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呀?”宋栀栀听完之后,挠了挠头问玄阴子道,“故事到这里就没有了吗?”
“当然没有啦。”玄阴子微笑地看着宋栀栀,他安静地跪坐在那里,全身上下都盈着纯白色的莹莹光辉。
宋栀栀举手问道:“老先生,我还有个问题。”
玄阴子摆了摆手,沉声说道:“且说。”
“那个人眼盲还耳聋,也不识字,他是怎么修炼的,又是怎么在宗门里生活下去的?”宋栀栀问。
玄阴子提笔写字的手未停:“因为他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其余的,他没有再说。
“这倒是个好故事。”宋栀栀得到了最后一个问题的解答,连忙说道,“它让我有听下去的。”
“谢谢。”玄阴子感谢宋栀栀的夸奖,“小姑娘,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宋栀栀摇了摇头,在方才,她已经想出了解决眼下问题的方法,她很感谢玄阴子点醒了她,但她现在急着回去实践自己的想法。
“那你回去吧,带上我的手稿。”玄阴子将手中笔放下,“你的道侣要进来听故事吗?”
宋栀栀摆了摆手说道:“他不是我的道侣,他应当不喜欢听故事。”
江影没有心,他不是一个能够与他人所讲故事共情的人。
玄阴子歪着头看了宋栀栀一眼:“不如你问问他要不要进来听我讲一个故事。”
宋栀栀点了点头,这个玄阴子脾气古怪,但说出的话字里行间很容易引发别人的思考。
或许江影过来听一听,也能够听出一些关键信息来。
她走了出去,顺便将桌上糕点用干净的手帕托着,顺了两块走。
宋栀栀推开石门之后,发现江影站定在原地等着她,原本堆在他手上的那些杂物已经被他重新收回了储物锦囊之中。
他看着宋栀栀,幽深的红眸里是平静的湖,深邃安静。
江影把手中储物锦囊递还给宋栀栀。
宋栀栀接过锦囊,那红绳系在她白皙的手腕上,垂下的精致锦囊微微摇晃。
她将手中白帕托着的糕点递到江影面前:“你要不要吃,甜的?”
江影见宋栀栀那充满期待的亮晶晶目光,抬手拈了一块,送入口中,入口即化,香甜芬芳。
他不喜甜食,味觉于他而言只是一种对外界的感受而已,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江影把宋栀栀带给他的糕点吃完了,宋栀栀才说道:“玄阴子先生问你要不要进去。”
他回答的声音很冷:“不要。”
这老头子故弄玄虚,无聊至极。
“他说的故事很好玩,我很感兴趣,你进去听一听,出来之后再说给我听,好不好?”宋栀栀摇了摇他的袖子问道。
“行。”江影往石门处走了过去,方才还是开着的门不知何时已经关上了。
“小郎君,你身上也有别人的东西。”玄阴子苍老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江影:“……”怎么又来这一套?
他没有搭理玄阴子的话,直接用力地推了一下石门。
石门上本来下了禁制,只有经过玄阴子同意的人才能够入内。
但江影一用力,直接破开了石门的禁制,他走了进去。
宋栀栀在门外看得目瞪口呆,这才发觉江影此前不久所说的“纸糊一样的门”不是在说假话。
江影抬眸望向山洞后的情景,与宋栀栀所见到的一般,白须白发白衣的老人,与他面前的一方紫晶书桌。
“我的石门禁制被你弄坏了。”玄阴子手中蘸了笔墨说道。
江影来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脊背挺直:“说故事。”
他没空听玄阴子在这里啰嗦,等听完故事,他就会出去,然后转述给宋栀栀听。
“一个很简单的小故事。”玄阴子抬眸,定睛望着江影冰冷的面颊,“从前有一个宗门,门中有一位小师妹。”
江影想,以什么“小师妹”开头,听起来就是宋栀栀会感兴趣的故事。
“小师妹虽然是宗门里最有天赋的那一位弟子,但宗门里的人都不喜欢她,他们孤立她,让她去做最下等的事情,只有一位眼盲耳聋的师兄愿意陪着她。”玄阴子缓声说道,“这位师兄救过他一命,还长得帅,她理所当然地爱上了这位师兄。可是师兄不识字呀,不论小师妹如何与他沟通,向他表达自己的爱意,那位师兄永远也不能理解她的爱意。”
江影沉默着听他说完,玄阴子讲述故事的声音停了下来。
“你为什么不问‘然后呢?’”玄阴子问,“这样我讲故事会很没有成就感的。”
江影冷着脸看他,那冷漠的表情上分明摆了四个大字“爱讲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