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
有时候,
安屿也会落俗的想,与其寇老师明里暗里嘲讽她,展示出对她的各种不喜,
倒不如学一学豪门电视剧里的富太太,直接甩给她一张巨额支票,
威逼利诱她离开自己儿子。像她这样贪财的人,只要支票上的数字合她心意,
她保准麻溜的拿着巨款闪人。
可惜,
裴家到不了那个地步,寇老师对付她,
也不是那么简单粗暴,而是绵里藏针。
以寇老师的格局来说,
说话再难听,面子也还是要顾及的,安屿就放心地把她安置在公司的另一个小会议室,
准备先把没开完的会开完之后再来应战。
“去吧,
总得给你个机会去给裴牧远通风报信。”寇老师在她走之前说。
安屿笑一下,把自己的手机搁在桌面上,转身离开。
裴牧远昨晚来找她,
两人一起吃了顿夜宵,在这之前他们有好几天没碰面了,一见面除了吃饭,
自然也要做点别的有意义的事情。她嫌他家太远,吃完东西,
就跟他在公司附近的酒店开房。
无证驾驶的两个人,各有各的浪法。裴牧远向来注重外在修饰,寸头长起来一些后,
颜值又回巅峰,他在前台办理入住,卷起白衬衣的胳膊肘往台面上一搁,微微一低头,几个女工作人员纷纷侧目。安屿知道他今天约自己目的不纯,特地穿了短裙化了妆,还戴了个细框玫瑰金的眼镜提升气质。瞥见有别的姑娘看他,她走近他几步,轻佻地扯一扯他的衣领,他顺势把她的手握住,牵走。
没人觉得他们像一对孩子都已经搞出来并且已经上幼儿园的情侣,看他们的亲密程度和外表,倒像是今天晚上刚勾搭上的p友,比如某个浪荡公子哥和酒局上新结识的漂亮女大学生。
安屿一进房间门,裙底就跑到腰线上面。她的背贴在冰凉的墙壁上,光着脚来回荡,面前是玄关处的穿衣镜,又是她不喜欢的场合。为了追求平等,她把从她大衣领里探出来的头拼命地往下按,两个脚掌都踩到那个结实的肩膀上。
裴牧远哪儿能受这种屈辱,把人抱起来,又去了浴室里。
安屿知道这人从来不用酒店里提供的东西,正想着今天要破戒,只见这人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两盒小雨伞甩在盥洗池上。
见面不可能不办事,他们彼此心知肚明,准备工作都做的很漂亮。
安屿的衬衣和短裙下面,是几件“老古董”,这是从前裴牧远买给她的,她那时候打死也不穿,今天翻出来穿,脸红心跳一如当初。
“哟,你如今识趣得很嘛。”裴牧远手指勾一下她镂空的衣料,眼睛里又浮上除了她以外,谁也不可能看到的轻浮。
在这种事情上面,说他是斯文败类都有辱斯文败类这个词了。
本以为浴室又会是今天的第一个战场,但裴牧远偏偏没大动干戈。整个过程,让安屿想起了安徒生小的时候,她总是耐心十足地给他洗澡,小崽子奶胖奶胖的,叠起来的肉软绵绵,她总是要花时间去清理他叠起来的肌肤和嫩肉里的缝隙。
她眼下也是这样,哪一寸最软,哪个地方最深,哪里就要被更细致地消磨。
等到战场转移,她以为要切入正题时,这人又变了花样。最终,锁骨和心口先中了敌人的子弹,她在羞恼中,听见这人问:“膝盖跟腰不疼吧?”
当然不疼,那两个地方压根没用,他只靠其他更软的地方就先缴械投降了一回。
她正要发飙,这人又献上自己的膝盖,臣服于她……
裴牧远靠在床上用纸巾擦干嘴角时,安屿处于半迷糊的状态,她看见这人拿着她的眼镜戴上,又直勾勾看着她溃败的地方,她输的心服口服。
这一次,他是一雪前耻的猎人,他用最狡猾和下作的手段降服了他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