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田真奈美悄悄告诉他:“其实,我们是很感谢那位法夫纳先生的哦。”
苏达惊讶道:“感谢法夫纳先生?”
“嗯。因为法夫纳先生的《诅咒大全》,这半年来夏油大人精神了不少呢。”
“……”
七海建人眉梢一动,看向菅田真奈美。
菅田真奈美目光含笑。
“其实,这几年夏油大人的精神状态每况愈下,大家都很担心他。好在我们有了《诅咒大全》,咒术师的乐园不再是遥不可及的妄想,夏油大人行事也不像之前那样偏激了。嘛,虽然法夫纳先生肯定没有这样的意思,但是……”
她顿了顿,认真道:“我,代表盘星教的干部——我们都非常感谢他对夏油大人的帮助,所以,如果有什么需要,请尽管提出来,不要客气。”
苏达恍然大悟。
原来他们算是沾了法夫纳先生的光啊。
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问菅田真奈美:“菅田小姐,你们其实并不讨厌普通人吧?”
菅田真奈美眨了眨眼睛,随后笑了。
“哎呀,这都被你看出来啦?”
苏达了然道:“嗯,因为夏油先生让你们去处理普通人的时候,你们的态度跟他不太一样。讨厌普通人的果然只有夏油先生自己吧。”
菅田真奈美掩嘴一笑,不好意思道:“让你们见笑了,其实我们一直都有建议他去看心理医生,不过在这方面他并不听我们的话。”
七海建人:“……”
美女秘书低声道:“嗯,没错,并不是所有干部都和他一样厌恶非咒术师,但是这一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无论他是要做度人的佛,还是要做手染鲜血的恶鬼,我们都会陪他一起。”
她微微一笑。
“毕竟,大家留在盘星教只是为了夏油大人。谁叫我们是他的家人呢?”
说出来可能没人相信,但是盘星教的核心既不是伟大的理想,也不是所谓的大义。
他们的核心,仅仅只是一个夏油杰。
只要夏油杰开口,黑的可以变成白的,白的也可以变成黑的。
如果有一天夏油杰不在了,盘星教恐怕立刻就会变成一盘散沙吧?因为没了夏油杰,他们就失去了团结的意义。
苏达问她:“您不怕我们会跟夏油先生起冲突吗?”
美女秘书耸了耸肩,浑不在意道:“哎呀,他自己都不怕,我们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菅田真奈美笑着说:“总之,有需要就告诉我哦,想去园子里种葡萄树也可以,在很久以前这可是岛上最有人气的项目呢。”
……
太阳落山时,小咒术师们一脸震撼地聚集在了海滩上。
他们看着准备齐全的bbq设备,纷纷露出摸不着头脑的表情。
为什么呢?
事情究竟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禅院真希满脸无语。
“穿着诅咒师们提供的衣服,在诅咒师们的地盘上bbq,苏达,你是认真的吗?”
正在研究怎么打火的苏达:“诶?”
他道:“但是七海前辈和五条老师都同意了啊。”
禅院真希面容扭曲:“……这不是他们同不同意的问题好吧。”
苏达哈哈一笑,“真希,你的小兔子衣服真可爱!”
禅院真希:“……”
禅院真希破天荒地穿了一身粉粉的兔子卫衣,这是菜菜子的衣服,菜菜子和美美子在衣柜里翻了十分钟,最终翻出了兔子卫衣和粉色短裤提供给真希,并表情复杂地感慨了一句:
“你的腿太长了,平时一定能穿很多漂亮的裤子吧?”
禅院真希道:“……我通常只穿高专老掉牙的校服。”
菜菜子撇了撇嘴:“那你也太暴殄天物了。我上次就想说了,高专的校服改来改去也就那样,真是一点也不时髦。”
“……”
反正,整座岛屿都非常诡异,莫名的和乐融融,她实在是理解不能。
乙骨忧太和伏黑惠搬来腌好的牛肉、海鲜和蔬菜点心,诧异道:“你们还没准备好吗?”
苏达委屈脸:“我不会用这个。”
乙骨忧太撸起袖子:“我来我来——”
禅院真希:“……”
你们的适应能力要不要这么强啊?
她叹了口气,默默挪开了位置。
虽然心情比较微妙,但是上好的牛肉不吃白不吃。
五条悟坐在学生们中间,安静地低头玩手机,奇异地一言不发。自从上岛之后,他就一直处在这样奇怪的状态里,连话都少了。
伏黑惠疑惑道:“七海先生都去和夏油先生喝酒了,你怎么还呆在这里?”
五条悟一脸冷淡地摆弄着手机,懒懒道:“也没人邀请我啊。”
熊猫窃笑道:“其实,悟他就是传说中的一杯倒,喝酒从来没人带他的。”
伏黑惠:“……”
原来如此,是被排挤了啊。
他给了五条悟一个略带同情的眼神。
五条悟:“……”
禅院真希嗤笑道:“别管他,惠,这家伙只要喝果汁就好了。”
苏达超大声道:“老师!你快随便放个音乐吧!”
五条悟:“……哦。”
“惠酱,能麻烦你把灯打开吗?太暗了,忧太看不清。对,对,就是你左手边那个!”
伏黑惠打开灯,换了几种角度。
“……这样吗?”
苏达道:“完美!奈斯!”
……
葡萄酒山庄最高处,七海建人和夏油杰轻轻碰杯。
夏油杰笑着感慨道:“真没想到还会有和你一起喝酒的日子。”
七海建人道:“……彼此彼此。”
学生们嘻笑打闹的声音混着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过来,他们一抬头,就能看见沙滩上正在bbq的几道身影。
月光下,七海的脸色有些许复杂。
这样跟夏油杰独处,总是让他控制不住地想起他们最后一次独处的场景。
想起那个绝望又酸涩的夏天。
夏油杰笑着揶揄道:“别这么愁眉苦脸,我们只是恰好在海上遇见,顺便一起喝一杯而已。”
“……”七海建人叹息道:“也好,今天只品酒,不聊别的。”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