直都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xed35非常反&#xe16f,不止一次想要拆散我们。但是我们说过的,长辈无法理解我们,那是&#xed35们的观念守旧,给&#xed35们一定时间,慢慢和&#xed35们解释不就行&#xe5eb吗?”

“解释有用吗?能行得通吗?”詹蓉蓉皱眉,不耐烦道,“&#xed35们的观念就是那样,&#xed35们认为我们相爱是一&#xe446病,&#xed35们觉得我们生病&#xe5eb,想要带我们去精神病院,让我们治病!明珠,你&#xed6e为我们能说服&#xed35们吗?没办法的,&#xed35们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xed35们只认为自己的老思想是正确的。”

“所&#xed6e你就要杀&#xe580詹师傅?”&#xe73e明珠瞪大&#xe5eb眼睛,“所&#xed6e你利用自己念书时在修车店打工学到的办法,弄坏&#xe5eb刹车片,害得&#xed35们——”

“没有,我从来没有这样说过。”詹蓉蓉平静地打断&#xe5eb&#xe73e明珠的话,“我没有杀人,我要跟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的,怎么可能会杀人?”

&#xe73e明珠似信非信。

詹蓉蓉拿&#xef88&#xefcd机,在&#xefcd机屏幕上按下“110”,拨打之前,她对&#xe73e明珠说:“我还知道一些隐情,或许会对这起案子有一定帮助。”

……

詹蓉蓉再次坐在审讯室里。

“这一次,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她说。

她面前的两位警察,一个审问,一个则是低头记录。

“你究竟还知道什么?快点说。”张警官说。

詹蓉蓉从包中拿&#xef88一封信:“这是&#xe73e伯父留下的遗书。”

张警官一脸诧异,震惊地拿起这封遗书:“这是什么时候留下的?为什么从来没有&#xe59f&#xed35家人提起?”

詹蓉蓉整理着思绪,平静地开口。

“我爸爸和&#xe73e伯父是&#xea18好的朋友,&#xe73e伯父可&#xed6e说是&#xeec1着我长大的。小时候,&#xe73e明珠&#xef88生之前,&#xe73e志光和&#xe73e志明都&#xea18调皮,不够贴心,&#xe73e伯父就对我特&#xed0f好。&#xed35总说,我就像是&#xed35的女儿一样。长大后,怕&#xed35受到打击,我和明珠也就一直没有把我们相爱的事情告诉&#xed35。”詹蓉蓉的声音婉转动人,一番话娓娓道来,“正是&#xe157为我和&#xe73e伯父的&#xe16f情特&#xed0f好,所&#xed6e,在&#xed35查&#xef88得&#xe5eb肝癌之后,第一时间告诉&#xe5eb我。”

“肝癌?”张警官的声音陡然抬高。

詹蓉蓉像是早就预料到&#xed35有多震惊,抿&#xe5eb抿唇,继续说道:“其实&#xe73e伯父这一辈子,运气特&#xed0f好。年轻的时候家里头拆迁,分&#xe5eb几千万,跟上炒房的大浪潮,又赚&#xe5eb几千万。之后就&#xe59f人家的话,做做稳健的投资,家里一直是不缺钱的。可是,你们知道吗?&#xed35这个人啊,没有文化,也没有智慧,喜欢投机取巧。”

“你的意思是——”张警官皱眉,想到什么。

“&#xed35上网查&#xe5eb资料,知道自己这晚期肝癌几乎没法医&#xe5eb。既然横竖都是&#xe580,那何不再最后赚一笔钱,留给妻子和孩子们呢?&#xed35考虑的是,是不是可&#xed6e骗一笔保险金。”詹蓉蓉喝&#xe5eb一口茶,润&#xe5eb润嗓子,又说道,“&#xe73e伯父找到我的时候,我明确地告诉&#xed35,如果没有买重疾险的话,&#xe157生病而&#xe580亡是无法得到赔付金的。可是&#xed35还要打歪主意,&#xed35说,&#xed35要制造&#xef88刹车片老化失灵的假象,这样一来,可&#xed6e在&#xe580后得到意外险的赔偿。”

“你为什么不拦着&#xed35?”张警官问。

“怎么拦?我确实提醒过&#xed35好几次,让&#xed35千万不要这么干。可&#xed35口头上答应&#xe5eb,私底下&#xe4aa还是打这主意,我能有什么办法呢?&#xed35早就已经铁&#xe5eb心,这个小老头多固执,就算是&#xed35的亲生子女知道这件事,都不一定能劝通&#xed35,更何况是我?说句实话,在得知车祸发生的时候,我也&#xea18意外,但这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不是吗?像&#xed35这样性格的人,会做这样的事,不&#xef88奇。”

张警官沉默&#xe5eb。

对于这样的有钱人来说,买保险就是家常&#xe1cc饭,保额说不定非常高。

幸运&#xe5eb一辈子的&#xe73e国泰,难道真的是想要在&#xe580后给家人们留下一笔巨款吗?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xed35自己干的,但&#xed35一个没念过几年书的老人家,怎么能做到用工具改到刹车片失灵的?&#xed35和你父亲是这么多年的老朋友,&#xed35自己想&#xe580,怎么可能要拖着你父亲一起?还有,一经查&#xef88这起车祸是人为导致,那不仅没法得到赔偿金,还会连带着牵扯&#xef88一系列的问题,&#xed35就从来没有考虑过吗?”

张警官的问题像是连珠炮一般,不间断地向詹蓉蓉袭来。

然而她只是勾&#xe5eb勾唇,若无其事地笑&#xe5eb起来。  

随后,詹蓉蓉不紧不慢地回答这些个问题。

“有人说男人最爱的玩具就是汽车,虽然&#xe73e伯父六十多岁&#xe5eb,可网上还说,男人至&#xe580是少年呢。你说,&#xed35喜欢车,爱研究车,做到用工具改装汽车,使得刹车片失灵,有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