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了一声,神情冷淡地扫了白珑一眼,而后拿着自己那本课外读物漫不经心地翻阅了起来。
白珑一时拿不准他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见他也没再多说什么,心下松了口气,继续埋头演算着手中的习题。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沉浸在数学的海洋的时候,一旁的男人的视线不知何时慢慢从书本落在了她的身上。
陆越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打量白珑,之前标记是在夜里,因为不喜欢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所以他并没有开灯。
当时意识也不清明,只借着月色大致看清楚了少女的轮廓。
她的肌肤如雪,头发乌黑柔顺,用一根红色的发带绑在后面,衬得脖子更加纤细白皙。
手也很漂亮,拿着钢笔时候微微用力,指尖也泛着白。
最让陆越难以移开视线的是她的眼睛,和大多数人不大一样,琥珀色泽,宝石般剔透澄澈,好像星辰大海都坠在里面。
哪怕从侧面看过去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不知道是因为依赖期还是少女单纯长的很符合他的审美,陆越突然觉得耳热起来。
在他意识到自己看得太久克制着准备收回视线的时候,不想白珑骤然抬眸看了过来。
白珑自从强化之后对视线什么都很敏感,尽管陆越看得很隐晦了,她还是第一时间感觉到了。
偷看被抓包了的陆越强装镇定,见白珑张了张嘴似乎想要问什么的时候,他先一步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右上角那道大题做复杂了。”
白珑以为是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没想到对方刚才一直盯着自己这边看是在帮自己看题。
她连忙拿起试卷重新做了一下那道大题,然而她能力有限,思来想去也找不出比这更简单的解法了。
犹豫了一会儿,白珑红着脸看向男人。
“对不起陆先生,我太笨了。如果可以的话,你能给我讲解一下另一种简单的算法吗?”
陆越听后心下一动。
没料到自己只是找借口随便提了一句,白珑竟然主动和自己说话了。
想到这里他掀了下眼皮看了白珑一眼,然后将手中的书轻轻合上放到了床头位置。
“我身体不舒服不方便下床,你坐过来吧。”
白珑不疑有他,生怕陆越反悔,拿着试卷和笔起身坐了过去。
草莓清甜萦绕在鼻翼之间,熏得陆越耳根更红了。
不过好在有头发遮挡着,白珑的注意力又在试卷上,并没有觉察到。
陆越接过白珑递过来的纸笔,长长的睫毛颤颤巍巍,春日摇曳的花树一般。
两人此时的距离很近,他稍微垂眸便能够看到少女柔软的红唇,还有象牙般的脖颈。
他薄唇压成一条直线,心跳也如擂鼓一般。
“……坐远点。”
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了过来,细沙般擦过耳畔,酥酥麻麻得厉害。
白珑依言坐过去了一些,然而那白杉木的气息依旧浓烈。
她咽了咽口水,竭力压着情绪不让自己的信息素也被激起。
“……陆先生,你看上去好像不大舒服,需不需要我去叫梁医生过来一趟?”
“不需要。”
“可是……”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到底要不要我讲了?”
白珑被噎住了,也不敢再开口。
毕竟依赖期的omega根本不讲道理,多说反而只会适得其反。
陆越怕自己情绪失控,尽量不再看白珑,只将视线落在了试卷上。
然而他的意识并没有因此而清明多少,甚至因为空气中甜腻的草莓气息而更加昏沉了。
他眉头皱着,咬了下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
“这道题,先代入这个指数函数,然后,然后……”
陆越话还没说完,身子一软倒了下来。
白珑眼疾手快,连忙伸手将他带到了自己的怀里,接触到他的皮肤,滚烫得厉害。
“陆先生?”
本就不怎么清醒的男人听到白珑到声音后,努力将重重的眼皮撑开看了过来。
他靠在白珑的肩膀,呼出的气息灼热,那双本该深邃的眼眸此时水蒙蒙一片,远山雾霭般,没什么焦距。
而眼尾也不知什么时候泛了点儿绯色。
他喉结滚了滚,睫毛也跟着颤了下。
一时之间屋子里静谧得厉害,只能听见彼此略微急促的呼吸。
依赖期的omega的确需要alpha的信息素安抚,然而很少会有像陆越这样只要稍微一靠近就会被信息素影响成这样。
他也很懊恼自己意志力这么薄弱,可是没办法,他可以用抑制剂挺过发热期,却没办法抗拒白珑的信息素。
白珑也不好受,之前时候她还勉强能够忍耐。
现在她处于暴躁期,再加上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正是一点就着的时候。
屋子里信息素浓烈到让陆越意识昏沉,他被少女抱在怀里,浑身上下都使不出一点儿力气。
尤其是腺体疼得厉害,隐约有发热的迹象。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白珑抱着他不敢乱动,同样的陆越也不敢贸然起身。
半晌,在白珑努力忽略着周围旖旎气氛,想要将溢出来的信息素收敛的时候。
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喑哑着声音开了口。
“……你在等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需要二次标记吗?”
陆越以为自己这样任由对方抱着不挣扎已经暗示得够明显了。
然而直到他被疼得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对方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二次标记?!可,可是我前一天不是才刚给你做了标记吗?”
白珑可能觉得陆越此时这个情况只是因为依赖期没过,所以对自己的信息素反应过大而已。
从始至终她完全没往标记方面去想。
“……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讽刺我不知yu求不满吗?”
如果少女的反应没那么大陆越也不会那么羞恼,他气得咬肌微动,眼眶都红了。
“要不是你技术那么差劲,弄得我那么难受,事后拿了钱就走人连个安抚都不知道做,我至于成现在这样吗?”
陆越越说到后面越生气,别人花钱享受,他反倒是花钱买罪受。
对啊,他又不是白女票,他是花了钱的,怎么舒服怎么来,凭什么要这么小心翼翼照顾她的情绪?
他现在只不过是被对方的信息素影响了。
反正他有的是钱,等过了依赖期,他想换哪个alpha就换哪个alpha,随便哪一个都比眼前这个知情识趣。
陆越这么想着,竭力压着心里的情绪,然后也不管白珑什么反应,手撑着床上坐了起来。
他的额头和鼻尖不知道什么时候沁了一层薄汗,脖子和脸颊也泛着浅淡的绯色。
“还是三万一次,做不做?”
白珑愕然地看着眼前被信息素折磨得面红耳热的男人,他将扣子解开,当着她露出了白皙的脖颈。
那发红的腺体清晰映照在她的视野。
她咽了咽口水,手不自觉用力攥紧了身旁的床单。
“陆先生,要不打个折吧?”
“我技术那么差,三万太多了,我受之有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