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耳后延伸至颈侧,一串显眼的吻痕出现在他脖颈的肌肤上。
江影的肤色苍白,所以这串红痕显得格外显眼。
“宋栀栀。”他冷声唤了声,语气不善。
宋栀栀头埋在枕头里,声音模糊:“我在睡回笼觉。”
江影大步走上前去,掀开宋栀栀床边的帘幔。
宋栀栀果然躺在床上,头埋进枕头里,看不清楚脸,只能看见她的后脑勺和她头顶那朵娇嫩的小花。
“干嘛,不就是小……小伤……”宋栀栀感觉到江影的靠近,非常心虚,“不痛不痒的,你自己疗伤一下就好了。”
江影倾身而上,单手撑在宋栀栀身边,清浅的呼吸落在她的耳侧。
宋栀栀警觉地抱起被子,让柔软的锦被裹着自己,她在床上滚了三圈,把自己包成一个“寿司卷”,只留下一个脑袋在外面,盯着江影瞧。
为了防止江影报复她,她可是全副武装了。
“反正算是受伤了,那就不要浪费。”江影红眸中映照出宋栀栀的脸,她的表情惊恐又期待。
“不要浪费,什……什么意思?!”宋栀栀察觉不对。
然而此时江影已经俯身下来,她抬眸只能看见他弧线优雅的下颌,和苍白肌肤上的一串红痕。
江影单手捧着她的脸,让她扭过头去,这样宋栀栀头顶那朵婆娑花正正好擦过他的颈侧。
宋栀栀藏在被子卷里的身体一颤:“!!!”
那婆娑花的花瓣触碰到他颈侧一个红色印记,嗜血的花瓣嗅到鲜血的滋味,看似柔软却锋利的小小花蕊将那吻痕刺破,吮吸了一滴鲜血。
宋栀栀的唇瓣微颤,仿佛有带着电的浪潮席卷她的全身,那细微的痛感不及这感觉,完全被她忽略。
没有给她反应过来的机会,尝得血肉滋味的婆娑花已经摇曳着,探向下一个吻痕。
仿佛蜻蜓点水般,花瓣轻吮过每一个宋栀栀亲口“吧唧”出来的红痕,在宋栀栀的身体里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宋栀栀的眉头微皱,面上的绯色未退,眸中已然泛起水光。
江影松开了捧着她脸颊的手,起身,将衣襟拉上,每一处伤口全部恢复。
明明是吮吸血肉的植物,此时却仿佛某种疗伤圣药。
宋栀栀把脸缩进被窝里,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没有力气。
江影就是在报昨晚她动手动脚之仇,早知道!早知道就不提醒他了!让他带着这串暧|昧痕迹去见袁一溪,让他尴尬!
宋栀栀心中暗自思忖,双眸微眯,脸颊上犹有绯色。
江影抬手,把她的被子角拉好。
“走了。”他丢下一句话,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宋栀栀在床上翻了个身,觉得有些累,便闭上眼,继续睡觉。
而此时青崖峰外的袁一溪已有些等不及了,正准备进去青崖峰直接寻找江影的时候,他人已经出现在青崖峰外侧。
“何事?”他冷声问袁一溪道。
“江道友,此次前来,是为道谢。”袁一溪朝江影尊敬行了一礼,礼貌说道。
江影看到此次是袁一溪来寻他,其实有些意外,因为以往都是韩潜自告奋勇。
似乎是感觉到了江影的意外,袁一溪柔声解释道:“韩师兄在研究那黑血妖魔,暂时抽不开身,所以这次是我过来。”
江影的神情冷漠,只略微颔首当做回应。
“救我门中弟子的谢礼,我已经备好,下午便会送来青崖峰。”袁一溪对江影说道,神□□言又止,似乎还有话要说。
江影站定在原地,身姿挺拔,身着黑衣的他宛如一道黑影。
他懒得等袁一溪站在原地纠结,转身便要离开。
袁一溪想了想,还是大着胆子叫住他:“江道友,您对那黑血妖魔,有何见解?”
江影想,还是将已知的信息告诉无相宗一二,免得他们宗门的人三番两次前来打扰。
“黑血与凌霄地界的赤霞山有关,死去的那人不是刚从赤霞山附近回来么……”江影叙述的语气平静,逻辑清晰,有理有据,“如此妖魔现世,其后必有隐情,与此界平衡不无关系。”
袁一溪听完他的话,若有所思,眉头紧锁,似乎是有所领悟。
她又真心实意行了一礼,对江影道谢:“江道友所言,有些道理,等掌门师兄与沈师侄归来之后,我自当再一同查阅文献,找出真相,解决此事。”
江影没空听她说这种客套话,袁一溪话还没说完,他就已经离开,回青崖峰中的小院修炼。
接近正午的时候,睡了回笼觉的宋栀栀才醒过来,她从床上爬起来,将长发拨到一边,白嫩的脚在地上摸索了一下拖鞋,这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宋栀栀这一觉无梦,睡得很香,她很少做梦,但穿过来之后,除了第一次,后面几次与江影在一张床上睡觉的时候,她都会做梦,而且都梦到了那只不修边幅还不节食的红眼睛兔子。
虽然他们的眼睛都是红色的,但宋栀栀不可能将兔子与江影联想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