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傅饮冰抬起手,似要触摸她的脸。
穆火火揉了揉太阳穴,手顺势垂下,握住他的手。
“我没事,还是先送你回旅馆吧。”
傅饮冰仍旧一眨不眨看着她。
穆火火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自己揽住他的身体,扶着他往外走。
出去的时候,她脚底打滑,不小心“跐溜”了一下,手也顺着他腋下滑到他腰部,在他腰部狠狠一抓。
傅饮冰轻呼一声。
下一刻,他就死死闭上了嘴。
穆火火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腰。
他的腰真的好涩。
明明肩膀宽阔,到腰部的时候就好像被刹住了似的,成了韧韧的一线。
而且,他的腰似乎是他的敏感部位。
真是要了命了,一个这么“老干部”一样的人怎么会有这么涩的身体!
穆火火下意识揉了揉鼻子,低笑一声。
“这叫我怎么放过你啊。”
自打她重伤过后,她就把“及时行乐”这四个字进行到底了。
天知道她这种整日在外面跑,跟危险打交道的人什么时候就会死亡了,还不如在有限的生命中尽情地追求生命的美好。
傅饮冰慢慢站直身体,在她面前蹲了下去,摸了摸她的脚踝。
“刚才有没有崴到?”
穆火火笑眯眯道:“崴到了啊,你难道要替我揉一揉吗?”
傅饮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大雪将整个世界压得密不透风,他的眼神却像是能够燃尽一切。
穆火火突然不敢再调戏他了。
她有预感,她再这么下去,可能就真的要引火烧身了。
穆火火缩回了脚,“走吧,走吧,咱们快回宾馆。”
她觉得被他碰到的地方有一股温热感残留着。
这次,傅饮冰没有用她扶着,而是握着她的手,同她一起肩并肩,在大雪中跋涉。
两人在风雪中离“世界尽头”越来越远。
傅饮冰突然抬起头,扭头看向那座博物馆。
因为突如其来的暴雪,博物馆在视线里只剩下一个若隐若现的尖尖棚顶。
“你在看什么?”
“狗。”
“这么大雪天,街上还有狗?”
穆火火也回头去看,可她看来看去也没有找到傅饮冰嘴里的那条狗。
这家伙在驴她吧?
穆火火眯着眼睛瞧着傅饮冰,一脸怀疑。
傅饮冰镇定自若。
穆火火:“嗯?你是醒酒了吗?”
傅饮冰:“没有。”
穆火火心道:你可拉倒吧!你现在一本正经的模样不就又变成了平常日的你了嘛!
穆火火低笑一声,轻声道:“那还要继续进行咱们没有做完的事情吗?”
傅饮冰大力地转过头,只给穆火火留下一个通红的脖颈。
穆火火强忍着笑意,“那么……”
她凑过来,对着他的耳朵,轻声道:“让我们好好聊聊……”
“叮——”
穆火火兜里的手机响起了提示音。
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傅饮冰并不想看是谁联系她,但是他眼角的余光却无意间瞥见邮件发送人。
邮箱地址他熟悉无比,那正是宋祁的邮箱。
傅饮冰呼吸一滞。
所以,她现在还跟宋祁有联系吗?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
两人回到宾馆。
穆火火将傅饮冰送到房间,体贴地没有踏入。
她把兜里的一摞退烧贴都递给他,嘱咐他勤更换,如果身体实在不舒服就告诉她一声,她在当地也有能联络上的朋友,可以帮忙送他去医院。
傅饮冰站在门框里,低垂着眼睫,忧郁清冷的像是一幅印象派的画。
他低声道:“你在这里也有朋友吗?”
穆火火爽快道:“我常在世界上各个地方跑,又喜欢交际,自然也认识了许多朋友。”
傅饮冰没有吱声。
穆火火:“你还好吗?要不你先进去休息吧。”
她把他的沉默当作身体不适。
傅饮冰深吸一口气,“好,我先回去了。”
他退后几步,眼睛却落在她的脚上。
“你也小心,晚上脚疼起来的话,直接来敲我的门吧,我睡的晚。”
穆火火眉眼弯弯,“放心吧,我是不会委屈自己的,真到了不舒服的时候,我会好好使唤你的。”
傅饮冰心中一熨帖,下意识就想笑。
“哟,终于回来了啊。”
一个手臂从穆火火的背后探出,搂住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