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栀栀连连应下,她觉得袁一溪真好,以后一定要给袁一溪写个番外篇。
“玄阴子与烈阳子两位老先生,只有新书写成的时候,才会出关将新书送出,都是我无相宗的弟子负责收集,送到门中印刷复制。”袁一溪对宋栀栀解释道,“老先生效率极高,三日后便是出关发新书的日子,你若是要去见,便在三日后与岑小子一起去如何,顺带将他们二位的新书一道带回无相宗印刷。”
宋栀栀点了点头,觉得这样甚好,因为两日后是江影救援无相宗弟子的关键一日,她没有空出门。
而三日后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到时只要她安排好剧情,便能保证路上不出意外,她只管放心去找两位老先生便是。
“好的。”她乖巧应道,声音雀跃。
“玄阴子与烈阳子两位老先生,师出一门,只是脾气不太对付,住在遥遥相对的双子峰的两座峰顶上,就怕低头不见抬头见,你若是要见他们,只能依次去见其中一位。”袁一溪解释道。
“烈阳子脾气好些,你可以先找他学学写话本子的技巧,想必他也会倾囊相授。”袁一溪笑着说道,“修真界还没人喜欢写这玩意,他们正愁收不到弟子。”
宋栀栀想了想,抿了抿薄唇,她摇了摇头,对袁一溪抱歉说了一句:“袁长老,我想先见玄阴子。”
似乎是怕袁一溪心有芥蒂,她补充了一句:“我正巧看到玄阴子的话本子里的最新一话,最后的剧情卡着,令我抓心挠肝,所以我正好可以去问问他后面的剧情。”
袁一溪闻言,觉得宋栀栀说得有些道理,于是也便应允了:“好,那三日后我唤岑小子去青崖峰带你,如何?”
“嗯,谢谢袁长老。”宋栀栀感谢道,心情雀跃起来。
“我见你也不太亲近无相宗里的其他年轻修士,只有岑小子与你相熟些。”袁一溪轻叹,“你还喜欢着江道友?”
宋栀栀没想到袁一溪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急得在袁一溪看不到的地方慌忙摆手:“我我我没有。”
她想,她又骗了袁一溪,幸亏袁一溪不在她面前,不然定能瞧见她满面通红、不知所措的模样。
“有件事,不知与你说妥当不妥当,但……”袁一溪无奈说道,“你是普通人,对你说应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是什么事?”宋栀栀好奇问道,袁一溪每次都会告诉她一些她已经知道了的消息,但她很喜欢听她再告诉自己一遍。
“你知江道友为何会会去极衍门救人除魔?”袁一溪想了想,还是决定对宋栀栀说出这个消息,“因为无相宗答应他了一个条件。”
宋栀栀轻轻吸了一口气,明知故问,语气好奇:“什么条件?”
“他要无相宗帮忙找他的心呐,你说奇怪不奇怪!”袁一溪的语气直到现在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她根本就不相信江影竟然会想要找回他的心。
能够抛下自己心的人,在剖出那颗心的时候,一定是绝望且坚定的,不可能到后来还会后悔。
袁一溪根本无法想象,究竟是怎样的人……竟然能够让江影那般冷漠无情的人,主动想要拿回自己的心。
“你与江道友接触不多……”袁一溪絮絮叨叨说道。语气担忧。
宋栀栀抬眸看了眼偏院里江影紧闭着的房门,“接·触·不·多”四个大字在她脑海里回旋。
她低头,嘴角含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浅浅笑意,小声对袁一溪应道:“嗯,是的。”
“所以我看江道友或许是有什么难以割舍的人,所以才想要找回心,你说对不对?”袁一溪劝宋栀栀道,“你还是……早些脱身为妙。”
“难·以·割·舍”这四个大字又在宋栀栀脑海里旋转放大。
她继续害羞地低着头,不好意思地小小声说道:“袁长老,我知道的。”
“好,我只是凑巧想起,便与你说了这事,感情还需顺其自然,也不可强迫自己。”袁一溪轻叹一声,心里想的却是江影在这方面当真不是个好人,有事没事还去撩拨人家小姑娘。
“嗯,多谢袁长老提醒。”宋栀栀真心诚意地道谢。
“以后若有事,只管来寻我便是。”袁一溪笑着说了最后一句,便切断了与宋栀栀的联系。
宋栀栀约好了三日后要做的事,顿觉浑身轻松。
人一旦闲下来,就会开始想七想八,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宋栀栀坐在梳妆镜前,给自己挽了一个极其简单的发髻,将婆娑花包在里面。
经过日复一日的鲜血浇灌,这株婆娑花虽然表面上还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其实积蓄的能量已经十分丰厚了,只是不知要厚积到何时才能薄发,成长为婆娑木。
到时宋栀栀也不用受朔月蛊的疼痛困扰了。
说起来江影也替她姨妈疼了,他俩这么一来一去,似乎也算扯平了。
宋栀栀托腮看着镜中的自己,抬手抚上自己眉心的朱砂痣。
这其实是一道伤疤,她在医院里醒过来的时候,随床的护士告诉她的。
她知道自己是某一场战争中的幸存者,家人朋友全部都死在那场战争中,所以她才孑然一身,独自一人居住。
为了避免创伤后应激障碍,医院是给她注射了药剂让她忘记战争的具体细节,宋栀栀也就接受了。
正因为有着这样一段由医院中随床护士转述的经历,所以厌恶战争的宋栀栀才视书中屠了灵祇圣城的江影为反派,为他安排了一个被正义主角杀死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