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栀栀与江影面对面坐着,她捂着脸,从指缝间露出的脸颊上犹有淡淡的粉色。
“这样确实有用。”江影平静说道,“明日可以继续。”
宋栀栀:“……”这他妈的这叫什么事?
她放下捂着脸的手,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朔月蛊总是要解的,江影每日的三滴鲜血很有用,总不能拒绝他吧。
“好。”宋栀栀咬牙切齿说道。
她决定这辈子都不告诉江影这朵花的秘密。
江影抬起她的下巴,冰凉的指尖在下颌处划过,让她的脸正对着他。
“你的反应很奇怪。”江影对宋栀栀这反应隐隐有些印象,但他不可能再仔细回忆那晚的事情,所以并不能确认。
“眼睛若是有伤,往眼睛里滴伤药,也会下意识拒绝的。”宋栀栀试图用滴眼药水类比,来混淆江影的视线。
绝对!绝对不能被他发现这朵花感知的真相。
江影略微挑了挑眉:“是如此么?”
“是如此。”宋栀栀笃定说道。
江影没有与宋栀栀在这个问题上过多讨论。
实践出真知,他决定下次再仔细观察一下。
宋栀栀背过身去,留给江影一个后脑勺,散落的青丝随意披散在肩头,长及至腰。
“你弄乱的,要给我梳好。”宋栀栀带着鼻音的声音传来。
她之前还想着想办法骗江影天天给她梳头。
现在好了,有了一个现成的理由。
江影看到宋栀栀有些狼狈的模样,乖乖拿过玉梳给她整理头发。
宋栀栀的头发很长,但保养得很好,光泽如缎。
她一直觉得自己如果不写,头发还能再多些。
玉梳一梳梳至发尾,顺滑如丝,江影手指挽着青丝,随手给她盘了个发髻,将婆娑花稳妥藏在其中。
宋栀栀看着镜中的自己,惊了。
江影竟然给她盘了另一个发型,不是上次那个。
真牛啊他,还能变个花样。
梳好之后,江影弯下腰,越过宋栀栀的肩头伸出手,在梳妆台前放下玉梳,发出“咔哒”一声。
宋栀栀摸了摸自己发丝严整细密的发髻,真心实意地说道:“还挺好看。”
江影瞥了一眼镜中的她,还有镜前放着的青瓷盏,内里盛着淡色的口脂,被女子的细嫩指尖小心挖出些许。
他别开了目光,鼻翼间却还充盈着轻软的栀子花香。
“走了。”他说道。
说罢,人已消失在原地。
宋栀栀看着他消失的地方,眨了眨眼,愣在原地,思绪放空了一下。
她忽然想起来件事,那就是江影似乎忘记把什么东西带走了。
宋栀栀将她顺手揣进怀里的无相宗客卿长老令牌拿出来,仔细端详。
她想江影应该是忘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应该要叫他回来拿。
于是宋栀栀拨开了传音球:“江影。”
江影刚离开没多久,现在才刚回自己房里,准备开始修炼,脑海里却又响起了宋栀栀的声音。
“何事?”他问。
宋栀栀捏着手里的客卿令牌,扭扭捏捏说道:“你东西落我这里了。”
江影问:“是什么?”
“无相宗的客卿令牌。”宋栀栀说。
江影急着继续修炼,便说道:“放你那儿。”
“诶……”宋栀栀有些惊讶。
这玩意这么重要,就放她这里了?
江影你以为我会客气吗?我根本不会客气!宋栀栀想。
她“嗯嗯”应了两声,将客卿令牌收起来:“好,那就放我这里。”
“好。”江影回答他。
他在等宋栀栀切断传音球的联系,但过了很久,还是有细细碎碎的声音传来。
江影继续等着。
直到他听到了衣料的摩挲声,还有潺潺的水声,还有少女又轻又浅的呼吸声。
江影反应过来,宋栀栀就是忘记关传音球了。
他启唇,冷声说道:“还有事吗?”
宋栀栀正在泡澡,整个身体埋入温暖的水中,冷不防江影的声音在她脑海响起。
“什么——”她差点被江影吓死。
宋栀栀这才发现她忘记关传音球了。
“我关了。”江影白等了这么久,语气依旧平静。
他单方面掐断了联系,独留下宋栀栀坐在浴桶里一脸懵逼。
她在回忆她刚刚是否有偷偷说江影的坏话。
确认没有之后,她拍了拍自己微红的脸颊冷静下来,换了衣服,把自己收拾干净,爬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