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被我掀翻的火葬场[快穿]");
换做其他正经道修,
被人斥为‘不知廉耻’,多半会生气,甚至由此引发一场冲突也是可能的。
然而谢裴却偏偏是个不在意的。
放眼整个九华仙宗,
顶顶不正经的人就是他。
因此谢裴倒也不生周宿的气,
反而摸了摸下巴,揶揄道:“小宿长大了啊~”
青衣听得云里雾里:“什么长大?你俩打什么哑谜,说话怎么牛头不对马嘴的?”
谢裴冲着青衣挤眉弄眼,
解释道:“我不过是想把龙坐骑,
驰骋云海。小宿却似乎把这个‘骑龙’想到了床上去了呢~”
周宿虽然是个活了不知多久的上古龙族,
但他至今为止仍是条处龙。
龙性本淫一词,在他身上没有得到丝毫的体现。
眼下被谢裴这么一说,
瞬间红了脸,
斥道:“若不是你平日里总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我怎么会想到床上去?”
长久以来,青衣没少被谢裴支使着往人世间的烟花之地跑,
对凡人们床上玩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花样有些了解。
可等他理解了周宿误会了谢裴的意思之后,
竟是第一时间站在了周宿那边。
此刻,青衣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摇头晃脑,痛心道:“你是不是又在小宿面前嘀咕些有的没的了?怎么竟教小宿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周宿也跟教育道:“青衣前辈说的是,
师兄,
你也该改改性子了。红颜枯骨,皮相从来都是靠不住的。莫要再像从前那样,路上看见一个俊俏少年便想上去逗一逗。若是哪日碰上了骨头硬的,
怕是要受教训。”
谢裴:“……”
他翻了一个白眼,“想歪了的明明是小宿,怎么你们两个全教训起我来了?”
青衣呛道:“谁叫你从没正经过!”
周宿认真的点了点头,
道:“师兄,还请你认真听我一言。我和师父可以由着你来,但外人面前还是注意些好。就说那个蛇妖,虽然生的俊俏,但瞧着不像个良善之辈,恐有害人之心,师兄还是少接触为妙。”
谢裴眯了眯艳,笑问:“你怎知他不是良善之辈?”
青衣也好奇道:“我听门下弟子说,那蛇妖刚经历一场生死大战,疲弱的很。眼看着就要被妖兽吞吃之际,你救了它。自此一心扑在了你身上,只想着以身相许来报答你呢!听说修为连筑基的修士都不如,哪里能害得了九华山的人?”
一只疲弱蛇妖自然害不了九华仙宗的人,但若对方的疲弱是伪装出来的呢?
周宿是一头沉睡万年之久上古龙族,真身庞大无比。
可自从他醒来后,龙身便不知所踪,他料想是有人暗中寻到沉睡的他,令他魂魄离体。
周宿逼不得已,将元神覆在一个死去没多久的婴儿身上。
这么多年,龙身遍寻无果。
偏偏那看似柔弱的蛇妖身上,隐隐有他的龙气护身。
龙对百兽有震慑威吓之用,哪怕只是些微的龙气护体,也足以使百兽不敢近身,又怎会被妖兽吞吃呢?
非但如此,那蛇妖言辞里对九华仙宗颇有些向往,几次提出想要做九华仙宗的护山妖兽。
明显是有阴谋。
可周宿无法告知谢裴龙气一事,只能坚持道:“师兄且信我一回,我断不会害你的。”
谢裴不再坚持:“好,我信你就是了。”
周宿却还不放心。
他担心那蛇妖的目的不是他,而是他背后的九华仙宗。
要是这次救人的是谢裴,周宿敢肯定,他这个不着调的师兄十有八
九会被骗了。
“近来外出一切小心,倘若遇到陌生人,千万不要因为对方空有一副好看皮囊就松了警惕。”
“放心,我不会的。只是……”
谢裴难得认真起来,“若那蛇妖当真有不轨之心,他是如何出现在你的必经之路上的?你的行踪是如何泄露的?”
青衣也担忧道:“别不是有内鬼吧?”
周宿表情严肃起来:“此事我已在查,但暂时尚未发现门内弟子异常之处。”
谢裴闻言,好似无意提醒道:“问题未必是出现在门内弟子身上,说不定是什么鸟兽虫鱼的。话本上不都那么说的吗?就比如……”
谢裴声音一顿,抬手指向不远处树枝上的一只乌鸦,微笑道:“瞧见那只乌鸦没,一双眼睛亮的惊人,偷偷看我不知道多久了。”
周宿和青衣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却除了空荡荡的树枝外,什么都没看见。
“乌鸦呢?”青衣问。
谢裴不在意的说:“被我手那么一指,给吓跑了。”
周宿却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以龙血为引,辅以妖族秘法,可令未化形的野兽生出神智。再佐以摄魂之术,便可以野兽之眼耳为其眼耳。
独坐深山一隅,即可眼观四面,耳听八方。
九华仙宗出入有结界,寻常妖兽轻易不得入内。
但却防不了未生灵智、体内没有灵气的野兽虫鱼。
所以,谢裴所言当真是有可能的。
“多谢师兄提点,宿儿谨记。”
谢裴做出得意模样,哼哼道:“看吧,就算你修为比我高又怎样?我毕竟长你几岁,见识比你广多了。”
周宿依旧是那副严肃的脸,面上答应,心里反驳。
单看年龄,他这就会嘚瑟的师兄在他眼里可连个奶娃娃都不如。
谢裴平日里惯爱撩鸡逗狗,好像永远都不会长大。
也难怪师尊私下总是对他这个师兄放心不下,每每召见他时,总要提上一句:“宿儿,凡事顺着你师兄些。他此生与仙途无缘,为师几次三番演算下来,裴儿寿数都不过三十。为师近来不敢闭关,唯恐出关之际,你师兄便……”
记忆里,师尊每每说到这里,便是叹气,再说不下去。
寿数不足三十……
不足三十……
三十……
谢裴如今年二十五。
以三十计,他竟是不剩五年可活了。